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朱衣驊騮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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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杖客不知厲信用何手法將自己竹杖奪出手外,不禁心神大駭,面色狂變。 余旭李星嶽亦大感驚詫,以他們二人眼力之佳,竟也無法瞧清。 厲信又冷笑道:「尊駕既是武林道成名人物,諒不食言,從此在武林中除名。」 竹杖客雖知厲信逞險取巧,苦於自己無法瞧出他的武功來歷,這口惡氣怎能咽下,厲聲道:「厲朋友,老朽一言九鼎,決無反悔,三月之內林某定然趕往鷹愁崖找回此過節。」 厲信冷笑道:「尊駕不敵厲某,找上鷹愁崖也是白白送死,何況尊駕亦未必尋出鷹愁崖所在。」轉面向餘旭抱拳道:「山主,厲某在留在此必然多事,不如趁早趕回鷹愁崖覆命,但願山主言而有信,只要山主一現蹤嶺南,厲某即趕來接引。」 余旭回面向李星嶽道:「賢弟領厲老師前往書房,餘某親筆手函即在鎮紙之下。」 厲信將竹杖棄置在地,冷笑一聲,隨著李星嶽離去。 竹杖客氣得滿面鐵青,心知厲信取巧,憑真實武功厲信根本無法取勝,但又不得不承認厲信身法委實奇奧,無奈自己以一武林名宿便敗在無名小輩手下,無顏再留在龍駒寨。 餘旭趁機走近,附耳低聲道:「如今武林情勢朝夕萬變,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我暫且容忍,還求閣下向雷堡主美言,只須將法輪尊者師徒殲斃後,即將小女送往風雷堡完婚。」 竹杖客咬牙痛恨道:「這包在在下身上,雷震子必全力以赴,在下返回風雷堡後即有急使趕來,不知山主何時動身前往鷹愁崖?」 餘旭嘆息一聲道:「余某書信中未言明確期,只說在年內抽身拜望,一則川南四煞之死,予敝寨帶來莫大困擾,再雷堡主亦失去珍物,恐引起江湖大亂,恐無法分身,為此餘某必須慎重。」 竹杖客道:「餘山主你也太小覷了風雷堡潛勢。」 餘旭抱拳一笑道:「總之余某全仗閣下在雷堡主面前美言,但須應允餘某兩個條件。」 竹杖客道:「那兩個條件?」 餘旭道:「第一,此事不可張揚外泄,否則餘某拒絕與雷堡主結為秦晉。」 竹杖客道:「那是當然之理。」 餘旭道:「其次,小女曾許下重誓,非武功勝過她的不嫁,屆時如餘某護送小女前往風雷堡,雷少堡主倘無法取勝,婚事只有暫時作罷!」 竹杖客不禁楞然道:「憑真實武功印證高下麽?」 餘旭點點頭道:「一點都不能取巧!」 竹杖客道:「好,在下當即轉告。」 此刻擒龍手李星嶽快步走回,道:「厲老師已離山,屬下送至寨城外作別而去。」 竹杖客臉色一變,冷笑道:「他走了麼?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在下亦要告辭。」雙拳一抱,身形沖天而起,幾個起落,去勢如電瞬眼無蹤。 餘旭心知竹杖客必是追蹤厲信身後,向擒龍手李星嶽微微一笑,低聲道:「賢弟方才瞧清了南宮公子奪取竹杖手法麽?」 李星嶽搖首微笑道:「南宮公子奇奧手法屬下雖未看清,但他膽大心細,時機拿握得極准,方能制勝機先,換在屬下,恐無法出手。」 餘旭哈哈大笑道:「賢弟一向輕不服人,這次也心服口服了,不要說賢弟,就是余某也望塵莫及。」 李星嶽面色一正,道:「山主宜早為之計,免得龍駒寨為別人搶去。」 餘旭笑道:「小女慧眼識人,餘某心中早有此一打算,只恐南宮公子已訂下婚事。」 李星嶽詫道:「山主未問明張福麽?」 餘旭道:「此事餘某怎便啟齒,不過遣往燕京探聽其家世之人這兩日就該返轉了。」 忽聞餘翠娥嗔道:「爹!您又在議論女兒麼?」 但見余翠娥羅裙飄飄,霞生雙靨,立在一株翠柏之下。 餘旭哈哈大笑道:「娥兒,你還不願意麽?」 餘翠娥羞不可遏,嗔道:「爹,你真是……」雙足一跺,如飛奔往內宅而去。 ………… 南宮鵬飛已恢復本來面目,神采飄逸,獨坐書房,握卷閱讀。 忽聞一陣朗朗大笑道:「公子在麽?」 南宮鵬飛聞知是餘旭語聲,倏地立起,只見餘旭快步掠入,抱拳謝道:「公子智比諸葛,從客退敵,大德不言報,老朽在此先拜謝了。」 一貌美女婢摻著老夫人進入,老夫人道:「理當言謝。」 南宮鵬飛一揖至地道:「在下一得之愚,僥倖得逞,山主言謝愧不敢當。」 老夫人道:「老身意欲向公子請教一事,不知可否?」 南宮鵬飛道:「老夫人有何垂詢,不妨請說?」 老夫人緩緩坐下,示意餘旭侍婢退出。 餘旭道:「老朽還有事,你們慢慢談吧!」 老夫人待餘旭待婢退出室外之後,開門見山道:「老身膝下僅有一女,意欲託付終身,公子不知可願意否?」 南宮鵬飛不禁面紅過耳,道:「令愛千金之軀,在下凡夫……」 老夫人不待他說完,面色一沉道:「公子願意不願意只管直截了斷說出。」 南宮鵬飛囁嚅答道:「但願老夫人之命!」 老夫人展露笑容道:「公子身旁有無珍物,請賜老身作為聘定?」 南宮鵬飛略一沉吟,道:「在下貼身有一小玉馬,懸在頸間,容待取出。」說看走向鄰室脫衣取下遞交老夫人。 老夫人凝目望去,只見玉馬僅拇指大小,色澤朱紅,毛髮纖細可辯,栩栩如生,以金練穿貫馬鼻,乃價值連城之物,不禁欣然色喜。 忽聞餘旭呵呵大笑走入,道:「恭賀夫人得一佳婿。」 老夫人道:「老爺還不是一樣麽?」 南宮鵬飛面色通紅,不知所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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