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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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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對這位韓公子似是有所顧慮,竟有著很大的耐性,緩緩說道:「你末帶帶手,絕非老夫之敵。」 韓公子冷冷接道:「任你面紗罩頭,在下亦能看出你的身份。」 蒙面人淡淡一笑,道:「當真麼?」 韓公子道:「可要在下叫出來麼?」 蒙面人道:「好,你暗施傳音之術,叫給我一個人聽,如若你叫得對,老夫就放了這丫頭。」 韓公子道:「希望你言出必踐。」 當下暗施傳音之術,叫出了對方的身份。 蘋兒只見韓公子口齒啟動,不知他說些什麼,隱有衣櫥中的李寒秋,自然更無法聽到了。只聽那蒙面人冷笑一聲,道:「你果然聰明得很。」 語聲一頓,道:「讓開去路。」 韓公子向分側一閃,抱劍護胸。 蒙面人緩步向前行去,行經韓公子身側時,突然揮手一彈。 韓以子怒喝一聲,道:「你敢施暗算。」長劍一揮,橫裡削去。 蒙面人一閃避開,重又退回木榻前面。 韓公子身子一搖,第二劍疾快刺出。 蒙面人一提氣,躍上木榻。 韓公子一劍刺空,身子向前一撲,長劍刺入衣櫃之中。 李寒秋身子一側,險險地避過一劍。 蒙面人衣袖一揮,一股疾風,直掃過來。 韓公子大聲叫道:「你是……」 身子一搖,倒摔地上。 蒙面人伏下身子,撿起了跌落在地上的長劍,正待劈落,蘋兒突然尖聲叫道:「不要傷他。」 蒙面人微微一笑,收住寶劍,道:「你是怎麼了?」 蘋兒道:「他是韓濤的兒子,你如殺了他,如何向方秀交代?」 蒙面人道:「如是方秀和韓濤心中不服,老夫就一併宰了他們。」 蘋兒道:「這方家大院,高手雲集,你一個人,如何能是他們之敵?」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別說一個方家大院,就是加上韓府中高手,我也不怕。」 蘋兒道:「不成,無論如何不能殺他。」 蒙面人道:「看來,你對這位小主人很關心了。」 蘋兒早已被藥物促起欲焰,燒得心神不寧,但她心中還有一點靈性未消,高聲說道:「不能殺他。」 這聲音很尖厲,靜夜中傳出老遠。 隱在衣櫃中的李寒秋,再也忍耐不住,推開木門,飛躍而出,右手一揮,點向那蒙面人的背心。 那蒙面人得木門輕響,立時縱身避開。 李寒秋一擊落空,第二招立時攻出。 蒙面人手中雖有長劍,但卻無法回身攻出。 李寒秋掌勢連環,著著進擊。 他從南天一公俞白鳳處,學得的劍掌,今日全力用出,攻勢迫急,使那蒙面人簡直沒有還手餘地。 蒙面人手中雖有長劍,但卻無法施展出手,反而被迫得連連向後倒退。 李寒秋一輪急攻,把蒙面人迫到屋角之處。 但他心中明白,自己特長,還是用劍,單用拳掌,絕無法傷得對方。 而且這一掄快攻過後,對方只要展開反擊,自己就再無還手之力了。 目光轉處,只見蘋兒桌頭,懸掛著一柄長劍。 原來,李寒秋行入內宅,身上佩劍,早已解去。 這時,他只有兩途可以取得長劍,一是設法取得蘋兒桌頭上的掛到,一是設法奪取那蒙面人手中之劍。 就這心念一轉,掌勢一緩,那蒙面人立時展開反擊。 刹那間,劍光霍霍,反擊過來。 李寒秋雖然想極力振作,但對方的劍勢攻得十分淩厲。 蘋兒已然雙目如火,望著兩人惡鬥。 陡然間,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住手。」 李寒秋回頭看去,只見方秀手中提著一柄長劍站在門口。 蒙面人冷冷說道:「方秀,擒下此人。」 原來,李寒秋臉上仍有著易容藥物,使方秀也無法認出。 方秀對那蒙面人似是十分畏懼,應了一聲,提劍入室。 李寒秋突然一伏身子,抱起了地上的韓公子。 方秀右手一招,刺出一劍。 李寒秋手中抱著韓公子,卻變成了最好擋劍盾牌,一抬韓公子的身體。 方秀立時急急收劍,避一向側。 李寒秋緩緩說道:「在下能夠混進來,自然能逃出去。」 方秀道:「你究竟是何許人?」 李寒秋雙手一振,把韓公子投向方秀,道:「接住你的侄兒。」 方秀膝下無子,對這位韓公子愛如己出,當下伸出雙臂,接住了韓公子。 哪知李寒秋借勢一上步,快速絕倫地凡方秀手中搶過了長劍。 這正是俞白鳳生平的絕技之一,空手奪刀,傳給李寒秋手中搶過了長劍。 李寒秋一劍在手,膽氣大壯,不再存逃走之心。 方秀長劍被人搶走,不禁一呆,本能地向後退開兩步。 但李寒秋並未借機施襲,反而後退了兩步。 方秀望懷抱的韓公子,不見傷痕,心中稍安,目注李寒秋,大聲喝道:「你怎麼傷了他?」 李寒秋道:「這要問你的主人了。」 這句話說得很刻薄,方秀心中雖氣,但卻又無可奈何,目光轉到那蒙面人身上,道:「這孩子是傷在你手中麼?」 蒙面人冷冷接道:「都怪你家法不嚴,深夜之間,為何要他闖來此地?」 方秀輕輕咳了一聲,道:「膽大妄為,傷得應該,但不知他為何種手法所傷?」 關顧之情,流現於言詞神情之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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