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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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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送聽了心頭感到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女兒果真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憂的呢?唉!不說也罷。 姚鳳婷偷眼瞧了她父親的神色,傾耳聽到了她父親的歎聲,芳心頓時就沉重起來了。 「爹!你認為不妥?」 「喔!不是的。」姚天送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說:「沈家莊乃武林之最,沈逸川也是人中之龍,女兒所適得人,為父的正感到高興呢!」 姚鳳婷是嗒嗒不安,她虛心地說:「那你怎麼在歎息著呢?」 姚天送他不得不矯情,不得不違心,說:「為父只是一時感觸,你的年歲已經不小,而我卻始終未能替你物色到一位坦腹東床,如今絲羅底定,那歎息乃是寬心。」 姚鳳婷終於釋懷了。 她又抬頭看看天色,這時,東方旭日初探,霞光萬道,不由也舒出了一口氣說:「爹,太陽已經出來了,現在總可以隨女兒去黃石山莊了吧!」 姚天送不答反問地說:「你難道不先隨爹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爹住在哪裡?」 「離此不遠,就在天都峰那邊。」 「天都峰那邊?」姚鳳婷起先怔了一怔,接著笑意盎然地說:「莫非是在湯口鎮的客棧裡?」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姚風婷欣然地說:「好,那我們說走就走。」 他們父女二人的身形才動,在祥符寺的牆角邊也有一個身影在動。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喔!那是一個和尚。 一個身披土黃袈裟的老和尚。 麥小雲兄弟伴同那「黑煞神」兄妹一起回到了黃石山莊,黃石山莊中立即又掀起一片歡聲和騷動。 由於禮貌,他們首先替不相識的人彼此引介,然後,十指所指了,十目所視了,大家有志一同,迫不及待地追問麥無銘的去處。 麥無銘招架不住,再說事情已成過去,也就沒有保密的必要,遂將赴嶺南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給述說了一遍。 有人聽了咋舌。 有人聽了驚心。 但因為尚有第二個「犯人」待審、待判,他們唏噓一陣之後旋即轉移了目標,一二十只的眼睛全部落到麥小雲的臉上。 麥小雲也逃不過,他笑笑說:「你們不用『刑逼』,不用『拷打』,我把我的所作所為,照樣地如數奉上也就是了。」 他將能說的說了,能講的也講了。 其中尚有部分還不能揭露的,借詞支吾、隱瞞,那就是幽冥教主的身份以及三天之後的約期。 這雖然沒有麥無銘的遭遇和行程來得曲折,離奇,但是,對方乃是「催魂手」廖不一,對方乃是「矮和尚」潘松秋。 他們何異毒蛇,他們何異猛獸?麥小雲兄弟真是無獨而有偶,全都單槍匹馬昂然無懼地去赴約了,又一無所礙全身而退的飄然返回了。 沈如婉哪裡忍耐得住,她立即將姚鳳婷失蹤和找尋不著之事也給說了一遍。 「嗄!怎麼會?」麥小雲略一沉吟說:「鳳姨失蹤,那該是四更以後的事了?」 沈如婉美目瞟了麥無銘一眼,接著抱怨地說:「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樹立的壞榜樣。」 麥無銘離開黃石山莊已經有一段不算太短的時間,是以他不明所以,只在思維,只在遲疑。 麥小雲則不然,他開口分辨了。 「如婉,我們那不辭而別都是一番好意,因為那路途坎坷,因為那境遇艱險……」 「可是鳳姨她學著你們出走了。」 沈如婉理直意切地質詰著。 麥小雲笑笑說:「她說她要去哪裡?」 「不知道,她一無交待。」 「那就是了。」麥小雲說:「我們兄弟出去不都留下了書信麼?」 「鳳姨也真是的,怎麼不聲不響地走了。」 麥小雲若有所感,他說:「說不定她是找她父親去了。」 「她找父親已經找了好幾個月,也不可能會差在一時呀!」 麥小雲不由乘機挑逗了,他反口地說:「那一定是受了你影響所致。」 「怎麼會呢?」沈如婉愕然地說:「我哪裡不對了?」 「怎麼不會?」麥小雲有心地說:「你上次不是曾經纏著鳳姨去找幽冥教的晦氣?昨夜她酒入愁腸,越想不是滋味,氣不過,所以就一個人出去了。」 「這……」 沈如婉果然怔住了,果然焦急了,她站了起來說:「那怎麼辦呢?」 「既然遍找不著,誰也沒有辦法。」麥小雲這次審慎地說:「不過——依我看來她是不會有危險的。」 「怎麼說?」 沈如婉又不稍或讓的接上了。 麥小雲依舊未敢明說,他敷衍了。 「我心中有這麼個預感。」 「預感?」沈如婉不以為線,她刻意地說:「預感怎可以作得了數?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具體的答覆!」 客堂中就只有麥小雲和沈如婉在討論,在爭辯,其他的人全都默然無語,他們插不上口,卻也不想插口。 因為,沈如婉所說的話,不正是大家的心聲。 麥小雲搖頭了,麥小雲苦笑了,這真是惹火焚身呐!他馳騁江湖,他傲視武林,可是,眼對這位能說善道,而又聰慧狡黠的小姨子,卻還是應付不了。 「怎麼辦?」 討救兵。 對!討救兵,麥小雲的目光立刻轉向了乃弟麥無銘。 「二弟,你可不要當啞巴,看笑話啊!」 麥無銘再也閉不下去了,他艱澀地接口說:「如婉,大哥說的,可以採信。」 「莫非你也有這種預感?」 麥無銘生硬地笑笑,但卻不否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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