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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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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曉星點點頭道:「在下慌不迭地施展八步趕蟾輕功從側向竄逃遠處隱身,窮極目力凝視遠處,卻一無人影。」 徐海道:「兄台竟未瞧明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嚴曉星面色一冷,道:「當時逃命要緊,沒有心情留意這些,換在徐兄應如何處置?」 徐海聽出嚴曉星語氣不善,自知失言,不由面色一紅,強笑道:「徐某失言,兄台萬請海涵,我等返回覆命之際無法自圓其說,為此不勝憂慮。」 嚴曉星目中突逼射冷電般光芒,凝注在徐海面上一瞬不瞬。 徐海不禁膽怯,道:「兄台為何如此望著徐某?」 嚴曉星忽長歎一聲道:「徐兄還想回去麼?」 徐海聞言不禁一呆,瞪著雙目道:「此話何解?」 嚴曉星淡淡一笑道:「徐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試問陰山五惡為何失去信牌?此事並非無端,定是為對頭人物偵知,是以盜去信牌,混入其中,此為其一。再從龍老賊及金刀四煞在此現跡,如在下臆測不差,本幫一舉一動,均難逃對頭人物耳目之下。」 徐海不禁臉色大變,道:「兄台說話委實不錯,你我速速趕往聚會之處……」 嚴曉星淡淡一笑道:「畫蛇添足,這大可不必了。」 徐海聞言再度呆住,張口結舌,忖道:「此人鋒芒逼露,機警料事無不過人,但猜不出此人究竟存何用心。」 半晌,徐海才囁嚅問道:「徐某之意你我急趕去才是必要,兄台為何責備徐某畫蛇添足。」 嚴曉星冷笑道:「徐兄是否是主其事之人?」 徐海答道:「主其事者為本幫內堂李成藩香主。」 嚴曉星沉吟道:「李香主才具徐兄自比如何?」 徐海道:「李成藩香主武功才華無一不高,徐某螢火之光,怎敢比擬李香主。」 嚴曉星望望徐海一眼,道:「李香主此刻尚不知陰山五惡失去信牌及徐兄無故失蹤事麼?」 徐海赧然答道:「看來李香主已知。」 「這就是了。」嚴曉星道:「李香主機警過人,必改弦易轍,將聚會處移往他處,否則,此刻必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無一倖免。」隨之微微一笑道:「徐兄認為在下言過其實,你我何妨趕往。」 徐海聞言沉思有頃,徐徐嘆息一聲道:「兄台之言甚實,徐某怎敢腹誹,但我等除了返回總壇外,別無他途。」 嚴曉星冷笑道:「四海之大,何處不可容身。」 徐海面色大變。 嚴曉星忙道:「徐兄是指身罹禁制,無法甩脫,否則恐遭慘死了?這倒無虞,在下身旁藏有解藥。」說著取出四顆黑色藥丸,遞與徐海,接道:「此藥可保一年不發,在一年期中諒可求得解除禁制之策!」 徐海接過不勝驚訝,說道:「兄台如何身懷解藥,徐某從此不回總壇,本幫高手必天涯追蹤,仍然難躲慘死之禍。」 嚴曉星道:「徐兄不妨虛與委蛇,保全性命要緊,須知神木令傳人立意與本幫為敵,本幫瓦解之期不遠,何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徐海面色一變道:「兄台要叛幫麼?」 嚴曉星正色道:「三日來在下已是驚弓之鳥,是以在下慮之再三,只覺人生百年,不過電光石火轉瞬間事,我等處世立身,不可不慎。」 徐海不由面紅耳赤,半晌做聲不得。 龍翱翔雷玉鳴等人藏身雖遠達十數丈外,雙方對答之言卻清晰入耳。 雷玉鳴不禁感喟嘆息道:「這位老弟才智委實卓絕,看來攻心之計已收效。」 龍翱翔道:「這位老弟是何來歷?」 雷玉鳴答道:「小弟只知他師長是一世外高人,其他一概皆屬茫然。」 龍翱翔將信將疑的點點頭,默然不語,繼續凝目傾聽嚴曉星與徐海對答之言。 只見徐海咳了一聲道:「目前你我應如何行事?」 嚴曉星微微一笑道:「在下雖決意離開無極幫,但從此隱姓埋名,退出江湖,更不願與無極幫為敵,至於徐兄在下決不勉強,徐兄是否需趕往聚會之處,在下護送至地頭後即須告別。」 徐海目露感激之色,道:「兄台相救之情,永銘五衷,日後若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隨即黯然一笑,接道:「兄台立意離開無極幫,徐某也不便問兄台尊姓大名,兄台兩位同伴咧?」 嚴曉星道:「逃離分散,不知現在何處。」 徐海道:「那麼你我走吧。」 兩人相偕而行,快步如飛而去。 雷玉鳴等人遠遠遙躡兩人之後,龍翱翔忽見道旁驚鴻疾閃般掠出兩條人影,正是蕭文蘭與黑衣蒙面少女。 兩女疾掠在雷翠瑛身側,娓娓低語。 雷翠瑛巧笑嫣然,如遇故舊。 徐海所擇之徑,均是偏僻崎嶇小路,愈行愈險,沿途只見懸崖百丈,峭壁千仞,天風狂勁,人行其間,搖搖欲墜。 徐海忽身形停在一處懸崖上,面現詫色道:「兄台料得果然不錯,由此崖下得絕壁,谷内隱藏著一所寺院,乃今日聚會之處,但崖上埋有伏椿,怎麼一無動靜,顯然李成藩香主已改弦易轍。」 嚴曉星道:「不論如何,你我應下去瞧瞧!」 徐海應了一聲好,兩臂一張,躍身落上一座崖嘴,緊握著一株山藤,腳尖板在崖壁上滑下穀去。 嚴曉星如法泡制,瞬息間落實穀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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