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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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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人征了一怔,道:「那是說你方副總鏢頭早已作了決定,留在這荒祠之中不走了?」 方振遠道:「老朽覺著咱們只要再向前走,就可能進入了人家預布的埋伏之中。」 劉大人臉色微變,道:「方副總鏢頭,我想請教一件事?」 方振遠道:「不敢當,大人有什麼話,請儘管說,老朽洗耳恭聽。」 劉大人道:「這保鏢一行中我想定有一條行規,在走鏢之時,行宿之權,是在顧主手中呢?還是在你們鏢頭手中?」 方振遠道:「自然是在顧主手中,不官責成你方副總鏢頭,咱們要立刻上路。」 方振遠抬起頭來,望了劉大人一眼,道:「大人,老朽想不通,你有什麼急事,一定要趕到開封府過年,這是生死大事。為何要貪趕路程,不顧危險。」 劉大人輕輕歎息一聲,道:「如若是有人要動你虎威鏢局的鏢,咱們守在這荒祠中,難道他們就不會來了嗎?」 ▼第四回 堅守待援 方振遠道:「這個,老朽已另作了安排,這荒祠地界遼闊,易於防守,而且咱們守在此,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等他知曉之後,找來荒祠,那就主客易勢,咱們是以選待勞了。」 劉大人道:「下官想不明白,你們會有什麼安排,如若真的是有所安排,守在這荒祠中,那和趕路,並無不同。」 方振遠道:「大人,老朽還是說明白一些吧!他們在前面設下了埋伏,正想咱們自授羅網,因此,咱們不能去,所謂的別作安排,那就是我感覺這趟鏢很奇怪,諸多變化,超出了常請常理之外,老朽我已自知無能再擔這副擔子,因此,稟告了我家總鏢頭,要他親自趕來。」 劉大人道:「一來一去,總要二十天以上的時間,咱們不能住在荒祠之中啊!」 方振遠道:「我們用飛鴿傳書……」 劉大人接道:「但你們的總鏢頭,卻不會生翅膀飛著趕來啊!」 方振遠道:「敞局的總鏢頭,雖然不會飛著趕來,但他有一匹好馬,有日行千里、夜趕八百的腳程,如若他兼程趕路也不過是兩三天就可以趕到此地了。」 劉大人道:「就算你說的有理,但你們卻耽誤了我的事情。」 方振遠道:「大人,此刻,是生死關頭的時候,大人縱有什麼隱秘,似是也不必放在心中了。」 劉大人道:「這是我們劉家的私事,和你們江湖人無關。」 方振遠心中暗道:「好啊!任你心機深沉,也被我掏來實言。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大人,也許你覺著是和我們江湖人無關的私事,但卻在不知不覺中牽扯上了恩怨。」 劉大人道:「你不用異想天開,這事和你們江湖人完全無關牽不上一點邊緣。」 方振遠道:「既是如此,大人何不先說個明白呢?」 劉大人道:「小女早已文定,她那未婚夫君,不幸染上了重疾,照名醫的說法,很難拖過這個年關,下官已答允我那親家,年前趕到開封,如若時間還來得及,要小女替他衝衝喜看。」 方振遠只聽得呆了一呆,半晌說不出話,這確確實實是完全和江湖中人扯不上一點關係的事。 劉大人輕輕咳了一聲,道:「方副總鏢頭還有什麼要問麼?」 方振遠道:「這個,在下沒有什麼要問了。」 劉大人抬頭看看室外的天色,道:「大雪雖住,陰雲依然,看天氣,只怕近日內很難放晴了。」 方振遠道:「臘月飄雪,理所應然,我們的蓬馬健馬,是特製特選的,下大雪,並不會影響我們趕路,目下停此荒祠,實是為了咱們處境危惡,一不小心就要跌入了人家的陷阱之中。」 劉大人道:「想不到威名遠播的虎威鏢局,竟然也被人如此擺佈,看來,市井,江湖上的傳說,實不可信。」 方振遠道:「如若大人一定要走,在下等也並非完全不能上路,我們吃保鏢飯的人,這條命並不是很值錢,在下顧慮重重,留此荒祠,是為了怕你們劉家人受到傷害,大人請仔細想想,如是非走不可,在下要他們準備車馬。」 劉大人道:「咱們留在這裡要等待多久?」 顯然;他已被方振遠利害說動,改了口氣。 方振遠接著又道:「在下說過,我們總鏢頭有一匹快馬,三五日就可以趕到。」 劉大人道:「你們總鏢頭趕到之後,咱們就不怕他們了?」 方振遠道:「可以這麼說吧!所以,他做總鏢頭,在下只能做副總鏢頭了。」 劉大人道:「那是說咱們留這裡三天就可以上路了。」 方振遠道:「不錯,縱然遲一些,也不會超過五天。」 劉大人冷笑一聲,接道:「我們花銀子請資局遣人保護,想不到一切的舉動,都要聽貴局的決定,這是本末倒置。」 方振遠一抱拳,笑道:「大人,這你要多多原諒,不過,目下情勢如此,大人責怪方某,方某是情甘領受,不過,大人如願說出你那親家翁現在何處,我們會想法子把資訊傳到開封,開封有我們虎威鏢局的分店,要他們派個人把資訊送過去。」 劉大人道:「你們用什麼傳遞?」 方振遠道:「飛鴿,虎威鏢局弄了一批很好的信鴿,經常傳送總局和各處分店的消息,我們把你劉大人要說的話;用信鴿傳到開封敝局分店,再由敝局分店,送到你指定之處。」 劉大人道:「這裡有信鴿嗎?」 方振遠道:「還留有一隻最好的信鴿。」 劉大人道:「好吧,那我去寫一封信,托貴局的信鴿傳到開封。」 方振遠道:「天寒風大大人要用薄箋簡寫。」 劉大人點頭道:「不能讓信鴿負重太重。」站起身子,出室而去。 方振遠緊隨著劉大人步出室門,只見幾個趟子手,正在打掃庭院中的積雪,當下一挫腰,飛上屋頂,四下瞧了一陣,躍落祠外,又仔細巡視了一遍荒祠外的景物,才緩步踱回祠內。 就在他進入調門的當兒,突然一陣得得蹄聲,傳了過來。 方振遠心頭一震,陡然一個轉身,回頭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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