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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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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道:「餘舵主,過去的已經遠去了,急在善後,先把三位丐幫兄弟的屍體,給安排好,咱們再商量對策。」 餘立道:「白爺,三個遇難的兄弟,丐幫自有處理辦法,倒是如何對付他們,咱們好好準備,不能再出事情了。」 白梅道:「這個,我知道,這幾下弄得我手忙腳亂,也使我覺得十分頭疼,所以,我想,以後,不會再給他們機會了。」 餘立道:「白爺,你見多識廣,幫我拿個主意,我先帶人把三個遇難的兄弟後事安排一下。」轉身行出客廳。 白鳳望著餘立匆匆而去的背影,低聲道:「爹,你看出一點頭緒沒有,對方是什麼來路?」 白梅搖搖頭,道:「沒有!」 白鳳道:「爹,以你的見識廣博,難道也瞧不出一點內情麼?」 白梅道:「唉!鳳兒,你老子走了幾十年江湖,不敢誇見聞獨步字內,但相信我知道的事情,不會太少,但眼下,我遇上了棘手的事,這些人,來無蹤,去無影,而且看不出他們的武功來路」 成中岳道:「老爺子,以丐幫耳目的靈敏,他們應該知道。」白梅道:「唉!可怕的,也就在此了,丐幫如是知道,他們也不會吃這樣的大虧了。」 白鳳道:「爹!咱們應該怎麼辦?」 白鳳道:「鳳兒,愈上遇上重大的事,愈是要鎮定,這是一個很嚴密計畫的行動,但他們疏漏了一些事情……?成中岳接道:「疏漏了一些事情,那會是什麼事呢?」 白梅道:「老朽目下還瞧不出來,但他們一定有疏漏,這疏漏,可能會對他們構成很大的危害。」 成中岳道:「什麼樣的疏漏呢?」 白梅道:「他們自己發覺了,我們還沒有找出來。」 白鳳突然接口說道:「爹,我知道他們的疏漏。」 白梅道:「你知道,說出來聽聽吧。」 白鳳道:「爹,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所以,他們想斬草除根,把我們一起殺了。」 白梅道:「鳳兒,如若事情真是這麼簡單,那就不叫疏漏,白鳳接道:「不叫疏漏叫什麼?」 白梅道:「那是基本上的錯誤,如若他該殺死我們,而沒有殺死我們,這種事不應該發生,目下,他們只是在修補疏漏,只是想不出他們在修補什麼?」 白鳳道:「他們混人此地,除了想害死我們之外,還有什麼別的用心呢?」 白梅搖搖頭,道:「不會是想殺死我們,他們身上帶有蠍尾針,那是天下至毒的暗器,見血封喉,中人必死。這種暗器,發時無聲無息,而且不帶一點風聲,如是暗施算計,只怕很少有人能夠逃避得過去……」 白鳳接道:「他們也許沒有偷襲的機會了。」 白梅道:「至少,他們有殺死中岳和董川的機會。」 成中岳輕輕籲一口氣,道:「白老爺說的不錯,那時,我和董川都沒有一點防備,如若他們施用蠍尾針,暗中偷襲、只怕,我和董川師侄,早已經死於那些蠍尾海針之下了。」 白鳳道:「這麼說來,他們確是別有用心了?」 白梅輕輕籲一口氣,道:「鳳兒,任何事,都不可早下論斷,必須要多想想,再作結論,」 白鳳道:「爹,我實在想不通,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白梅道:「這是我們要找的原因。」 白鳳道:「其實,他們只要把我們殺了,那不是什麼問題也沒有了。」 白海搖搖手,不讓她再說下去,接道:「鳳兒,別再說,讓我好好的想」 一時間,大廳中恢復了完全的靜寂,靜得聽個到一點聲息。但聞一陣步履之聲,傳了過來,餘工匆匆行入大廳。 白梅道:「三位兄弟的屍體呢?」 餘立道:「已經收殮人棺,我從也們其中一人的身上,找出一枚暗器。」 白梅道:「什麼樣的暗器?」 餘立道:「一枚細小的毒針,叫化子沒有見過,大約就是白爺說的蠍尾針了。」 白梅道:「拿給我看看。」 餘立緩緩由衣袋之中取出一個白布小包,緩緩打開,燈光之下,只見一枚長不過三分,形如蠍尾之刺的短針。 白梅只瞧了一眼,立刻說道:「不錯,正是陰毒絕倫的蠍尾針。」 余立包起蠍尾針,道:「好!只要有這一枚蠍尾針,那就算有了找出兇手的頭緒。」 白梅四顧了一眼,道:「餘舵主,吩咐他們散去吧!」 餘立道:「是!我已經下令搜查了一遍,這座宅院中再沒有隱藏的敵人。」 董川突然一抱拳,道:「餘舵主,為我們無極門的事,使貴幫一下子折損了三個人,咱們心中不安得很,在下這裡先行謝過了。」 白梅道:「余舵主,董川已經接下了無極門的掌門之位。」餘立急急一躬身,道:「見過掌門人。」 董川還了一禮,道:「不敢,不敢,最難風雨故人來,貴幫對無極門這份情意,尤極門絕不敢忘懷。」 餘立道:「董掌門言重了,敝幫主再三告訴我說,無極門對丐幫有過一次天大的思情,如非宗掌門人,當年一支劍化解敝幫和排教的衝突,只怕丐幫已無法再維持這個龐大的組織,敝幫這一代的幫主,已經掌權三十年,從來沒有承受過任何人的恩情,唯一受到無極門那次照顧,這件事,敝幫主一直放在心上,所以,每一次到襄陽來,諄諄告誡在下,希望我能為無極門,多盡一些心力、一點效勞,希望掌門人,不用掛在心上了。」 董川歎息道:「無極門一夜間遭劫驚變,十損七八,董川雖然承師遺命,接掌了門戶,但自知年幼功淺,難以當此大任,日後,還要餘舵主多少賜助才成。」 餘立道:「這個叫化子如何當受得起來,我已把貴門劫變,飛書轉報敝幫主,我想近日之內,敝幫主就算不會親自來,亦必派遣幫中長老趕到,目前敝舵屬下,人手雖然不少,但真正的高手,卻是不多,保護方面,恐難周全,要宗夫人、掌門人自行小心一些,余立先行告退了。」 白鳳站起身子,福了一福,道:「難婦恭領盛情。」 慌得余立連連抱拳,道:「夫人言重,夫人言重。」 丐幫人魚貫相隨,片刻間離開了大廳。 白梅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道:「這孩子,老夫不得不佩服他了。」 白鳳道:「爹說的什麼人啊?」 白梅道:「楚小楓啊,這孩子當真是高人一等。」 白鳳道:「怎麼說?」 白梅道:「他想到有跟蹤,而且,也料到了這裡面有敵人的眼線,所以,他交代了一聲,立刻離去。」 成中岳道:「老爺子,如非你經驗老到,我們只怕都將身遭毒手。」 白梅道:「這也是你們提醒了我,要不是你們談起了只遇上一個丐幫弟子,我也不會動疑,丐幫弟子,一向行動正大,除非有了警兆,他們不會隱在暗處,前院三個丐幫弟子,有說有笑,高談闊論,後院中怎會只有一個人迎接你們,而且,你們轉了一圈,還只見他一個人。」 成中岳道:「唉!處處留心皆學問,今夜裡,我們又學了一招,只得付出了—一丐幫中三條人命,代價太大了一些。」 白鳳道:「蠍尾針,如此歹毒,他們如若隱在暗處偷襲,真叫人防不勝防了。」 白梅道:「蠍尾針,是江湖上列人禁用的暗器,凡是使用這些暗器的人,都變成了武林的公敵,這東西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在江湖上出現過了,想不到今夜中又叫我們遇上。」 成中岳道:「也好!他們因使出了這種暗器,也暴露出他們的來歷,照著蠍尾針這個方向查,定然可以找出他們的根來。」 白梅道:「這只能算是一條線索,目下咱們還無法著手去查,先等等再說吧!」 白鳳道:「等什麼呢?」 白梅低聲道:「等丐幫的幫主,眼下無極門傷得太重,元氣一時間也無法恢復,要想查出內情來,必須要借重丐幫,咱們等丐幫中的幫主來了再說。」 白鳳道:「小楓呢?」 白梅道:「不用擔心小楓,這孩子智計多端,我相信他可以應付變化。」 目光一掠成中岳和董川,道:「咱們都得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們要儘量的保持體能,此時此際,隨時可能發生變化,敵人也隨時會大批湧到,我們不能只靠丐幫中人應付變局,這只是一個分舵,不會有多少高手。」 成中岳、董川齊齊欠身,道:「多謝前輩指教。」 白梅道:「各自回房去吧,睡覺時要機警一些,我們無法再承受任何一次打擊。」 成中岳、董川點點頭,舉步出廳。大廳中,只餘下了白梅、白鳳父女兩人。 目睹成中岳等兩人離去,白梅才低聲說道:「孩子,你和領剛之間,是否保有著什麼隱秘的事?」 白鳳道:「沒有啊!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悔道:「沒向別的用心,我只是想瞭解一下內情,這會對咱們幫助很大。」 白鳳沉吟了一陣,道:「細想這幾年中,領剛好像和人有什麼隱秘的約會,但他一直沒有給我提過——」。語聲一頓,無限傷感的接道:「他們就要出師了,卻發生這樣大的變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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