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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關中岳接道:「關某人只是說明和貴幫的淵源,但並無措仗貴幫主之力,壓制閣下之心。」

  包青道:「關總鏢頭沒有這份存心,那是最好不這,小叫化也可暢所欲言了。」

  關中岳道:「你如是沖著我關某人來,咱們到外面敘談,這地方是督帥的公館,不能作咱們談話之處。」

  包青道:「雖和你關總鏢頭有關,但就目下情形而論,你已經不是正點子,小叫化找的是這位督帥大人。」

  徐繼宗道:「壯士既是對著本帥而來,何妨坐下談談……」回顧了身側書童一眼,道:「管這位壯士,加一副杯筷。」

  包青沉吟了一陣,道:「關總鏢頭在此,小叫化今夜已自知白跑了一趟,我應該回頭就走,不過,大人的酒味太醇,小叫化跟著老叫化長大,別無嗜好,只是養成了喝酒的毛病。」

  徐繼宗道:「皇賜禦酒,自非平常之物,壇中有酒尚多,壯士既然喜愛,那就不妨開懷暢飲,有什麼事,咱們酒後再談。」

  天龍包青征了一怔,歎道:「看來,你是一個好官。」

  關中岳冷冷說道:「你明白就好。」

  天龍包青回顧了關中岳一眼,笑道:「關總鏢頭,似乎是對我小叫化有點成見?」

  關中岳哼了一聲,道:「關某人只是覺得奇怪,貴幫中人,向以忠義仁俠自居,想不到竟然在深夜中混入人家公館,用心何在希望你有個交代。」

  天龍包責淡淡一笑,道:「看情形,小叫化如若是說出個名堂來,關總鏢頭今夜之中,不會讓我小叫化平安離開了。」

  關中岳道:「你如是說不出適當的理由,那就要請你留下一些什麼,關某人找貴幫幫主講話。」

  包青輕輕咳了一聲,道:「好吧!小叫化子據實奉告……」

  語聲頓了一頓,接道:「貴局這趟鏢中有一幅牧羊圖……」

  關中岳接道:「有那麼一幅牧羊圖,想不到貴幫竟也起了偷覷之心。」

  包青道:「關總鏢頭言語之中,最好不要傷害我們幫主,不叫化可以忍耐你關總鏢頭的冷諷熱刺,但你如傷到了整個的丐幫,或是我家幫主,那就別怪小叫化要失禮得非你關總鏢頭。」

  關中岳冷笑一聲,道:「你說下去。」

  包青道:「今宵私闖督帥宅院,純是我小叫化的個人行動,既非奉幫主之命,也和整個丐幫無關,不過,小叫化子深夜到此,用心也並非盜取那牧羊圖。」

  關中岳道:「那麼你倒說說看,深夜來此,用心何在?」

  包青道:「有一件事,關總鏢頭也許不知,牧羊圖送回帥府一事,早已喧騰開封,除了小叫化子之外,還有很多人也要在今宵混入督帥當中……」

  目光一掠沈百濤,接道:「小叫化不相信督府中之人,能夠保住那牧羊圖,牧羊圖又不能落入別人之手,因此,小叫化也混入了督府中來,萬一那牧羊圖落入了歹人手中,小叫化就不能讓他帶走的了。」

  關中岳點一點頭,道:「關某人相信你說的是實話。」

  包青道:「小叫化實話實說,關總鏢頭相信,那是最好,不相信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徐繼宗微微一笑,道:「這麼看來,諸位把我這防備森嚴的督府,當作是無人之境了。」

  包青笑道:「看防守,夠森嚴,一般的江湖武師,自是寸步難行,但用來對付武林中一流高手,那就棋差一著了。」

  徐繼宗道:「今夜之前,本督從不知江湖上,有這許多武功高強之土……」

  回顧了身側書童一眼,接道:「替客斟酒。」

  那書童替包青加了一幅杯筷,斟滿酒杯。

  包青迫不及待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徐繼宗微微一笑,道:「諸位請入座,咱們一面喝酒,一面聊天。」

  關中岳、沈百濤,及天龍包青,依言入座,那書童又替包青倒了滿了酒杯。」

  包青一連幹了三杯,抹抹嘴,笑道:「小叫化跟著老叫化,走遍了大江南北,品嘗的美酒多矣!但此醇美之酒,還是初次吃到。」

  徐繼宗道:「壇中存酒甚多,包壯士儘管開懷暢飲。」

  目光轉到沈百濤的臉上,道:「百濤,那幅牧羊圖,究竟有什麼珍貴之處,竟然能使眾多江湖高人,如此關懷。」

  他用詞很客氣,對武林中人,毫無不敬之意。

  關中岳輕輕歎息一聲,道:「回督帥的話,那牧羊圖中含蘊的詳情,屬下亦未完全瞭解,但就屬下所見而言,似乎是隱含著一種十分高深的武功和暗示一處寶藏……」

  徐繼宗啊了一聲,接道:「有這等事,那寶藏指何而言?」

  沈百濤道:「這個,屬下也是不太清楚,那隱示部分,是否指的寶藏,屬下亦不能斷言。」

  徐繼宗道:「那幅牧羊圖現在何處?」

  沈百濤道:「收藏在屬下身上。」

  徐繼宗道:「拿出來,咱們瞧瞧。」

  沈百濤應了一聲,從貼身之處,取出了牧羊圖來。

  徐繼宗展開牧羊圖,笑道:「關兄,包壯士,大家同來過目,本督如有不解之處,還要兩位指點指點。」

  包青道:「督帥言重了,小叫化當受不起。」

  口中說話,人卻站起身子,行近旁側,伸頭瞧去。

  徐繼宗凝神看去,只見群羊散佈,個個神態不同,除了覺得這幅無名手筆極佳之外,瞧不出一點特異之處。

  關中岳卻是瞧的神情嚴肅,極迷入神。

  天龍包青瞧的不住皺眉眨眼,顯然是亦有甚多不解之處。

  徐繼宗輕輕咳了一聲,道:「百濤,我瞧不出一點奇奧所在,你說說看,哪些表示武功,何處暗示寶藏。」

  沈百濤道:「大人從上首第一隻羊兒看起,慢慢的向下看,留神它畫的神情姿態。」

  徐繼宗依言由上首看起,但他也只能覺得能那些群羊,畫的十分相似,每一個的姿態,各不相同,除此之處,再也瞧不出什麼奇怪之處,更無法瞧出,隱示寶藏的所在。

  他瞧出了一陣,瞧不出人個名堂,就隨手卷了起來,道:「我追回這牧羊圖時,並不知曉這幅圖上,隱示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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