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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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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春城含笑道:「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高少俠好。」說著目光轉注陶勝三道:「陶老英雄,你是否須往雙面佛沙嵩莊內?」 陶勝三又是心頭一震,道:「正是,趙老師何以知之?」 趙春城道:「老英雄此去必自投羅網。」 陶勝三不禁面色大變道:「此話何解?」 趙春城微微一笑道:「因為沙嵩莊內所囚的二女,並非陶老英雄要尋覓之人,何況二女已予釋放,再二女非我羅刹門下。」 「這話可是真的?」 「正是!」趙春城正色道:「在下豈是謊言之人,倘或不信,當可一問沙嵩。」 陶勝三略一沉吟道:「老朽還是要當面一問真情。」 趙春城淡淡一笑道:「老英雄定要前往,在下未便攔阻,陶老英雄為了尋覓兩位嫡親侄女,不惜與無極幫虛與委蛇,須知人無害虎意,虎有害人心,明月禪師等七位武林名宿就是明證。」說著振臂一鶴沖天拔起,穿空斜飛落下,三起三落,瞬眼無蹤。 皇甫嵩冷笑道:「此人傲慢無禮,日後遇上,老夫必然殺之。」 高雨辰道:「羅刹門下均是僻性怪異,冷漠無禮,皇甫當家不理會他就是。」 陶勝三等人如飛賓士而去,約莫奔出三裡之遙,已是一處村莊,寥寥四五戶人家,由於天寒地凍,均深扃門戶,忽聞一沙沉聲傳來道:「來的可是陶老英雄?」 一幢土屋木門突呀的開啟,步出一身材高大,白髮銀須老者。 陶勝三詫道:「恕陶某眼拙,從未識荊,請問閣下高姓大名。」 高大老者笑道:「老朽閔九公,奉沙莊主之命接待陶老英雄,諸位遠來跋涉,請至屋內飲幾杯熱酒,略祛寒氣,老朽有話面告。」說看側身肅客。 陶勝三數人魚貫而入,只見屋內一張方木桌上擺著幾樣山珍野味,並暖著一壺酒,酒香四溢。 閔九公挽起酒壺,在碗中斟滿了酒。 皇甫嵩暗道:「不多不少,恰好六碗酒,似算准了我等五人。」不禁深深目注了閔九公一眼。 閔九公好似猜中皇甫慧心意,笑道:「皇甫當家驚異老朽為何知悉五位定要前來,因為敝幫到處均有耳目,五位一舉一動,本幫均瞭若指掌。」 皇甫嵩鼻中冷哼一聲道:「閔老師知否我等方才來時途中曾遇見何人?」 閔九公淡淡一笑,道:「羅刹門下趙春城。」 皇甫蒿不由心神猛凜,面色微變。 閔九公忙道:「老朽先乾為敬。」大碗酒咕嚕嚕喝完。 陶勝三察知酒中無毒,亦一飲而盡,道:「閣下是否奉命攔阻陶某等入莊,不知為了何故?」 閔九公道:「莊中另有客先至,此人與陶老英雄、皇甫當家乃強仇死敵,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恐掀起一場凶搏……」 「他是誰?」 「天外三凶,清風庵主!」 皇甫嵩鼻中冷哼一聲道:「老賤人尚未死麼?」 閔九公道:「不但未死,武功較前更為精進。」說著一一勸酒。 陶勝三意欲問明二女之事,話欲出口複又咽了回去。 閔九公甚為健談,詞鋒清雋,盛讚陶勝三皇甫嵩生平得意事蹟,傳神動聽。 酒味甘醇,菜肴腴美。 皇甫嵩嗜酒貪杯成性,見了好酒更是不舍,只覺此酒隹極,一連飲了六碗,忽感陣頭目暈眩,不禁駭然色變,大喝道:「你膽敢酒中放毒。」 其他陶勝三等四人亦是察覺有異,但四肢乏力,目露驚悸之色。 閔九公哈哈大笑道:「老朽並非沙嵩所遣,但所說純系實話,一句不假。」 陶勝三目噴怒焰,喝道:「你是何人?」 閔九公道:「老夫閔九公也非虛假,今日略施詭計,志在你陶勝三,與他們絲毫無干。」說罷在皇甫嵩四人身上點了數處穴道,笑道:「恕老夫無禮,一個對時後自解。」 皇甫嵩等人眼前一黑,俯在案上沉沉睡去。 陶勝三心中發毛,道:「陶某與閣下,無仇無怨,志在陶某何故?」 閔九公道:「老夫與令弟至交父莫逆,迷魂谷主夫婦突告失蹤,經多年之查訪,方知陶老師你與令弟面和心違,生心陷害迷魂谷主夫妻。」 陶勝三心頭猛泛奇寒,道:「此話匪夷所思,陶某怎會暗害手足同胞?」 閔九公面色一寒,冷笑道:「狡辯無益,老夫自有方法叫你吐實。」說著從懷中摸出十支繡花銀針放在桌上。 只見閔九公微微一笑,捏起一支銀針,左腕一翻,抓起陶勝三左腕,疾如閃電將針尖戳入陶勝三右手中指甲內。 陶勝三隻覺奇痛澈骨,不禁慘呼出聲,額角汗珠黃豆般大流下。 閔九公又捏起一根銀針,由陶勝三右手無名指指甲下慢慢戳入。 陶勝三隻覺痛不可忍,淚水奪眶湧出。 陶勝三不禁膽寒魂飛,自知無幸,只見閔九公已取起第三根銀針,忖道:「與其身受慘酷極刑,反不如自絕而死。」 他雖萌必死之心,但猛然察覺氣穴阻滯,力不從心,又是一陣奇痛,禁不住張口嗥叫出聲。 拾指連心,陶勝三痛極暈厥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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