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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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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住口,林大立匆匆走了進來,欠身說道:「總鏢頭,屬下找到了葛玉郎……」 關中岳嗯了一聲,放下酒菜,道:「他現在何處?」 林大立道:「現在廳外。」 沈百濤起身接口道:「關兄,何不請他進來一敘?」 關中岳點點頭,低聲對林大立說道:「請他進來。」 林大立應了一聲,退出大廳。 片刻之後,葛玉郎手搖著摺扇步行人大廳。 關中岳一抱拳,道:「勞動大寫,關某極感不安。」 葛玉郎道:「好說,好說,關兄遣人尋訪兄弟,想來必有要事了?」 口中說話,兩隻眼睛,卻不停地在沈百濤臉上查看。 關中岳含笑道:「沒事怎敢驚動葛公子……」 葛玉郎接道:「兄弟洗耳恭聽。」 關中岳道:「關於那牧羊圖的事,兄弟已查出了一點內情。」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兩位去看過了那位張舉人。」 關中岳心中一震,但面上卻儘量維持著鎮靜,淡淡一笑道:「那位張舉人,想是葛兄的人了。」 葛玉郎道:「這個麼?就很難說了,咱們在外面走的人,總希望多交給朋友。」 目光轉到沈百濤的臉上,道:「這位是……」 沈百濤道:「兄弟姓沈……」 葛玉郎接道:「這麼說來,兄弟是沒有想錯了,沈兄是帥府中的要人。」 葛玉郎一口說出了沈百濤的來歷,不但沈百濤吃了一驚,關中岳等也都聽得為之一呆。 葛玉郎仰天打個哈哈,道:「雖然侯門深如海,但沈死在帥府中是一時紅人,帥府中有誰不識,兄弟只要化費上幾兩銀子,就不難把沈兄打聽清楚了。」 沈百濤鎮靜了一下心神,道:「只怕不是那樣容易吧!」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此事暫不爭論!」 目光一掠關中岳,道:「關兄請兄弟到此,有何要事,也可吩咐了。」 關中岳道:「我想葛兄早已清楚了,那牧羊圖在張舉人手中被搶。」 葛玉郎道:「這個兄弟也知道了,但不知是何人所取?」 關中岳道:「兄弟情葛兄來,就是商量一下這事情。」 葛玉郎略一沉吟,道:「張舉人昏迷不醒,此事如若無法從他口中間點詳情,只怕是很難查出後目來,不知關兄要如何著手?」 關中岳道:「所以咱們得碰個頭研商一下。」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如果咱們三個人,能夠聯手查問這一件事情,倒也是一段武林佳話,官匪合手,再加上一位大鏢師,當真是一樁千古難得一見的盛會了。」 沈百濤道:「葛公子自比為盜,不覺得太委屈嗎?」 葛玉郎道:「把督帥身邊紅人,比喻作六扇門裡鷹犬,難道就不委屈了?」 沈百濤臉色一變,似要發作,但卻強自忍了下去,哈哈一笑,道:「葛公子講話最好能客氣一些。」 葛玉郎嗯了一聲,笑道:「沈兄,有一件事,我想先說明白,免得到時候使總鏢頭為難。」 沈百濤道:「什麼事?」 葛玉郎道:「關總鏢頭是做生意的,而且是大生意,所以他對你們官府中人,有些畏懼,但他怕的不是你沈兄的武功,也不是怕督帥統率的千軍萬馬,而是怕鏢局不能開下去,北六省十幾處分局,上千的夥計,無法生活……」 輕輕咳了一聲,接道:「至於我葛某人在江湖上走動,對你沈兄,更是未放心上,說的好,咱們是朋友,說的不好,咱們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沈百濤冷笑一聲,道:「葛公子可是要威嚇兄弟嗎?」 葛玉郎道:「兄弟說的句句真實,沈兄如是不相信,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關中岳道:「兩位不用爭執,有話咱們慢慢的商量。」 葛玉郎神情肅然地說道:「關兄,我知道你有礙難,不過,我葛玉郎如若不先把話說在前面,只怕對不起人關總鏢頭了。」 關中岳道:「什麼事?」 葛玉郎道:「那牧羊圖已是兄弟之物,咱們取不到也就算了,如若是取得到,那牧羊圖應該歸誰所有?」 沈百濤道:「督帥要收回!」 葛玉郎道:「就這一個條件,咱們已經談不攏了。」 關中岳道:「葛兄,那牧羊圖原非你所有,督帥布政四省,葛兄讓一步,有何不可呢?」 葛玉郎道:「關兄家大業大,自然怕事,我葛某人卻還未把這件事看的很嚴重,火起來,我要到皇宮內去遊玩一番……」 哈哈一笑,接道:「要講理,圖是劉大人答允送給在下所有,督帥如想憑仗權勢取走那牧羊圖,豈非是強取民物,王子犯法一律同罪,市政的大員,就可以不守王法嗎?」 沈百濤道:「這麼說來,葛兄是要定了那牧羊圖了?」 葛玉郎道:「不錯,那本已是我之物,我為何不要。」 關中岳歎息一聲,道:「如若那牧羊圖被兄弟取到了手中,葛兄準備如何?」 花花公子葛玉郎凝目盯在關中岳的臉上,道:「依照常情而論,你關兄這番作為,出爾反爾,定為江湖中人所不齒,但你處境不同,兄弟能夠諒解關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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