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血染秋山夕陽紅 | 上頁 下頁 |
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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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琪眼尖,發現陳鴻秋被人擄去,忙挺身一躍,掠下絕壁如削斷魂崖。 斷魂崖高可百仞,如非身負絕頂輕功,決不能躍下後絲毫無傷。 幸而崖下積雪厚達三尺,朱玉琪半空中連換幾個身法,落實後雖無損傷,也不由駭出一身冷汗。 那擄走陳鴻秋之人已遠在數十丈外,朱玉琪忙施展上乘輕功,流星電射追去。 但前面那人竟是越來越快,距離逐漸拉遠。 天色已暗,風吼雪湧。 朱玉琪見那人挾著陳鴻秋掠入一所巨宅而杳,心中大急,不假思索,逕向巨宅撲去。 突然,只覺腳下一空,身不由主地望下墜去……… ………… 一間斗室中,燭光熒然。 陳鴻秋躺在地面一束稻稿上,悠悠醒轉,睜目四巡,只見此室並無門窗,但聞屋外強風怒吼,不知身在何處,亦不知為何人擄來。 他此刻四肢綿軟乏力,生像功力被人廢去了一般,他只覺生命已到了終極,絕望地長歎一聲! 驀地—— 室門突然開啟,走進一個身穿葛衣,足登芒鞋,三綹黑須的中年人,目中泛出異樣的神采,嘴角噙著一種陰譎險笑。 陳鴻秋見了此人,不禁一呆,驚道:「鬼眼伽藍薑煊!」 姜煊陰惻惻一笑,點首道:「陳大俠居然能認出在下不死之身,難得,難得。」 陳鴻秋道:「閣下將陳某擒來,意欲如何處置?」 薑煊朗笑道:「十五年前蒙陳大俠赦我姜煊不死,薑煊來而不往非禮也,是以也賜你不死,不過這活的滋味卻難受的緊呢!」 陳鴻秋已橫下了心,自知生還無望,哈哈大笑道:「這個不消姜老師過慮,死活二字陳某有自知之明,姜老師所以饒我不死者,大概心有顧慮。」 薑煊不禁面色微變,沉喝道:「姜某有何畏忌?」 陳鴻秋淡淡一笑道:「如今姜老師身為龍虎十二盟中壇主,權尊位重,但心頭一層陰影始終不能消釋,惟恐龍頭盟主知道十五年前往事?」 薑煊鬼眼中異樣眼神閃爍,冷笑道:「請說清楚點!」 陳鴻秋道:「靈鷲峰下六凶爭奪『紫府奇書』,自相火拚一幕,你親眼目擊,這點你始終諱莫如深。」 「薑某又未參與其事,龍頭盟主就是得知,又待如何?」 「你無須強辯,倘他們查明巫翰林為你救去,哼哼,姜老師處境恐無陳某眼前如此好受……」 鬼眼伽藍薑煊不禁面色大變,目中泛出殺機,右掌暗暗蓄勁待發,但為一種顧忌按忍下來。 只聽陳鴻秋似自言自語地說下去:「倘貴盟龍頭偵知姜老師暗懷心機,吃裡扒外,與骷髏魔君暗中互通聲氣……」 薑煊忽大喝道:「住口,薑某之事你知道得太多了……」 陳鴻秋道:「所以姜老師三次遣人來漕河鎮,不惜殺人滅口,欲置陳某於死地,怎奈陳某命授之於天,豈是你姜老師能傷害得到的。」 鬼眼伽藍薑煊冷笑道:「如今呢?」 陳鴻秋哈哈大笑道:「眼前姜老師更是投鼠忌器,因為十五年前往事不僅陳某一人知道,而姜老師屈身龍虎十二盟者,無非讓他們取得紫府奇書後,引起鷸蚌相爭,遂你坐收漁翁之利。」 一言點破薑煊心病底蘊,不由自主地冒上一股寒意。 陳鴻秋神目如電,似已看穿薑煊首鼠兩端,不禁暗喜自己暫可保全性命,當下微微一笑道:「姜老師,有一點陳某始終忖測不透,昔年姜老師曾被陳某點破穴道,廢除一身武功,何能逃去?」 薑煊詭譎一笑道:「這一點薑某暫難奉告。」 倏地,薑鏇面色一變,回面喝道:「門外是什麼人?」 只聽一個沙啞語聲答道:「稟壇主,溫盟主駕到。」 薑煊不禁色如死灰,身形一晃,掠出室外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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