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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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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奉准河花舫 行約半個時辰,到了秦淮河畔。 雷飛在登上一艘泊靠岸邊的小舟,行入艙中。 李寒秋隨後入艙,只見艙中佈設簡陋,除了漁具之外,再無他物。 雷飛放下包裹,笑道:「今後咱們就暫住小舟之中如何?」 李寒秋道:「這小舟難道是沒有主人麼?」 雷飛道:「自在有了。」 李寒秋道:「那舟主何在?」 雷飛一指鼻子道:「就是兄弟。」微微一笑,接道:「這舟中原有祖孫四人,靠此小舟,捕些魚蝦糊口;兄弟已經把此舟買來。」 這時,太陽已然下山;夜幕低垂,已到了掌燈時分。 雷飛行出艙外,拿起竹筒一點,小舟立時向河心行去。 華燈初上,秦淮河中;正是夜市開展時光;只見四面畫舫上,紛紛挑出紗燈,弦歌聲動;遊人漸增。 雷飛卻把小舟駛向一處僻靜的角落;停了下來,低聲說道:「秦淮河畔,風月無邊,乃江南有名的好去處,待會兒花市熱鬧時;咱們更應一遊。 李寒秋搖搖頭,道:「兄弟從不涉足風月,不遊也罷。」 雷飛微微微一笑道:「難得的很,少年人能夠避忌風月,的確是令人佩服。」語聲一頓,低聲接道:「李兄弟年紀輕我甚多;此刻咱們又是禍福與共的處境。」 李寒秋道:「是的,雷兄如願折節下交,稱我兄弟就是,」 雷飛點頭笑道:「好,咱們就此一言為定。」伸手指著一艘巨型花舟說道:「那艘金碧輝煌,高挑四盞巨型走馬燈的巨舟;兄弟瞧到了吧?」 李寒秋道:「瞧到了。」 雷飛道:「江南雙俠,曾於今日午後,輕裝登舟。」 李寒秋道:「這兩人都是年過半百的人,難道還留戀風月?」 雷飛道:「就算他們喜愛此道,但此時此刻,也難有那份心情啊啊!」 李寒秋道:「那他們登上花舟為何?」 雷飛道:「這就是叫人疑心之處了,何況;午後時光,正是舟中歌女午睡養神時刻。」沉吟了一陣,按道:「如若那舟中不是住著一位身份高過江南雙俠的人物,就是江內雙俠約人在那舟上交談。」 李寒秋道:「雷兄之意呢?」 雷飛道:「因此,咱們得設法混上船去瞧瞧。」 李寒秋道:「如何才能混上船去呢?」 雷飛道:「只有一個辦法,咱們改裝成尋歡客人;登上船去。」 李寒秋略一沉吟,道:「如是別無良策,那就只有如此辦了。」 雷飛道:「此刻時光還早,咱們坐息一刻,再去不遲,」 李寒秋忽然想到了那封書信,說道:「小弟心中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問?」 雷飛道:「可是關於那封書信的事麼?」 李寒秋道:「不錯;但如雷兄有礙口難言之處,兄弟也不便多問。」 雷飛淡淡一笑道:「兄部看到了那面銀牌上的花紋麼?」 李寒秋道:「看到了。一面畫龍;一面雕鳳。」 雷飛道:「你可知曉那銀牌來歷麼?」 李寒秋道:「小弟不知。」 雷飛道:「那銀牌上的龍鳳,代表著兩個人,江湖上稱他們龍風雙劍,那封信,是我一個朋友偷了他們一面龍鳳銀牌,送給我,必要時可以派派用場。」 李寒秋道:「是偷人家的?」 雷飛道:「我被人稱作神偷,如若不交幾個去偷的朋友,豈不是白白被人叫了神偷之名麼?」 李寒秋知他說的半是笑話;半是實情,一時間很難想出適當的措詞回答,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那龍鳳銀牌,有何作用呢?」 雷飛微微一笑道:「作用很大,如能用得時地適當,將使人誤會那龍鳳雙劍也到了金陵,這對江南雙俠等人將會起著一種強烈的嚇阻作用。」 李寒秋道:「這麼說來;龍鳳雙湖的聲名很大了?」 雷飛道:「龍鳳雙劍的威名,雖然很大,但他們已經息隱甚久。近年中江湖上很少聽到他們之名、」語聲一頓,道:「至於那封書信,只是說明一些金陵內情變化,說出咱們處境的險惡。」 他似是言未盡意,但卻突然住口不言。 李寒秋不便再行追問,改變話題,道:「今後咱們可就是真要住在這艘小舟之上麼?」 雷飛道:「江南雙俠耳目遍佈,各大門派的高手布集,不只咱們行動引起了他們懷疑,金陵城中所有的武林人物,都相互地猜忌。似是在追尋什麼,隨時可以爆發出一場激烈的火拼。」 李寒秋道:「咱們避上這小舟的用心,可是想逃避這場紛爭嗎?」 雷飛道:「這只是我的用心之一。但並非主要。」雷飛接道:「在未能瞭解他們的企圖之前,我們不能捲入這場衝突之中,最重要的是,我幾經觀察研判之後。發覺江南雙俠的發號放令之處,就在這奉准河上的花舟之上,這不但出人意外,而且也極為可疑。」 李寒秋道:「為什麼中?」 雷飛道:「金陵方秀,為何不在方家在大院中發號施令!那裡戒備森嚴,乃是經過他數十年苦心佈置經營這地加,卻跑來這秦淮河上的花。舟之上呢?」 李寒秋道:「用心在誘人墜入歧途。」 雷飛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這花舟之上,住著一個身份地位都高過江南雙俠之人;江南雙俠,不得不移蹲就教,向他請示。」 李寒秋道:「不錯。」 雷飛道:「我親眼看到江南雙俠登上那艘大船;因此,咱們要上去查看一下。不過,此行很冒險,說不定會引起一場惡鬥。」 李寒秋道:「咱們裝作賞花遊客登上花舟,不和他們衝突就是。」 雷飛緩緩說道:「忍耐工夫,言來雖易,行之卻難。如若那花舟之上,確是隱居著比那江南雙俠身份更高的人物,其防守必極森嚴,那舟上的人亦必是觀察入微的厲害人物,不論咱們化裝成何等形貌,亦必將為人瞧出破綻,那就要靠忍耐工夫應付了。」 李寒缺點點頭,道:「小弟記下了。一切事均由雷兄作上就是。」 雷飛道:「既然如此,咱們到那花舟之上瞧瞧吧。」 當下把小舟搖向百丈之外一處隱密所在,打開包流取出兩套人皮面具,道:「李兄弟,戴上這個,咱們此去,只是觀察內情,不可莽撞從事,凡事多多忍耐,不能輕露鋒芒。」 李寒秋道:「小弟記下了。」 雷飛又取出兩套衣服,兩人換過,悄然登岸繞向那巨舟行去。 雷飛為了掩飾自己行蹤,繞了一個大圈子,才混人行人群中,行向龍舟。 這時,花市正鬧行人往來,有如穿梭。 雷飛走下岸來直登上那艘巨大花舟。 李寒秋不知自已戴上那人皮面具後,是一副什麼樣的容貌,但見雷飛卻是位四旬上下的書生模樣,加上一身藍衫,很像一個落第秀才。 那大船上,管弦擅板,正傳出婉轉的歌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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