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鐵騎金戈 | 上頁 下頁 |
一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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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雲一招得勢,南宮鵬飛先機失去,只見南宮鵬飛罩著一片寒飆光雨內,扇風狂嘯,激起周外塵湧沙飛,威勢駭人。 林鴻基彭潮海兩人見狀神色憂急不勝,蓄勢引滿待發,一見南宮鵬飛略呈敗象立即搶攻出手。 卞仲平等四人不由喜形於色,他已察知林彭兩人心急,冷笑道:「你們如敢妄動,休怨……」 語尚未了,只聽一串金鐵急振之聲,火花迸發,南宮鵬飛一聲大喝道:「撤手!」 但見一道怒卷墨虹震破扇飆,電射穿出,墨飆如潮反襲而下。 只聽一聲冷哼,墨飆倏斂,南宮鵬飛劍尖指在井雲心坎上,冷笑道:「彼此無怨無仇,執意生非,井老師心性歹毒並不稍遜于馮翊。」 卞氏四傑見狀面色大變,彭林二人已欺近四人身側,逼使不敢輕舉妄動。 井雲被南宮鵬飛劍勢猛震之力,震得兩臂酥麻,氣血狂逆,反被南宮鵬飛所制,黯然一笑道:「此刻兄弟相信尊駕並非馮翊同黨了,並非兄弟貪生怕死,否則尊駕劍下豈能留情。」 南宮鵬飛淡淡一笑道:「井老師雖然已明白過來,但你我絕不能和衷相濟,道不同不相為謀,最好你我各行其是。」話聲略頓,望了井雲五人一眼,接道:「並老師如心急前仇,在下可指點一條明路。」說著緩緩撤回墨螭劍還鞘。 井雲道:「還望指教。」說時察視手中摺扇,見銅骨已被切削斷數根,不禁泛出懊悔之色。 南宮鵬飛道:「天明之前,在下派赴呂梁臥底之友可抵五台覆命,但他即刻又要趕返呂梁,防被馮翊察覺,井老師可暗躡在下友人之後,潛入呂梁總壇。」 井雲不禁大喜過望道:「真的麽?」 南宮鵬飛正色道:「在下句句是實,怎麼不真,但在下有一條件。」 井雲詫道:「什麽條件?」 南宮鵬飛道:「只可暗躡其後,不可相識交談,以防不測,井老師能答應否,不然諸位請立即離開五台。」 井雲暗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俗諺不打不成相識,尊駕未免太認真了點。」 南宮鵬飛正色一沉,冷笑道:「在下為了武林大局,不能不慎重,在下現領井老師等去近處禪院內歇息片刻,俟友人抵達後再通知。」 卞仲平不禁望了井雲一眼。 南宮鵬飛面色如罩嚴霜,沉聲道:「你莫非認在下言中有詐麽?其實在下似多此一舉,你我各行其是為上,諸位請離開五台吧!」 井雲怒瞪了卞仲平一眼。 卞仲平悚然色變。 井雲道:「兄弟深感愧疚有目無珠,險鑄大錯,有勞尊駕帶路吧,馮翊授首之日,當略為謝罪。」 南宮鵬飛微笑道:「那到不必,請隨在下前往。」說著飄然走去。 卞仲平扶起老四後,昆仲數人隨著井雲身後,只見南宮鵬飛轉過兩座山嘴,林木中隱隱現出紅牆。 行至近處,只見是一所規模極小的庵堂,推門而入,走近並無一人的佛關後,南宮鵬飛回面說道:「天明之前在下定必來此回信,恕不奉陪,慎勿外出。」說著抱拳略拱,一閃即杳。 卞仲平道:「卞老二總不相信此人之言是實。」 井雲輕喝一聲道:「你不要命了麽?」繼而冷笑道:「在人簷前過,怎能不低頭,方才誤事就誤在卞老四身上,須知一誤不能再誤,井某還是解救卞老四吧!」 他蹲下身來,握起卞老四腕脈,察視體內氣血變化,思索解穴方法。 井雲身負奇學,精擅點穴,但一察視卞老四脈象,不禁面色大變。 卞仲平等四人見狀,心神猛凜,道:「卞老四無救了麼?」 井雲泛起一點苦笑道:「並非無救,只是卞老四氣脈逆沖,相互克制,若妄伸手施救,穴道難解,必口吐逆血而亡。」 卞仲平詫道:「井大俠精擅點穴,獨步武林,如此說來是無救了。」 井雲挺首嘆息一聲道:「學無止境,生也有涯,知也無涯,何能當承獨步武林之稱,此人功力莫測高深,不知是何來歷?」 卞仲平雖是他們昆作五人中排行第二,但武功機智數他最高,不禁憂形於色,道:「解鈴還是系鈴人,尚望井大俠好言相求。」 井雲微笑道:「若此人言之是實,天明之前必然來此,他決不會要卞老四性命,諸位此刻似應調息片刻。」說罷暝目調息。 屋外松韻風濤,頻頻送入,時間一刻一刻地過去,驀聞殿外衣袂飄風聲,接著傳來南宮鵬飛清朗語聲道:「井大俠,敝友已至,請準備起程吧!」 語聲中,南宮鵬飛飄然走入,在卞老四身上落指如風,點了七處穴道,其解穴手法詭奧迅疾,令井雲無法瞧得清楚明白,不禁大感震驚,只見卞老四已翻身立起,如置身夢中,渾渾噩噩,目露困惑之色。 井雲等人隨著南宮鵬飛走出,天色四更將殘未亮,山風狂勁,月華似水,一片綠草如茵,山坡上立著鄧公玄極為清晰,正與林鴻基彭潮海在敘話。 鄧公玄依然是閔俊裝束,他在呂梁總壇內雖日夕與慕容彤見面,心中卻有與虎為鄰之感,不知何時身為膏吻,終日鬱鬱不樂。 他心亂和麻,只見邀約之人派出後,就石沉大海,音訊全無,不由大感焦急。 那日傍晚,天龍堂主屈申匆匆在山外趕回,他就在慕容彤議事廳外偏室內值堂,只聽屈申高聲笑道:「五台局勢已定,屈某趕去正巧遇上風雷堡主冷面鍾馗桑振三困住軒轅香主,桑振三無法兩面為敵,率眾遁去,軒轅香主亦趕往滄州四海幫,不久即回,屈某趁回山之便去北嶽及中條兩處巡一下,為此就誤了三四日。」 慕容彤長歎一聲道:「你我受今主付託之重,戰戰兢兢,臨深履薄,唯恐有所隕越,前日小弟接獲令主快訊,說他尚在長白以北,回山尚無定期,我等責重任艱,稍一不慎,必鑄大錯,每一念及,令小弟坐臥不寧。」 屈申哈哈大笑道:「令主智計如神,武功絕倫,慕容賢弟更是智比諸葛,相輔得人,圖霸武林必底於成。」 鄧公玄留神竊聽,忽見一名值堂弟子提著一隻鴿籠勿匆走入,道:「五台有急訊到來!」說時右手探入鴿籠,在鴿足解下火漆密封信管。 鄧公玄道:「閔某將急訊面交兩位香主。」一手接過,望議事廳內跨入,高聲道:「閔俊求見!」 慕容彤道:「何事。」 鄧公玄道:「五台有急訊到來。」 只聽慕容彤沉聲道:「進來!」 鄧公玄快步走入,但見慕容彤屈申兩人相對而坐,滿臉驚愕之色。 「屈兄,你拆閱傳訊是為了何事?」 他尊重屈申是呂梁三堂之首,屈申忙道:「慕容賢弟你乃令主親口指定代攝之人,屈某何敢越俎代庖。」 鄧公玄暗道:「敢情屈申也不知情,馮翊行事委實令人難測。」到目前為止,鄧公玄始終不敢斷定慕容彤就是馮翊。 慕容彤拆閱急訊,目中不禁怒光迸射,道:「軒轅香主他死了!」 此言一出,屈申無異遭受晴天霹靂,面色大變,詫道:「他怎麽死的?」 慕容彤道:「太岳一奇夏伯誠突破禁制五台遁出後,望冀北遁去,竟無意與軒轅香主相遇,發生激烈拚搏,兩敗俱傷,夏伯誠亦傷重倒斃。」 屈申詫道:「此事怎會由五台傳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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