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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


  但李玉龍斬苟不全的氣勢猶存,使得葛玉郎對這位年輕人,也存了戒心。

  但他究竟是久走江湖的人物,略一沉吟,回頭對燕山五鬼說道:「你們去試試看。」

  五鬼雖然心中害怕,但葛玉郎之命,又不能不聽,苗一堂只好招呼一下,酒、色、財、氣,四位鬼兄弟,呼嘯一聲,圍了上去。

  苗一堂揮揮手中的鬼頭刀,道:「燕山五鬼,對付一人是一擁而上,對付千軍萬馬,也是我們兄弟五人。」

  于俊冷冷說道:「你就一齊上吧!」

  突然欺身而上,劈出一刀。

  這一刀快如電光石火,氣鬼趙山只覺眼睛一花,人未看清楚,已經被于俊劈成兩半。

  於俊的刀法,迅快的轉變,連接著一刀,又劈了財鬼李膽。

  五鬼出手,未及三招,已有兩個人死於刀下,故然使餘下的三鬼,又驚又怕,就連葛玉郎、桑小乾,也瞧得心膽俱裂,莫名所以的呆呆出神。

  燕山五鬼中的老大苗一堂,突然大喝一聲,撲向於俊。

  幾乎是在他發出的同時,酒鬼張虎,色鬼王平,也分成兩路,撲向於俊。

  三把鬼頭刀,由三個不同方向,挾著一片疾勁的刀風,劈向於俊。

  三鬼這一擊之勢,都是在極度悲痛之下出手,大有情急拼命之勢。

  但於俊卻是毫無畏懼之色,手中雁翎刀疾快地劃出一圈光芒。

  一陣兵刃相觸的金鐵交鳴之聲,傳入了耳際。

  於俊這巧妙的一刀,竟然在一擊之下,擋開了三人由三個方向,不同的攻勢。

  他封擋三人的聯手之勢,立時還擊,雁翎刀疾快劈向張虎。

  張虎刀勢被對封開之後,立時全神戒備。

  于俊連劈兩鬼的奇異刀法,使得餘下三鬼,都有了極高的警覺之心,一面攻勢,一面仍然留心戒備。

  張虎疾快舉刀一封,準備擋住於俊的刀勢,以使色鬼王平有偷襲的機會。

  那知於俊突然一轉,向後斬去。

  張虎一刀封空,耳際已響起了王平的慘叫之聲,生生被於俊劈去了大半個腦袋。

  刀鋒上血珠子還未落下,於俊的刀勢又轉向張虎。

  張虎舉起的刀,還未及放下,於俊的刀已攔腰劃過。

  燕山五鬼,在動手不及十招中,已然死了四個,只餘下一個老大苗一堂。

  苗一堂大喝一聲,向於俊撲去。

  葛玉郎大喝道:「回來。」

  苗一堂心中雖然氣怒,但他有著更多的畏懼,聽得葛玉郎呼叫之聲,立時應聲而退。

  葛玉郎望望地上四具屍體,道:「你上去,也是白白送死,他刀劈你四個兄弟,看上去,似乎是因為他的刀法很快,其實不是,那是一招連貫的刀法。」

  苗一堂接道:「什麼?連貫的刀法……這……這……」

  葛玉郎接道:「你要相信,事實上,不信也不行,那是一招變化很深奧的刀法,它分解使用,卻具有合成的威力,那似是陷阱,只要你跌進去,就被他刀勢誘迫著隨著它變化,而死於刀下。」

  李玉龍、於俊,兩人出手幾刀的威勢,頓使得全場震驚。

  葛玉郎分析過於使的刀法之後,連桑小乾也不禁為之震駭不已。

  一時間,再也無人敢挺身而上。

  葛玉郎輕輕咳了一聲,揮手說道:「關兄,這兩位都是關兄的門下弟子?」

  關中岳道:「不錯。」

  葛玉郎道:「士別三日,刮目相視,關兄這兩位弟子,在短短數月工夫中,有著如此的成就,實是叫人敬佩的很。」

  關中岳道:「葛公子誇獎了。」

  葛玉郎道:「關兄兩位弟子的刀法,都很高明,關兄個人的成就,想必是更上一層樓了。」

  關中岳道:「葛公子,你可是想試試關某的大刀嗎?」

  葛玉郎搖搖頭,道:「見微知著,只看關兄兩位弟子的高明,還不難想到關兄的成就,葛某人不願冒這個危險。」

  關中岳冷笑一聲,道:「葛公子當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千金之軀,坐不垂堂,何況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關中岳道:「那也好!如是葛兄不願和兄弟動手也成,那就請諸位立刻退出帥府。」

  葛玉郎輕輕咳了一聲,道:「關兄,兄弟來時已經說的明白,此番來此,並非是以我們為主,請關兄稍候片刻,等天君來此之後,再決勝負。」

  關中岳緩緩向前行去,一面說道:「這帥府中的防衛,已由我關某人負責,任何人踏入帥府寸土之地,關某肩上都有責任,諸位如若不肯退出帥府,只好試試關某的大刀了。」

  葛玉郎緩緩向退了兩步,臉上神色,一片冷肅。

  顯然,他已被關中岳逼得心頭動了怒火。

  桑小乾輕輕咳了一聲,道:「關中岳不要欺人太甚。」

  關中岳大刀平胸而舉,冷冷說道:「關某不願於和諸位鬥口,我數出十字,如是諸位還不肯離開,在下只好下令出手了,那時,不要說我關某人不講義氣了。」

  桑小乾冷冷說道:「葛兄,咱們聯手而上。」

  李玉龍,於俊分由兩邊搶出,高聲說道:「殺雞焉用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勞,師父請退到一側休息。」

  葛玉即舉手一揮,人影閃動,餘下的黑衣人,立時排成了一個陣式。

  李玉龍沉聲說道:「家師已然再三的告誡諸位,諸位不肯聽從,那就別怪我們兄弟刀下無情。」

  他一刀殺死了苟不全,這番話,自具有一番氣勢。

  葛玉郎道:「咱們並無和諸位動手之心,但是諸位苦苦相逼,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李玉龍道:「諸位夜入官府,本就該嚴予究辦,家師顧念江湖情面,才放諸位離開此地,諸位不肯走,自然不能責怪我們了。」

  於俊高聲接道:「家師已仁至義盡,諸位如是要走,此刻還來得及。」

  葛玉郎冷笑一聲,道:「關中岳,你未免逼人過甚,葛某已再三說明,你竟是一直不肯諒解。」

  關中岳道:「我已經勸過了,諸位不肯走,那就無法怪我關某人了。」

  李玉龍單刀一揮,道:「師弟,咱們分由兩面殺上去。」

  于俊應了一聲,揮刀由右面攻上。

  李玉龍由左面攻上。

  葛玉郎摺扇一場,兩道銀線,疾向李玉龍射了過去。

  群寇在葛玉郎招呼之下,紛紛舉起兵刃,分向兩人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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