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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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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聞柳無情發出一聲輕微驚呼,似有掙扎,喘氣頻頻,繼聞柳無情嬌啐、低嗔。 約摸一盞茶時分,突聞柳無情喚道:「萍兒,快來。」 萍兒不禁一呆,忙應了一聲,推門而入,一眼望去由不得紅雲湧頰,道:「這是怎麼啦!」 原來嚴曉星已然熟睡,身上衫履穿著整齊一無異樣,柳無情卻羅衫褻衣均已撕裂,肌膚勝雪,胴體袒陳。 柳無情閃入屏後換衣,嗔道:「你還說呐,不知你在酒中弄了什麼手腳,害他形同瘋獸,如非我點了他的睡穴,我還有臉見人麼?」 萍兒搖首茫然道:「酒裡面沒有什麼呀,不過此酒乃百年以上佳釀,諒系酒力甚強之故!」繼又嫣然一笑道:「我們小姐與柳姑娘般,遲早還不是嚴公子的人……」 柳無情嬌叱道:「萍兒,你敢胡說。」 忽聞門外響起一聲銀鈴嬌笑道:「你們在吵什麼呀!」 馮杏蘭婀娜身影翩然走入,柳無情衣衫已換好,未見一絲異樣,令馮杏蘭困惑不解,萍兒仍禁不住竊竊低笑。 柳無情附著馮杏蘭耳旁低訴。 馮杏蘭嬌靨緋紅,柔聲道:「有這等事?星弟不是這樣好色之人,燕姐你吃了酒麼?」 柳無情道:「吃了。」 馮杏蘭道:「那麼你有無感覺異樣?」 「並無異樣感覺。」 馮杏蘭詫道:「那星弟飲了酒為何迷亂真性。」 柳無情不禁楞住,茫然不解其故。 馮杏蘭笑道:「不要胡思亂想了,也許星弟連日來勞累心煩,不得片刻安寧,借酒澆愁過量所致,燕姐,好好地陪侍星弟,讓星弟安睡一晚。」說著示意萍兒收拾殘肴碗筷,嫵媚一笑,翩然退出房外。 柳無情嬌羞依然,啐了一聲,掩好門戶,望了榻上沉睡的嚴曉星一眼,獨坐床前,回想方才情景,依稀又在眼前…… 嚴曉星似讚賞杯中酒如醇香,芳香甘冽,一連盡了五大杯,那知嚴曉星雙目赤紅,宛若火熾,逼吐異樣神光,反舒雙臂,一把將自己箍住。 形若瘋虎般強解衣裙,由於掙扎推拒之故,嚴曉星將柳無情衣衫盡皆撕裂,兩手撫摸殆盡,繼之又強吻玉體各處,柳無情又羞又急,推拒無力,逼不得已點了嚴曉星的睡穴。 此刻,柳無情想不透自己竟恁地容易點了嚴曉星睡穴,目注嚴曉星睡態,心底油然泛上一種無名感觸,不知是憂是憐,輕輕曼歎一聲道:「冤家!」 嚴曉星真的被點了睡穴? 未必,他有不得已苦衷,權衡之下,寧擇其中,不涉及亂,俾維繫柳無情愛心,他知道柳無情尚懷戀師門恩義,惟有如此,才可使柳無情死心踏地的從一而終。 夜深更靜。 嚴曉星仍自熟睡如泥。 柳無情以肘支頤,枕案而寐,卻是目不交睫,只覺心煩意亂,無法入睡,不時低喟短歎。 四更將殘,柳無情忽聞耳旁響起嚴曉星語聲道:「燕姐,你尚未安睡麼?」 柳無情幾乎驚得跳了起來,旋面四顧,只見嚴曉星展齒微笑站在身後,道:「我點了你睡穴,你怎能解開?」 嚴曉星微笑道:「燕姐你也太小覷了小弟了,小弟自有解穴之能。」說著面色中正,肅然接道:「酒能亂性,方才小弟所為乃情不自禁,望燕姐見諒,天色距黎明不遠,燕姐請安歇吧!」抱拳一揖向房外走去。 柳無情低喝道:「站住!」 嚴曉星轉身目泛驚詫之色,道:「燕姐還有何呀咐?」 柳無情歎道:「你方才真是酒醉麼?」 嚴曉星道:「小弟怎還有假,若小弟真是好色之徒,夜泊秦淮之際,早已真個銷魂了,還等現在!」 柳無情紅雲上頰,嬌啐了聲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去吧!」 嚴曉星笑笑飄然走出,自回房中。 天明不久,嚴曉星盥洗之畢,家丁趨入稟道:「老爺子與伏老英雄在大廳相候。」 嚴曉星立即隨著家丁向大廳走去,但聞馮叔康爽朗笑聲,顯然馮叔康心情愉悅已極。 伏建龍目睹嚴曉星走入,忙道:「賢侄請坐,老朽與你義父剪燭傾談,不覺天明,只覺欲取得驪谷藏珍,非柳姑娘之助不可,那柳姑娘未道出藏圖隱秘麼?」 嚴曉星搖首道:「柳無情外和內剛,難忘師門恩義,決難為了兒女私情道出師門隱秘,她既不說,小侄也礙難啟齒。」 伏建龍搖首道:「賢侄身負血海大仇,豈可不擇手段,老朽堅信柳無情為助夫復仇,必然吐露隱秘,老朽三日後再來此靜聽佳音。」 嚴曉星道:「伯父要走麼?」 伏建龍道:「無極幫乃武林強敵,老朽同道均謀除之,因此老朽尚須約晤同道,共商大計。」說著起立告辭。 嚴曉星送別伏建龍後,與馮叔康匆匆商談了幾句,即望柳無情所居之處奔去。 萍兒坐在樓廳向陽之處針繡花卉,目睹嚴曉星走來,禁不住玉靨一紅,襝衽福道:「公子,早!」 嚴曉星道:「柳姑娘起床了麼?」 萍兒答道:「起床了。」 嚴曉星只見房門緊閉,擊指輕敲,道:「燕姐!」 只聞柳無情柔聲道:「進來!」 嚴曉星推門而進,只見柳無情嬌靨緋紅立在窗前,陽光映在臉上,愈顯得豔光照人,風華絕代。 柳無情面現薄嗔,怒視了嚴曉星一眼,道:「星弟來此則甚?」 嚴曉星言及柳無情相助,指點那幅藏圖放在何處。 柳無情雙眸眨道:「你真欲前往無極幫秘密總壇盜取麼?我絕不能讓你以身涉險,何況我就告訴你放在何處,亦屬無用,恐已移置另處。」 嚴曉星道:「小弟不擬前往,自有人盜取。」 柳無情搖首道:「那不是派人送死麼?」 嚴曉星道:「燕姐放心就是,小弟料測燕姐必奉命告之小弟藏圖之處。」 柳無情道:「此一時彼一時爾,身已屬君,生死與共,怎可陷星弟于危境,奉命告知卻是一宗騙局。」 嚴曉星道:「小弟就是需要燕姐告知藏圖的假地方。」 柳無情面色一變,道:「這是何意?」 嚴曉星低語一陣。 柳無情驚道:「真是他麼?」 嚴曉星道:「倘伏建龍真能將藏圖盜來,不言而知伏建龍與無極幫主同為一人。」 柳無情眸露迷惑之色,道:「果然江湖鬼蜮險詐萬分,伏建龍為何要如此?」 嚴曉星嘆息一聲道:「此乃一不可解之謎,但不久將可水落石出,小弟此刻要去見見韓寧。」 柳無情道:「星弟要多加小心。」 嚴曉星回房換易鄧鴻武裝束,離莊奔向楊鎮。 這日正是楊鎮二五八當墟之期(注:北方謂之趕集。)鎮上人潮似水,擁擠不堪。 韓寧正立在店外,一眼瞥見鄧鴻武,高呼道:「鄧兄!」 鄧鴻武含笑穿出人群,登上石階。 韓寧一把拉住鄧鴻武,欣然高聲道:「鄧兄,咱們入店小飲數杯如何?」 兩人同至內進廳堂,喚來店夥,韓寧取出一錠白銀,命店夥買酒。 鄧鴻武目光一巡,道:「韓兄同伴咧?」 韓寧道:「困居店堂,日久生厭,他等均出外逛逛,散舒鬱悶。」 鄧鴻武淡淡一笑道:「原來如此。」忽語音一低,接道:「貴幫日來有何異動?」 韓寧道:「敝幫到的高手著實不少,布伏森嚴,意在生擒柳姑娘與嚴少俠,但柳姑娘訊息卻如石沉大海。」 鄧鴻武淡淡一笑道:「嚴少俠與姑娘一行昨晨已安抵敝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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