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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四人施展輕功上乘身法,去如流星奔電,南宮鵬飛尚未竟全力,身如行雲流水,神舒意閑,可是馬安驥三人卻感力有不繼。

  馬安驥暗暗吃驚道:「難怪龍師祖對這南宮師叔另眼看待,許之為武林奇才,只准為寄名弟子,無意收為衣缽傳人,現在方始明白,南宮師叔一身武學似高不可測,他日成就必可冠冕武林。」

  南宮鵬飛不允丐幫門下稱他為師叔,年紀輕輕,怎為高人尊長,懇囑改口以兄弟相稱。

  丐幫門下不願失禮,先是不允,最後始允南宮鵬飛之請以少俠改稱。

  途中馬安驥忽向南宮鵬飛道:「少俠尚未轉返府下探視家人麼?」

  南宮鵬飛聞言一怔,聽出話中有因,詫道:「此事重要不宜分心,回到家中,難免酬應頻頻,顧此失彼,莫非捨下有事麽?」

  馬安驥道:「並無事,因師祖已捎信少俠令尊令堂,轉告少俠安好,不久即將轉回燕京,屬下猜測今尊令堂必然盼望少俠,所以動問。」

  南宮鵬飛知馬安驥必不敢欺瞞他,長長哦了一聲,也不是意。

  馬安驥與同行兩人示了一眼色,微微一笑,暗道:「君子可欺之以方信不虛言。」

  暮色蒼茫之際,滄州城垣已隱隱在望,南宮鵬飛戴下一具人皮面具,易成為面目森冷中年書生。

  到達滄州分壇,丐幫門下即報知楊玉龍等人已抵滄州,藏身一家運河邊冷僻小客棧內,召有四個本城最著名的粉頭飲酒作樂。

  南宮鵬飛立時遣眾趕去。

  運河旁景物宜人,月華似水.綠波汨汨緩流,其平似鏡,片影雙帆,往來不絕,河畔綠柳翠拂,搖絲如煙。

  河濱隱隱現出七八戶人家,其中一家是所一幢小客棧,簷下挑出兩雙燈籠,風吹搖晃,燈籠糊紙上雖有字跡,卻無法辨明。

  後院一間敞廳中開著一席盛宴,燈火照耀,四個妙豔少女陪伴楊玉龍一干匪徒,媚笑冶態不堪入目。

  只聽一個大喝聲道:「小金花,你這浪蹄子,應允了大爺陪宿一宵,怎地又來此處,莫非大爺銀子不夠雪亮麽?」

  喝聲中,馬安驥橫刀掠入,目中逼射兩道懾人寒芒,神態凶煞。

  小金花不知馬安驥是誰,卻驚得面無人色,顫聲道:「大……爺……你老是……」

  馬安驥冷笑道:「別說了,快跟大爺走!」

  君山一個面貌獰惡中年匪徒倏地推杯而起,厲喝道:「朋友,你無事生非,情勢淩人,哼哼,可知道我等是何來歷麽?」

  馬安驥冷笑道:「在下自找小金花,諸位來歷與在下何干?」說著伸掌抓向小金花而去。

  小金花叮得尖叫一聲,面無人色。

  那匪徒冷笑一聲,道:「朋友有眼無珠,怨不得兄弟心狠手黑。」一掌向馬安驥劈去,掌沉力猛,一股排空勁風撞向馬安驥前胸。

  馬安驥濃眉一挑,右腕疾振,只見一抹寒芒疾閃。

  那匪徒猛地怪嗥一聲,雙臂已斷,血湧如注,望後倒下,馬安驥心狠手黑,接著又起一刀,攔腰切成兩截,五臟湧溢地面。

  楊玉龍目睹馬安驥刀招快如奔電,不禁駭然面色,尚蒙然無知馬安驥有意生事,目中凶芒閃動,身形疾躍,落在馬安驥面前,出指如飛,喝道:「倒下!」

  只聽戶外應聲冷笑道:「未必!」

  一股無形潛勁將楊玉龍右臂震開,只見一黑衣面目森冷中年人疾如鬼魅阻在楊玉龍身前。

  楊玉龍情知有異,心神不禁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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