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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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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小雲正在雜樹林中鏖戰著龔天佑!」 「這……」侯叫津猶豫了一會說:「那我們找的乃是麥小雲,乃是龔天佑,你請讓讓吧!」 「但是。」麥無名淡淡地說:「我卻要找你呢!」 「你找我?」侯四津怔了一怔說:「你不是說我們沒有瓜葛嗎?」 「不錯,可是你的惡行太多了,罪愆滿盈了。」 「呸!一派胡言。」侯四津忿然叫了起來,他說:「我們只是息事寧人,可別以為怕你?你既然找杭寧總舵之人,必然對本幫也有牽纏,本座一樣的可以將你長擱在此地!」 「那麼請吧!」 「金絲猴」曾經領教過麥小雲的藝業,昔日在運河之北、清德城外的大道上、山丘上,他們共同的圍攻過對方,若不是「南天一劍」的出現,翡翠玉如意和武功秘笈恐怕已經改藏在他們的懷內了,不過,那時他用了手段使了陰,那時,他們還有萬壇之主聯上手。 聽說兩個麥小雲,喔!聽說這個麥無名的功力與那個麥小雲在伯仲之間,為求瞭解,以證其實,他就命令其下屬上去「試金」了。 「白總舵主,你們三人一起上!」 「是。」白立帆他們曾經與對方動過幾次手,雖然仍舊弄不清楚誰是誰,但是,不管對方誰是誰,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三人決不是人家的對手。 如今護法下令,他們又不得不遵,三個人遂擺動了兵刃,先後的分別的攻了上去。 任你用刀,任你使劍,果然在麥無名身上一點也起不了作用!未有多少的時間,有人倉促了,有人忙亂了,有人還在暴退連連呢! 這樣一來,「金絲猴」也看出了端倪,這個麥無名果真又非自己所能對付得了的人,可是,騎虎難下,只有硬著頭皮上「粱山」。 他焉能囂張?他未敢托大,頓時沉著聲音招呼著「迦藍神」了:「老孫,我們也一起上!」 他們二人加入戰圈,白立帆幾個的壓力立時松了下來,並且,在頂尖高手過招之中,也幫不上忙,使不上力,有時反而會礙手礙腳,四此,三個人也就不期而然的退了開去。 孫立加高大,侯四津矮小;孫立加粗壯,侯四津精瘦;孫立加用的是拳拳掌掌,侯四津用的也是拳拳掌掌,並且,他還多了一項:爪! 有人揮舞,有人縱跳,也有人在飄逸。揮舞的是孫立加的雙臂,縱跳的是侯四津的招式,飄逸的則是麥無名的身形了。 狂風陡起,沙石暴卷,太陽霎時就失去了顏色! 白立薩帆三人別說剛才經過了一場打鬥。他們在流汗,他們在喘息,就算沒有,也抵不住那淩厲的氣流,被逼得退出了十步之遙! 麥無名沒有見到那「七海飛鷹」共同到來,諒必是對方有事給耽擱住了。為省些事故,為免增麻煩,是以他也想速戰速決,不由就運上了「須彌步」,施出了「菩提拳」。身形如煙如雲,行動如魚如龍,遊行在侯四津和孫立加二人之中,飄忽在孫立加和侯四津二人之間! 侯四津賊滑、奸詐,他當然抵敵不了麥無名的攻擊。因此,總是以孫立加作擋箭牌,為救命符,如此一來,遭殃的乃是神殿護衛「迦藍神」了。 但是,孫立加皮粗肉厚,但是麥無名志不在他,因此一個挨上了二三掌毫不在乎,因此一個也及時的撤手留下了情。 孫立加是莽漢,但吃了虧眼中就升上了火,侯四津是人精,他賣了乖卻也冒出了汗,情形是越來越覺不妙,幾經衡量,頓時弓身一彈,迅即倒退了回去,口中也就高喊出聲了。 「走,找們回去,回去會合壇主到來也還不遲!」他率先走了。 孫立加無可奈何,也只有甩甩頭跟了上去,還有白立帆他們三人。 「金絲猴」也是迫輯令中有名的人,麥無名本擬馳趕上去,但是,他卻放心不下樹林中的麥小雲,因此,就退回雜樹林那方而來了。 龔天佑倒滾出樹林邊緣,他吐出了一口氣,正擬回身繼續奔向大路而去,可是,可是小路的前方忽然傳來了一陣清晰的語聲。 「龔天佑,此路不通呢!」 龔天佑猛然抬頭,睜開水泡眼逼視過去。霎時間,他感到心驚肉跳了,因為,站在他面前不遠的地方又是一個麥小雲,身穿白衣衫的麥小雲! 「是你……你也來了?」 「不錯,是我,我也來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真是前去無路、後有追兵。龔天佑不由臉色劇變,聲也啞、音也呐了。 「那萬里……萬里船幫的人呢?」 麥無名淡淡地說:「打發回去了。」 這話出自麥無名的口中,龔天佑自然是信得過。雖然「七海飛鷹」他們的功力佼佼。但是,比之麥小雲卻又差了一些。麥小雲,麥小雲,說得好聽一點,連自己也恐怕難以勝過對方呢! 「你……你們……」 麥無名瞥見對方的神情,也就瞭解對方的意思,他又淡淡地說:「我們不會以多為勝,你可以隨便找一個人出手。」 龔滅佑心中微微的一松,他略經考慮,又轉身進了樹林。因為,至少樹林內的那個麥小雲已經同他周旋了一些時候,彼此都消耗去部分體力,而外面的一個卻是生力軍呢! 麥無名當然是信守著他的信約,隨即背起了雙手,以期作壁上觀了。 龔天佑如今也成了一個死了丈夫,歿了孩子的寡婦,唯有抱起破釜沉舟之心,來上一個背水之戰! 麥小雲一瞧見麥無名重返雜樹林,而他又恢復了本來面目,可能已經阻嚇了萬里船幫,不由更見寬心,遂閒逸的朝著龔天佑說:「你可以出手了。」 龔天佑畢竟是一塊滿布絲筋的老姜,辛澀苦辣,諸味俱全,外加堅硬與皮韌,他知道這是生死關頭,頓時平心靜氣,開始運起了畢生之功力。 漸漸的,肚子鼓了,漸漸的,嘴巴翕下,又漸漸的,他喉嚨中也發出了低沉的、粗濁的「咕咕」聲。 麥小雲未敢大意,也緩緩的催動了天下至高無上的佛門禪學「磐若神功」! 薰風在吹,樹叢在搖,悉悉卒卒,呼呼魯魯,陽光努力的透過了那層層密密的梢葉隙縫,灑落在地上,細細碎碎,點點滴滴,如餞如鱗,若星若螢,而又時顯時隱! 麥無名雖然在一旁作起了壁上觀,但是,瞧雙方的神態,覷二人的氣勢,他不禁也暗暗的提上了功力,畢竟龔天佑不是一個易與的人物,不是一個可以忽視的人物! 這只是本能所使然,這也是預先作防範,事情就怕萬一,不怕一萬,萬一麥小雲若是有個閃失,他立有誓言在先,不欲攻擊,救人總可以吧? 動了,動了,龔天佑已經開始動了,他雙臂上伸,他後腿倏彈,身體像一個偌大的燈籠扶搖而上! 因為是環境關係,場地所限,雖然喬木高,但空間不足,是以他只竄起一丈之譜,就橫臂展腿,倒撲而下了。 「蛤蟆功!」這是龔天佑成名之技,也是他救命之招,如今人已擱在刀口之上、處在水火邊緣,他焉不作孤注一擲、困獸之鬥? 蛤蟆功果真是不同凡響,它冰炭—爐,它又冰炭二分,右掌炙熱如火,左掌其寒似冰,若能煉成登堂入室、純青之境,就可傷人於無形,可惜他只有七成光景,可惜他的對手又是功深莫測的麥小雲,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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