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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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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色膽包天 張越擋在室門口,冷冷說道:「閣下想幹什麼?」 丁海道:「我要去看看他們搏殺的情形。」 張越道:「一對一的玩命,誰死了算誰倒霉,閣下如是相信你那夥伴很高明,那就用不著出去看了。」 丁海怒道:「你要把老子堵在這裡,是不是?」 張越冷冷道:「就快有結果,你再稍候片刻。」 丁海道:「我現在就要出去。」 張越道:「那你只有闖闖看了。」 丁海身子一側,向外闖去,右手一抬,直取張越的雙目。 張越看他出手惡毒,登時怒火暴起,左手一式「手揮五弦」,切向丁海右肘,右手一個掌擊,擊向丁海的右肩。 揮臂出手間,帶著一股很強大的力量。 張越的招式,雖不見什麼新奇、詭異之處,但卻施的恰到好處,因此,發揮的威力極大,丁海竟被這一招給逼了回來。 這時,周堤才發覺,這些人,都是武功扎實的高手,不禁心中一動,暗道:難道那日他們和我動手,是存心相讓不成。 但見丁海被逼退了身子,忽然轉了兩轉,人已到了歐陽俊的身前,一把抓住歐陽俊的肩頭。 歐陽俊似是不及防,突然受制,靜坐原位未動,口中卻說道:「周兄,劉兄,花兄,你們瞧瞧,這算什麼?」 三人之中雖都覺著丁海此舉,有欠光明,但誰也不好出言責問。 過了好一陣,周堤才緩緩說道:「相打無好手,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丁海似是也自知這一著上不得台面,恐怕激起大家的不悅,眼看劉元、花子玉也沒有反對,立時膽氣一壯,冷冷說道:「你給我站起來。」 右手用力向上一提。 歐陽俊肩骨要害被扣,只好站起了身子,道:「周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周堤嘆口氣,道:「兄弟實也沒有料到,會變成這個結果。」 只聽王召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放開我們大公子。」 丁海轉頭望去,只見丁山右腕被王召左手扣住了脈穴,王召的右手卻接在了丁山的背心之上,不禁一皺眉頭,道:「你敢殺侍衛宮中的人?」 王召道:「我有什麼不敢,只要一吐掌力,他就死定了。」 丁海道:「一命換一命,你敢震死家兄,我就要你們大公子的命。」 王召心中暗道:「江湖浪子歐陽俊,也是江南道上的有名人物,怎的會被人一下制住,難道真是浪得虛名不成……」 只聽周堤輕輕咳了一聲,道:「兩位,請聽我周某一言如何?」 王召道:「這些紛擾,都是閣下安排的,咱們大公子,如是有了什麼損傷,你姓周的也難逃公道。」 周堤淡淡一笑,道:「兄弟已經領教過了,閣下也不見得怎麼高明,這口氣未免太狂了一些。」 張越道:「咱們大公子吩咐過了,不許傷人,但如大公子受到傷害,那又自當別論了。」 伸手按在一隻酒杯之上,酒杯下陷,深入木桌,直到和木桌面平,酒杯絲毫未損。 黑鷹劉元臉色一變,道:「好俊的功夫。」 周堤心中也不禁跳動了一下,笑道:「想不到啊!閣下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張越冷冷道:「誰要傷害到咱們大公子,那是逼咱們以命相博,哼哼,在場的人,誰也別想完完整整的離開這裡。」 花子玉回顧了周堤一眼,道:「周兄,解鈴還是繫鈴人,事情鬧到這步田地,雙方都無法討得好處,何不化干戈為玉帛,大家放手算了。」 劉元道:「不打不相識,這完全是一番誤會,鬧下去無味的很。」 周堤眼看劉元、花子玉,都已心生怯敵之意,自己亦無把握對付張越,笑一笑,道:「兩位說的是……」 目光轉注到丁海的身上,道:「丁兄,放開羅大公子。」 丁海道:「家兄落於人手,在下怎能先行放人。」 歐陽俊道:「強賓不壓主……」 目光轉注到王召身上,接道:「咱們先放人。」 王召道:「屬下遵命。」 果然放開了丁山。 裝的維妙維肖,似已領悟了身為從衛之道。 丁山滿臉羞紅之色,大步行入了室中。 丁海略一沉吟,放開了歐陽俊。 歐陽俊聳聳肩,道:「周兄,還有什麼事麼?」 周堤道:「請坐,請坐,晚上還有一場豪賭。」 歐陽俊歎道:「兩位丁兄的脾氣暴躁,兄弟這點武功,又難登大雅之堂,萬一再有一次衝突,兄弟就有得苦頭吃了。」 周堤道:「那羅大公子的意思呢?」 歐陽俊道:「兄弟準備連夜離開京畿,回嶺南去。」 周堤哦了一聲,道:「羅大公子滿懷熱誠而來,既未賭,又未嫖,怎麼能就這樣回去呢?」 歐陽俊搖搖頭,道:「賭我所欲也,嫖我所欲也,但如和性命相比,那就兩皆可拋了。」 周堤笑一笑,道:「羅兄,沒有這麼嚴重吧?」 歐陽俊嘆道:「周兄,你別給兄弟開玩笑了,北京城兄弟太陌生了,兄弟實在不能再住下去了,萬一在賭時再引起什麼衝突,丟了性命,那就更為划不著了。」 周堤沉吟了一陣,道:「花兄,我瞧,這要你花兄幫忙了。」 花子玉道:「這個,要兄弟如何幫忙?」 周堤道:「我瞧羅大公子和花兄十分投緣,你如肯擔保一下,羅大公子或可留下。」 花子玉道:「周兄這麼吩附,兄弟只好試試了……」 目光轉注歐陽俊的身上,接道:「羅兄,你相不相信兄弟。」 花子玉道:「羅兄如願留在京,由此刻起,兄弟擔保再無人找你的麻煩……」 歐陽俊接道:「如是再生事故呢?」 花子玉道:「真要如此,兄弟也算一份。」 歐陽俊沉吟一陣,道:「這話當真麼?」 花子玉道:「兄弟喜色愛睹,毛病很多,但只有一宗好處,從來不打誑語,這一點,希望你羅兄相信。」 歐陽俊道:「花兄和兄弟既有同好,兄弟實在也有一見如故之感,花兄既敢擔保,兄弟就只好留下來了。」 花子玉心中暗暗叫苦,目光卻轉到周堤的臉上,道:「周兄,兄弟幸未辱命,不過,兄弟也想要周兄一個擔保。」 周堤道:「擔保什麼?」 花子玉道:「至少,要周兄擔保,侍衛宮的人以後不許再找羅兄的麻煩!」 周堤哈哈一笑,道:「侍衛宮中人只對付兩種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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