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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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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十幾的大姑娘,她蹬著蠻靴,扭著腰肢,直朝她父親粘了過去,說:「女兒是無心的,因為一無驚兆,二無響動,這才提供一點意見呀!」 「好了,好了,爹也是無心的,只不過逗逗你,耍耍你。」甄宗威猛搖著雙手,又笑又拒地說:「你別過來,這不比在家裡,有姚姑娘在,有麥少俠在哩!」 「這裡跟家裡沒有什麼不一樣?」 甄玉珍腳步是停住了,但口中卻不以為然地說著。 「怎麼可以這樣說!」 甄宗威叱貴了。 但是,扳著的面孔是仁慈的,喝著的語氣是和善的。 父女二人,流的是同樣的血,說的也是同樣的話,這句話甄玉珍剛剛說過不久,他又一字不變地採用上了。 「不在乎呢!因為姚姑娘是女兒的鳳姐,至於麥少俠嘛……」 甄玉珍瞥了麥無銘一眼,得意地,也喜悅地說:「他如今乃是我的銘弟!」 「丫頭,不可以這樣!」甄宗威開始有些慍然了,他說:「你怎麼能對麥少俠無禮?沒規矩的。」 「是真的嘛!」甄玉珍認真地說:「他已經認我作姐姐了,不信,你可以問他。」 「是的,老伯。」麥無銘恭敬地說:「小侄和珍姐也是姐弟相稱了。」 「喔!麥少俠氣度恢宏,胸襟如海,不嫌、不棄而又不恥下交……」甄宗威一臉歡欣地說:「這不啻是珍兒榮幸,而我甄宗威的老臉上也倍增光彩哩!」 「老伯言重了。」 「這裡是天都峰決不會錯!」甄宗威肯定而果毅地說:「老朽曾經以過此地兩次,一次是來遊歷,一次是保鏢路經這裡。委鏢的客人一定堅持要上來看看,因他終生從未到過黃山,既到寶山,焉能過門不入?或說空手而回,是以陪著客人又上來了。」 甄玉珍接口說:「那莫非是毛延齡信口雌黃?他怕我們找他晦氣,就故意地亂報一通!」 「應該不會。」姚鳳婷螓首輕搖,語聲沉穩地說:「當時『秦嶺三蛇』也是說幽冥教的總壇設在天都峰。」 「聽毛延齡說話時的語氣,擺道時的神情,依老朽看來也下會有錯……」甄宗威審慎地說:「不過,此地是半山寺,距天都峰尚有一半之程哩!」 「那我們上去!」 說話的人還是甄玉珍。 因為她如今的心情特別愉快,特別開朗。 「且等一下……」麥無銘虛心地說:「我們何不先進半山寺中瞻仰一番,探看一番……」 「不錯,理應如此,或者說搜查一番!」甄宗成口吻贊許地說:「也許寺內的僧人知曉幽冥教的教址。更或許他們目前已經也成丁幽冥放的教徒或前哨也說不定!」 姚鳳婷說:「有此可能。」 四個人相繼地轉過了寺前的招壁,跨進了高高的山門。 一位中年和尚單掌憑胸,徐徐地迎了出來。 「我佛保佑,施主們吉祥如意。」 「我佛保佑,大師吉祥。」 走在前面的姚鳳婷如數地回上了一句。 中年和尚微一頷首,微一欠身,說:「施主是回上香祈願?抑或參神禮佛?」 黃山是風景區,是名勝區。 平時有很多的人前來遊賞參觀,是以知客僧人才有此問。 姚鳳婷又開口了,她一客不煩二主。 「上香祈願。」 「那施主們請隨貧僧來。」 這是一種對白,若來客說是只是參觀瞻仰,那知客僧人也就會說,各位隨便,他又去忙他所忙的了。 每個人十分虔誠地在大殿中上了香,參了佛。 只有姚鳳婷,她口中念念有詞。 所祈的心願不外乎早日找到她的父親。 或許還有其他的,二十四五了嘛! 捐上了香油錢,知客大師就帶他們去客房中休息奉茶。 姚鳳婷就隨口地問起幽冥教,但是,那個僧人眸子中一陣閃爍,而容上一陣驚悸。 然後,失常的猛搖著手掌,緊晃著光頭,說:「阿彌陀佛。貧僧不知。」 他是金人,三緘其口,一問三不知啊! 麥無銘等人當然全看出來了。 但是,有辦法嗎? 一不能逼,二不能詐,沒有辦法,也只好辭了出來。 到了外面,甄玉珍吐吐氣,揚揚眉,說:「真氣人,這個和尚明明知道嘛,但他偏偏不說!」 「不錯,這個和尚的確是知道。」甄宗威略略一沉吟說:「但卻守口如瓶,不過,這樣倒是證明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衝口而出的人又是甄玉珍。 在這些人之中,年歲不算她最小,但修養卻屬她最差。 「證明他們不是幽冥教徒,半山寺也不是幽冥教徒的前哨。」甄宗威雖是在否定他剛才假設的判斷。 他雙眉微蹙,眸子卻緊緊地盯著甄玉珍,骨子裡分明數落他女兒真是太不更事! 甄玉珍一點也不理會,她喪氣地說:「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姚鳳婷接口說:「怎麼辦?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上峰頂呀!」 「對!上峰頂。」甄玉珍說:「我們這就上峰頂。」 麥無銘如今是很少說話。 誰教他最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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