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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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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紅杏接道:「老前輩,剛才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瞧到了,目下的情勢危惡,老前輩豈可坐視?」這幾句話細微清明,顯是用的傳音之術。 王子方一躍而起,隨手打開木門。紅杏嬌軀一閃,衝了進來。 王子方掩上木門,道:「姑娘有何見教?」 紅杏道:「那牛鼻子老道,那牛鼻子老道……」 下面的話,如鯁在喉,竟是說不出來。 田文秀接口道:「水姑娘武功精博,既然那老道不是好人,出乎把他殺了就是。」 紅杏道:「唉!如是姑娘能殺得了他,我也不用找兩位來了!」 田文秀吃了一驚,道:「怎麼?那老道武功強過水姑娘?」 紅杏道:「那老道武功雖然很高,但也不是我家姑娘之敵,不過,我家姑娘有兩件隱秘,被他知曉,不敢太過開罪他。」 王子方心中暗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只聽紅杏接道:「這就要請兩位相助一臂之力了!」 田文秀道:「咱們是義不容辭,姑娘只管吩咐,要咱們如何效勞?」 紅杏道:「事情簡單得很,只要兩位帶上兵刃,趕往姑娘房中就行了。」 田文秀:「逼那位道人離開?」 紅杏道:「那也不用,只要兩位默坐在房中,那道人就會知難而退了。」 田文秀、王子方相互望了一眼,心中有些不信,但卻不好出言反駁。 王子方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先行請回,我們立刻就去。」 紅杏道:「越快越好……」轉身行至門外,突然又轉回來,道:「如是那道人問你們兩位姓名,你們不要理他就是。」 王子方大感奇怪,正待轉身追問,紅杏已疾躍而去。 王子方抓起古刀,佩在身上,道:「咱們可以去了。」 大步離室,直向水盈盈房中行去。 水盈盈這客室中燭火明亮,房門虛掩,王子方高聲叫道:「水姑娘安歇了嗎?」推開木門,大步而入。田文秀一提真氣,暗中戒備,緊隨在王子方身後而入。 只見水盈盈端坐在一張木椅上,臉上是一片肅穆神色,雖是瞧到王子方和田文秀進來,但卻恍如未見,一語不發。田文秀目光轉動,瞧了那道人一眼。 只見他玉面朱唇,生得十分俊俏,只是臉上太過蒼白,不見血色。 那道人和水盈盈對面而坐,看樣子兩人似是在談論什麼事情,王子方和田文秀衝了進來,使兩人談話中斷。那道人緩緩轉過頭來,目光一掠王子方和田文秀冷冷地說道:「兩位帶著兵刃闖入此來,意欲何為?」 王子方別過頭去不和那道人目光相觸,也不理那道人的問話,牽著田文秀走到一側,緩緩坐了下去。 那道人冷笑一聲,道:「兩位貴姓?」 田文秀口齒啟動,正待答話,忽然想起王子方囑咐之言,輕輕咳了一聲,住口未言,那道人霍然站起,一掌拍在木案之上,怒道:「兩位都啞了嗎?」 這一掌似是把水盈盈由睡夢中驚醒一般,只見她目光轉動,望了那道人一眼,道:「你該走了吧!」 那道人原本蒼白的臉上,變成了一片鐵青,雙目中似要噴出火來,望了田文秀一眼,突然轉身一躍,飛出廳門而去。 幽雅的廳室中,只餘下了水盈盈、王子方和田文秀等三人。田文秀緩緩站起身,步出廳外,只見紅杏仗劍站在院中,當下問道:「那道人離去了嗎?」 田文秀答道:「那人已離去了。」 紅杏道:「有勞二位相助。」 王子方站起身子,道:「姑娘還有需要在下等效勞的嗎?」 水盈盈輕歎一聲道:「兩位對今宵的情形,定然是有著重重的疑雲,是嗎?」 田文秀道:「不瞞你姑娘說,咱們是百思不解。」 水盈盈道:「兩位如若不很睏倦,那就請在此小坐片刻,妾身開誠奉告內情。」 田文秀回顧了王子方一眼,道:「王兄之意呢?」 王子方緩緩坐了下去,道:「這內情必是離奇曲折的武林隱秘,老朽有興一飽耳福。」 水盈盈伸出纖手,捏去火燭上燃燒的燭信,燭火陡然間明亮了很多,長長嘆息一聲,道:「兩位可知道那道人的來歷嗎?」 田文秀道:「他可是修真在九華山上嗎?」 水盈盈道:「不錯,大概你們聽到九華舊友那句話了,是嗎?」 田文秀道:「正是如此。」 水盈盈道:「九華山有一座人跡罕至的深谷,在那深谷中有一座神秘的道觀名叫四仙道院,那人就是來自四仙道院之中。」 王子方道:「從未聽人說過這麼一座道觀……」 水盈盈道:「那四仙道院的內情,賤妾亦不過略知一二,但他們的武功,自成一家,據聞,那道院之中,有四個首腦人物,分稱四仙,內情如何,賤妾亦難說個明白出來。」 王子方道:「適才,那位道長,在四仙道院中的身份如何?」 水盈盈道:「他是四仙道院中八大護法之一,據他所言,除了他們八大護法之外,道觀中的人,很少有外出。」 田文秀道:「請恕在下多口,二姑娘何以會和那位道長相識?」 水盈盈道:「說來話長,賤妾生性喜愛遊玩,大約一年前吧,賤妾奉大姊之命,到九華山中去採一種奇藥,無意中行入那座深谷中,誤中他們的陷阱,中了劇毒。」 王子方道:「那位道長救了你?」 水盈盈道:「是的,賤妾中毒之初,並未在意,隨身攜帶有幾種解毒靈丹,哪知用了之後,竟是難解我身中之毒,這時賤妾才覺出情勢不對,強提真氣,想奔出深谷,只望能逃出那座深谷,遇上一個樵子之類,替我傳出警訊,哪知身中之毒,發作甚快,賤妾尚未逃出深谷,毒性已然發作,倒臥路側……」 王子方道:「以後呢?」 水盈盈眨動了一下圓大的眼睛,道:「以後,就遇上了那位道長,那時,我毒性雖發,但心情仍然是一片清明,只是全身無力,任人擺佈而已……」 田文秀心中暗道:「那人把她帶到一處山洞之中,自然不是安好心了。」 但聞水盈盈嘆息一聲,接道:「他雖是三清弟子,但心術不正,把我帶人那個山洞中,就毛手毛腳的解開了我的衣服……」 王子方、田文秀都聽得兩耳發燒,暗道:「一個女孩子家,怎可說出如此難聽的話。」 水盈盈似是瞧出了兩人的尷尬之情,淡然一笑,道:「妾身是就事論事而談,尚望兩位能夠原諒,實情實話。」 王子方道:「水姑娘胸懷坦蕩,老朽等是洗耳恭聽。」 水盈盈接道:「那時,妾身所中之毒,雖然已發,但我神志,仍甚清明,心中如不出奇謀,安他之心,必將失身於他。」 田文秀道:「姑娘在劇毒發作,無能抗拒之下,仍然有此等明快的決定,那實是常人難及。」 水盈盈苦笑一下,道:「當時為情勢所逼,已無法考慮個兩全其美之策,只好不擇手段的騙騙他了。」王子方原本想問她如何騙他?話到口邊,想到這等燕婉之私,還是不問的好。 只聽水盈盈接下去,道:「我本裝作暈迷,但情勢迫人,只好睜開了雙目,叫他放手。他見我突然醒過來,似是大感意外,但也不過略一怔神,便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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