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玉轡紅纓 | 上頁 下頁 |
一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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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少年疾躍而至,道:「在下一時不慎,為七殺惡判東方旭老賊聲東擊西詭計引開,致有此失。」 天殘道:「你在此地也未必是他敵手。」 錦衣少年道:「難道兩位老前輩……」 天殘道:「老夫絕不無故傷人!」 錦衣少年長歎一聲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家師星河秘笈恐難保全了。」 雙怪不禁面色一變。 只聽錦衣少年說下去:「另三具棺木中,三名同門均有絕毒迷香置於棺內,一俟七殺惡判走近引他起疑,立即點燃,這迷香無色無味,在他心神猶豫中,不知不覺吸入,漸漸神智昏亂,可一擊搏殺,但不幸為衛大剛霹靂彈所毀,致功虧一簀。」 天殘不禁冷笑道:「你是前言不符後語,欲蓋彌章,分明是欲老夫兩人搏殺七殺惡判;那知事與願違……」 錦衣少年忙道:「老前輩不用胡亂猜疑,日後便知,那兩名同門為七殺惡判挾制,及待解救,遲則無及。」 天殘獨目懾人精芒注視了錦衣少年一眼,沉聲道:「那麼你帶路吧,老夫若發現你所言有許,哼哼,可別怨老夫手黑心辣。」 錦衣少年道:「晚輩怎敢!」身形一轉,望山崗下走去。 天色漸明,晨露霏霏,沾穗欲濕,前路隱隱只見炊煙縷縷升起,鎮集已近,沿途山凹溝地可見三兩茅舍土屋。 虞鳳霞只覺錦衣少年所擇路徑均為崎嶇小道,罕有人行,暗遭:「他路徑甚熟,分明他是本地土著。」 一行人轉入正道上,突然道旁沖起一支怪鳥,呱的一聲鳴叫沖霄展翅飛去。 去勢迅快,轉瞬疾杳。 錦衣少年面色大變,忙道;「不好,此乃百花門下豢養。」身法加快,竟望鎮外一所森森綠樹中大宅奔去。 大宅為高高紅牆圍著,兩扇大門緊緊關著。錦衣少年一躍落在門前,用門上銅環重重敲擊了九下。 兩扇重門緩緩開啟,走出一個青衣小童,一見錦衣少年,啊—聲道:「少爺趕回來了,年少爺、宋少爺,党少爺昨日傍晚已趕至。」 錦衣少年神色一呆,問道:「僅他們三人麼?」 青衣小童答道:「正是,尚有一名被擒的百花門下。」 錦衣少年回面含笑道:「此乃晚輩寒舍……」 地缺天性冷漠,不喜多言,只鼻中冷哼了一聲。 天殘道:「很好,老夫奔波了一夜,腹中饑餓如雷,免去世俗之禮,有什麼拿什麼給老夫食用。」說著,不待錦衣少年延入,昂然邁步跨進大門。 只見宅中院園佈局雅致,花木繽紛,清新悅目,一條白石小徑直向大廳。 廳前肅立著宋天保年項慶及一黃衣少年,一見錦衣少年急步走來,年頌慶立即笑說道:「潘師兄回來了。」 錦衣少年為三人一一引見,天殘地缺及易名為江維翰田鶴雲之虞鳳霞翠萍。 虞鳳霞從錦衣少年得知黃衣少年名党奎。 党奎向錦衣少年說明在汪紹清山莊遭遇,擄擒匡子衡後,正待制伏林風珠時,得訊強敵趕至,所以紛紛散撤走,只不知其他諸人何以未趕至此處。 錦衣少年目露隱憂道:「大約午刻以前,百花老賊必尋來寒舍,須慎作準備才好。」 年頌慶道:「兩位老前輩威望武林,名震八荒,百花老賊有何可懼。」說著,望了天殘地缺一眼。 天殘地缺宛如老僧入定,面色冷漠如冰,目光仰視著大廳正樑。 錦衣少年暗感氣憤,目中閃出一抹怨毒之色。 這時兩名蒼頭各提著一支食盒走入大廳,在八仙桌上擺放一席盛宴。 党奎向錦衣少年使了個眼色。 錦衣少年即恢復了和顏悅色,恭請天殘地缺虞鳳霞翠萍四人入席。 天殘地缺離座入席,神態仍是冰冷。 虞鳳霞翠萍心意相通,亦模仿天殘地缺神態坐下。 這一席酒金面老人門下,吃得索然無味,然天殘地缺四人卻酒到杯幹,大快朵頤。 錦衣少年實在忍不住,咳了一聲,道:「老前輩!」 天殘獨目——瞪,道:「你有何話說?」說時咧嘴哈哈笑道:「老夫已知你何意,是問老夫說話究竟算不算數,但你我有話在先,老夫只應允了一個要求,稍時強敵侵襲,老夫與你搏殺—名強敵就是。」 錦衣少年面色一紅,悻悻笑道:「有老前輩助力,晚輩可安枕無憂。」 天殘道:「別想得這麼輕鬆,老夫先要把話說明,現在就指定一人,是百花翁,抑是七殺惡判東方旭,二者不能混為一淡。」 錦衣少年略一沉吟道:「七殺惡判東方旭。」 天殘面現笑容望了地缺一眼,地缺冷冷說道:「百花翁來時恕老夫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突然一條浴血青衣人影奔入大廳,身形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昏死過去。 年頌慶大驚道:「這不是徐師弟麼?」一躍離座搭扶起立,只見這人胸背十二穴道各釘著一支藍色銀針,針刺處滲出黑血絲,面色如同死灰一般。 錦衣少年面色大變,一掌印上青衣少年後心「命門」穴,一股陽和真氣透穴而入。 青衣少年漸漸蘇醒,繼繼續續道:「小弟中了百花老賊暗算,請師兄……代……報……此……仇……」 說到最後一字,口中噴出一股黑血,頭一歪,氣絕而死。 錦衣少年面色淩厲,沉聲道:「我不殺百花者賊誓不為人。」 忽聞窗外傳入陰惻惻冷笑道:「憑你還不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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