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血染秋山夕陽紅 | 上頁 下頁 |
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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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霸陰森森答道:「我鬼穀三靈絕不會以莫須有之事加諸左老師身上,那蒙面少女何在?」 左平尚未回答長髮怪人已自接口道:「在亭心地穴中。」倏地欺風閃電般晃至左平身前,五指一晃,一把扣在左平右手腕脈穴上。 他欺身出手動作竟快得無法形容,左平警覺已屬不及,只覺渾身氣血逆行,頓感武功在一霎那間俱已消失,不由暗歎一聲。 長髮怪人冷冷一笑道:「勞堡主之駕,引我等前往蒙面少女囚處。」 左平傲然而笑道:「四位欺人太甚,恐大禍臨頭,噬臍莫及。」 靈傑道:「這不消堡主耽憂,江湖風雲,瞬息萬變,誰也難保今日青山,明夕黃土。」 靈霸靈英二人身形一分,向左平手下臂投指點,全數點倒於地。 左平見狀怨毒於心,冷笑道:「走!」 與長髮怪人同時投入地穴中。 怎知進入囚禁蒙面少女石室中,目賭鐵柵欄被砍削成一方缺口,人去室空,那有蒙面少女及苗冬青的身影。 左平不禁面色微變,心神起了一陣撼震。 苗冬青與蒙面少女離開地穴本早在左平意中,唯鐵柵可由苗冬青按動消息自動上升,如何會有利劍砍成缺口,個中情形甚為難明,莫非有什麼變卦不成。 長髮怪人凶睛一瞪,道:「她可是逃走了麼?」 左平苦笑頷首。 長髮怪人冷笑一聲,兩指疾點在左平胸後暈穴上,左平應指倒地。 靈霸驚詫道:「蘇兄為何制他死命。」 長髮怪人搖首笑道:「他罪不致於死,只讓他昏死三日。」 靈霸嘆息道:「田令主旗花傳警,設計誘使四凶離鎮遠堡,並犧牲一名弟兄,向四凶謊言蒙面少女已聞風遁逃,離開鎮遠堡,怎料一語成讖……」說此忽皺眉道:「依小弟看來,蘇兄不如解開左平穴道,查視蒙面少女逃蹤,或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長髮怪人聞言,道:「有道理。」一掌拍開左平穴道。 左平悠悠醒轉,一躍而起,沉聲道:「要殺要剁,悉聽尊便,無端淩辱,莫怪左某……」 話聲末了,靈霸大笑道:「左堡主,無須動氣,蘇老大欲知蒙面少女往何處逃走的以明去跡,諒決無推辭之理?」 左平因兩臂穴道受制,地穴機關雖殺機重重,困住四怪絕無問題,但身不由主無可奈何,索興故作大方道:「四位請隨左某來!」跨步出室。 鬼谷三靈長髮怪人緊隨左平身後。 日月雙環左平也是城府甚深,狡智多謀人物,多年來能得以保全首領,無非就是倚仗卓智慎思,事非萬全絕不貿然輕率行事之故,但此次一著失算,竟滿盤皆輸,而且輸得極慘,怎不令他怨毒在心。 是以,他引著四怪在洞穴蛛網複徑亂走,所擇之途均是極厲害消息機關之處,讓四怪記憶所經,待日後相機報復,算計四怪必重來鎮遠堡。 積恨怨於人,猶如引火自焚,可見行事待人之道不可不慎。 左平引著四怪在地穴中轉了半天才出蒙面少女及苗冬青出處。 時已東方發白,風雪漫天,峽谷中寒冽侵膚如割。 靈英忽失色驚詫道:「這是何人?」 拾道目光凝視在三尺開外,發現苗冬青僵臥在地,體上已掩履一層冰雪。 左平道:「是本堡中人名喚苗冬青,是他挾蒙面少女離去的。」 長髮怪人趨前翻視苗冬青的軀體,探手撫摸心臟,發覺苗冬青心脈仍在微微跳動,鼻中冷哼了一聲道:「此人還有救。」拂開苗冬青體上冰雪,兩手不停地與苗冬青推宮過穴。 左平狐疑滿腹,猜測不出苗冬青何以僵倒在此,自然他也料到苗冬青遭人暗襲所致,但其中真實原委卻難臆測。 只見苗冬青雙眼已然張開,眸露駭悸之色。 在苗冬青想法,那暗襲自己之人,必是鬼穀三靈其中之一,或系骷髏魔君田雨蒼本人,一眼瞥見左平被制神情,越法證實自己的想法是真。 但聞長髮怪人驚噫出聲道:「怎麼我無法解開他的穴道。」 鬼谷三靈聞言大驚群向察視苗冬青後胸「命門」穴上指傷,指痕尚距命門穴半分,故爾苗冬青留得命在。 長髮怪人與鬼谷三靈眼力奇高,認出那是何人獨門指法,面面相覷,不禁同聲驚道:「怎麼是他?」 「他是誰?」 日月雙環左平瞠目怔視四怪,只見四怪面目森沉,迄未說出下文。 靈霸向苗冬青喝道:「蒙面少女何在?」 苗冬青嘶啞出聲答道:「學生猝受暗襲,昏倒不省人事,黑夜之間,伸手不見五指,怎可知何人所為,瞧四位神色定心內有數。」 四怪冷笑一聲,倏地沖霄奔空而起,沾足雪崖,捷逾鷹隼如飛而去。 峽谷中僅剩下日月雙環左平神機秀才苗冬青兩人。 左平雖然兩臂軟垂,但雙腿卻可行動自如,尚可以離去,然而他不忍捨棄四肢癱瘓的苗冬青,目露憂慮焦急之色。 苗冬青不禁內愧於心,嘶啞出聲道:「堡主不可為了學生自誤,學生萬死不足惜,堡主你還要籌謀復仇之策,保重要緊,請速回堡為是。」 左平苦笑道:「賢弟與愚兄相輔相助已久,何忍置賢弟生死於不顧。」 苗冬青不禁目中流出兩行珠淚,只覺有千言萬語哽在喉中,但無法傾吐,更不知從何說起。 風狂厲嘯,飛雪茫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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