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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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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嶽道:「兩位蒙住面目,莫測高深,引起他胸中疑竇,何況近日江湖中風風雨雨,更使他不無警惕。」 胡伯棠慨歎一聲道:「敝上對武林中各門各派高手無不如數家珍,惟獨貴寨郝飛其人竟無所聞,可見百密必有一疏。」 李星嶽微微一笑道:「郝老師昔年因性情火爆,曾幾乎闖下一場大禍,害得人家妻離子散,險遭滅門之禍,幸敝山主及時挽救,事後郝飛痛定思痛.韜光隱晦,武功隱而不露,非但敝寨極少知郝飛有一身絕高的武功,何況貴上。」 胡伯棠默然嘆息一聲,道:「在下意欲趕返敞派總壇,受傷同伴意欲……」 李星嶽忙道:「胡老師不必掛慮,就在此養傷,傷癒後再返回總壇。」 胡伯棠欲言又止。 驀地。 一條身影疾如驚鳥般飛掠而至,正是那郝飛去而複還,淡淡一笑道:「胡老師,你放心離去。」說著擊掌出聲,只見奔來十數龍駒寨弟兄,郝飛示意將傷者搬去宿舍養傷,接道:「現在,胡老師總可稱心快意了麽?」 胡伯棠聞言不禁色變,沉聲道:「胡某寧折不彎,郝老師之言何意?」 郝飛道:「郝某動手之時已然省悟出,胡伯棠欲借郝某之手斬盡殺絕可無後顧之慮,因為胡老師懼他們洩露詳情。」 胡伯棠目露駭然神光。 郝飛手掌一擺,接道:「你放心,郝某已知胡老師有難言之隱,此間之事郝某包管一絲不露,胡老師返回見貴上時如何編綴謊言,卻不要牽涉到龍駒寨,以免敗露。」 胡伯棠詫道:「郝老師為何知道胡某有難言苦衷?」 郝飛道:「胡老師不必多問,前途自知。」 胡伯棠倏地穿空飛起,朗聲道:「珍重再見!」去勢如電,轉眼無蹤。 郝飛道:「大患已去,李前輩只須要為應付邵天雄等人,在下尚須趕回摩雲峰。」 他不待李星嶽答話,一躍而起,撲向摩雲峰,急不擇途,施展絕頂輕功,快如流星奔電而去。 絕頂之上天風狂勁,振袂瑟瑟出聲,寺內隨風送出清磬梵唄,南宮鵬飛掠入後院,只見大方禪師那間小室木門仍是虛掩著,室內沉寂如水,不禁一怔。 他低聲喚道:「恩師!」 良久並無同音,南宮鵬飛只覺有異,推門而入,只見壁角放著一盞昏暗油燈,燈下鎮有一紙。 南宮鵬飛將鎮紙取出,剔亮油燈,就在燈下細閱,才知兩人已離去,書中諄諄告誡他只除元惡,其餘匪徒視惡行輕重發落,以殺止殺乃萬不得已霹靂手段,並要囑他如何行事,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他環顧室內一眼,吹熄了油燈翩然出,疾行如風下得摩雲峰絕頂…… 鄧公玄意興蕭索,滿懷惘悵離了龍駒寨向忻縣奔去,摘下蒙面布巾,身法如同行雲流水。 黃土大道上人來車往,塵煙滿天,忽地三騎快如奔雷馳來,騎上人均是衣飾鮮明,神態驃悍江湖人物,顧盼之間威棱逼射。 此時一騎上人驚詫道:「閔舵主!」 他瞧出前行者身影正是閔俊。 鄧公玄別面一望,認出是慕容彤心腹死黨查洪盧飛虎徐罷,不禁眉頭一皺道:「三位何往?」 查洪三人立時躍下馬鞍,抱拳笑道:「我等奉命傳訊各處,現趕往五台,閔舵主不在龍駒寨則甚,意欲何往?」 鄧公玄道:「閔某將趕回總壇,有緊急大事向慕容香主稟明。」說著面泛憂慮之色道:「三位此來可曾察覺可疑人物尾躡足蹤麽?」 查洪三人聞言面色大變,答稱無有。 鄧公玄喟然嘆息一聲,四顧了一眼,道:「官道上不便說話,我等前途約定一處會晤。」 盧飛虎道:「忻縣之西,距城不遠黃葉嶺地僻人稀,嶺上靈官廟無人看守,正好借宿。」 鄧公玄道:「好,就在靈官廟內會面,咱們不見不散。」 查洪三人一躍上鞍,疾奔而去。 鄧公玄避免敗露形跡,不疾不徐走向忻縣,日色傍西之際,已自登上黃葉嶺。 嶺上滿生雜樹,時當初秋,樹葉尚未凋落,林木叢中隱隱可見一座廟宇。 靈官廟香火不盛,故無廟祝,廟貌斑剝頹壞,楣額「靈官廟」三字模糊莫辨。 鄧公玄跨入廟內,只見蛛網塵結,神龕內面只剩下一尊斑剝蝕落的三眼靈官塑像,淒涼異常。 但聞傳來查洪語聲道:「閔舵主,我等在廟後小樓上恭候。」 鄧公玄轉過一堵土牆,土坪對面建有一座木造小樓,窗扇洞開,身形拔起穿窗而入,只見樓面上已打掃得纖塵不染,左廂平鋪草褥,可供四人起臥,右廂查洪三人盤坐於地,面前擺著五色酒菜,碗筷壺酒。 徐罷哈哈大笑道:「閔舵主,你看此處如何?」 鄧公玄笑道:「此處甚佳!」 查洪道:「閔舵主快請坐下共飲,我等避免形跡敗露,將三匹座騎留在忻縣。」說著在鄧公玄面前碗內斟滿酒。 鄧公玄謝了一聲坐下,端起酒碗笑道:「閔某先乾為敬。」說著仰面一飲而盡。 查洪三人亦酒到碗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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