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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三白衣人似面上塗了一層白臘般,死板板的森冷如冰,中立一人道:「兩位是何來歷,奉誰之命探覷我等隱私?」

  袁振斌雙眉猛剔,冷笑道:「江湖中事自有江湖中人管,誰也說不上探覷誰人隱秘,三位似自命不凡,盛氣淩人,須知我等亦非易與之輩,姑念初犯,否則休怨我辣手無情。」

  三白衣人目光齊齊一變,白影淩空,揮手出劍,寒芒如電交織成一片劍網望袁振斌、南宮鵬飛兩人罩面而下,帶起洶湧如潮的勁風。

  袁振斌冷笑一聲,鐵鞭挽在手中,振腕半弧,一招「分光掠影」揮了出去。

  「叮叮」交擊聲響中,袁振斌鞭勢雷厲萬鉤,磕開了一劍,劍網頓破了一孔,沖空騰起,鞭勢突變如山壓下。

  南宮鵬飛施展師門絕技,兩手抬指奇幻絕倫抓出。

  一雙白衣人猛感手腕一麻,不知怎地兩柄劍均被奪出手外,只聽一聲淒厲慘嗥騰起,另一白衣人為袁振斌如山鞭勢砸破腦門,骨破髓濺,鮮血飛噴橫屍在地。

  袁振斌飄身落下,只見南宮鵬飛雙劍已點在兩白衣人「期門」穴上,但聞喝道:「袁兄,速揭去他們面上塗抹藥物,查明來歷?」

  鐵鞭昆侖袁振斌雖未看清南宮鵬飛是如何制住那一雙白衣人情形,卻欽佩南宮鵬飛果有一身非同尋常的武學,他雖出身武當,卻私淑龍霄騰為寄名弟子,敬重若師。

  他自授業恩師病故後便未再返回武當,仗一身精湛武功走南闖北,行俠仗義,結納四方,因他交遊極廣,見識又豐,是以龍霄騰命他相助南宮鵬飛。

  當下袁振斌笑應了聲,鐵鞭一橫,以六角鋼棱向兩白衣人面上擦去。

  一雙白衣人面上果是塗有白臘,應鞭白臘脫落,現出本來面目。

  袁振斌不禁失聲驚道:「兩位不是……」

  只見兩人面色疾變青紫,七孔之內涔涔溢出黑色血絲。

  南宮鵬飛道:「此二人諒是袁兄舊識。」

  袁振斌長歎一聲道:「他倆均是北嶽一派,人極方正,難道北嶽掌門……」

  南宮鵬飛搖首道:「北嶽掌門絲毫不知真情,另有凶邪暗中已控制著各大門派的高手羅為己用。」

  袁振斌道:「此人是誰?」

  南宮鵬飛道:「這就是你我必需找出的主要關鍵,此人如非主使川南三煞竊盜『五行絕命針』等物凶邪,定是殺害川南三煞的主凶。」說時目睹地面屍體嘆息一聲道:「你我掩埋屍體離去吧!」

  兩人掘土成坑,將屍體掩埋,袁振斌道:「快走!」

  南宮鵬飛微點頭道:「袁兄別急,唐天殘等人必不敢進入紅葉山莊,雙方各懷首鼠,定在外僵持不下。」

  袁振斌道:「我等總宜尋出九煞手漆元章下落,以免夜長夢多。」

  南宮鵬飛本設下長線放遠鳶之策,只要丁大江不死,自會帶他上漆元章藏身之處,但又無法明言,不便拂逆袁振斌好意,雙雙穿空飛起,投入夜色蒼蒼中。

  …………

  紅葉山莊內燈火如畫,大廳簷外廊下站著催魂伽籃丁大江,目光閃爍,獨自沉思。

  追魂學究蘇廷芳匆匆走來,道:「楊鎮波似罹受一種怪異陰毒手法所制,渾渾噩噩,神智恍惚,答非所問,蘇某無法解開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丁大江面色猛然一變,陰惻惻笑道:「怪道他們如此大方讓楊鎮波輕易為丁某帶走,如今理屈在我方,他們師出有名,哼!丁某豈能遂他們之願。」

  蘇廷芳搖首道:「話不是這麼說,自無名老賊施展『五行絕命針』現蹤形勢立即突改,說不定他們數人中就有無名老叟在內。」

  丁大江聞言不禁機伶伶直打寒噤,暗道:「此言極是。」苦笑一聲道:「如賢弟之言屬實,他制我等死命易如反掌,因何不出手……」

  蘇廷芳道:「五行絕南針等物並非天下無敵,他欲恃以覓獲『伏義天璣圖解』方可稱霸武林。」

  丁大江黯然嘆息道:「如此說來,那『伏義天璣圖解』得手無望了。」

  蘇廷芳道:「這也未必見得!」

  丁大江精神一振道:「計將安出?」

  追魂學究蘇廷芳與丁大江低聲密語一陣,只見丁大江面泛笑容,連連點首道:「好計!好計,至少你我可立於不敗之地,鄧公玄、楊玉龍現在是無關緊要的了。」

  晤談之間,忽見一名手下奔來稟道:「唐天殘等人擒住鄧公玄,現在奔來紅葉山莊途中。」

  丁大江道:「我等出迎。」

  明月在天,四野蒼茫。

  羅刹追魂唐天殘等人身影疾如流星趕奔紅葉山莊。

  突聞三絕手裘元喝道:「且慢!咱們不可進入紅葉山莊,我明他暗,恐罹暗算,防不勝防。」

  只聽遠處傳來丁大江清朗笑聲道:「丁某雖然惡名在外,也並非不擇手段之人,行事自有分寸。」

  遠處丁大江率著蘇廷芳十數人紛紛疾掠而至。

  唐天殘冷笑道:「丁老師,你問出了楊鎮波究竟什麼沒有?」

  丁大江搖首微微一笑道:「無有,只知來京尋獲一柄寶劍,詳情僅龐洪、楊玉龍兩人知道。」

  裘元冷笑道:「那不是妄費心機了麼?」

  丁大江望了裘元一眼,毫不為忤,滿面春風答道:「丁某絕非一己之私,裘老師何責之過甚。」

  裘元不禁一呆道:「此話何解。」

  丁大江正色道:「丁某不久之前曾獲一匿名書函,謂若習成伏義圖解,丁某將是首遭誅戮之人。」

  裘元冷笑道:「那也難怪,催魂伽藍惡行如山,擢髮難數,看來此人亦算是有心人了。」

  丁大江微微一笑道:「這封書信中竟開列甚多知名人物必須誅戮,裘老師亦榜上有名,何幸災樂禍乃爾?」

  裘元不禁面色一變。

  丁大江忙搖手微笑道:「裘老師不必動怒,信與不信均無關緊要,丁某卻非危言聳聽,此人下書之意,端在恫嚇丁某為他所用,取得那伏義天璣圖解。」說此語聲略頓,目光望了群雄一眼,又道:「丁某豈甘示弱,故設法探明天璣圖解藏處,先此人而得手,武林或可得以太平。」

  唐天殘冷笑道:「好一個美妙詭詞,圖解倘落在你丁大江手上,武林之內將永無寧日了。」

  丁大江哈哈大笑道:「不管諸位對丁某作如何想法,丁某絕無據為己有之意,所以丁某與諸位開誠佈公商談,合則兩利,分則俱敗,丁某若有一言不實,日後當不得其死。」

  普修上人忽高喧了一聲佛號,道:「丁施主出言至誠,我等豈可斷絕與人為善之意,不妨洗耳恭聽。」

  催魂伽藍丁大江四面示意解開混江金龍楊鎮波及鄧尉梅隱兩人。

  鄧尉梅隱怒容滿面道:「丁大江,老朽誓報被擒之辱。」說著大踏步向群雄走去,突發現鄧公玄目光怨毒,一臉不屈之色,詫道:「玄兒,你是怎麼樣了?」

  天池逸叟葛慕九伸指解開鄧公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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