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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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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衫少年頷首微笑,慢步走向堡內,只見堡內宅第連雲,樓閣飛聳,由名菊珍卉盆景砌成一條曲折道路通往與會之處。 花香四溢,五色爛漫,令人目不暇接,轉繞一處大宅,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廣坪上建起群英擂,髹紅塗金,飛簷鐵角,宏偉莊麗。 擂前左右分擂八座席蓬,可容一千餘人,酒宴盛開,雜役們川流不息地將酒菜送入。 席蓬內已有一百餘人,聚踞友朋各占一席,豪笑歡飲,藍衫少年領著那祖孫二人在一張空席坐下,笑道:「今天八月三十一,明天就是會期,你我有十天眼福可瞧。」 老叟道:「老漢祖孫魚目混珠,托尊駑之福,能得安然無事,不勝感謝。」 藍衫少年徵笑道:「令祖孫也是武林中人,焉能騙得過在下……」 老叟不禁面色一變。 藍衫少年搖手忙道:「老英雄無須置意,你我河水不犯井水,如有所圖……」說著目光落在蓬外遠處,低聲道:「田隆武來了!」 只見四個身穿黑衣壯漢,簇湧著一個花白長髮梳紮高髻,貌像威武高大老人快步走來。 他們這座席蓬距群英擂很遠,賓客寥寥無幾,顯得冷落異常。 田隆武走入席蓬,目光四巡了一眼,道:「那位是紅沙堡呼大俠?」 語聲雖低,卻字字清晰入耳。 藍衫少年立起答道:「在下就是呼雲飛。」 田隆武道:「田某聞訊得知手下無禮,特來致歉,倘呼大俠不棄,請至捨下一敍。」 呼雲飛朗笑道:「在下不過邊陲無名小卒,焉值莊主如此重視,何況寶莊賓客如雲,豈能一一親身接待,徒貽厚此薄彼之譏,在下閑雲野鶴,不耐羈柬,莊主盛情在下心領了。」 田隆武竟然毫不以為忤,大笑道:「呼大俠真是快人快語,舍間食宿自有專人伺候,田某不便打擾就此告辭了!」說罷抱了抱拳,轉身率著四人快步走出棚外而去。 呼雲飛坐下,也不理會那祖孫,瞑目沉思,似是老僧入定模樣。 祖孫二人互望了一眼,老叟道:「孫兒,咱們吃酒吧!」 棚外人役忙亂異常,天色漸入晌午,群雄紛紛走入棚內進食,只見鄰座兩人互談道:「九大門派中怎麼不見一個。」 另一人答道:「明日才是會期,;一連十天,到時自會現身,你急什麼?」 那人冷哼一聲道:「並非我心急,卻是宮主憂心事有蹊蹺,總護法至今無有訊息,九大門派首腦均未如期趕至,而田隆武卻在此時設下群英擂,宮主意味著田隆武用心叵測……」 「難道田隆武會是紫衣教黨羽麼?」 「不錯,宮主正是這般想法。」 鄰席所坐無疑是玄武宮高手,他們均用蟻語傳聲不虞被人聽見,但呼雲飛內功精湛,十丈方圓內可聞飛花落葉之聲,卻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呼雲飛倏地立起,望棚外走出,身形奇快,穿人人群甚多之處一晃杳然。 那祖孫二人猛地神色一變,如飛穿出棚外,追向呼雲飛而去。 莊外一片竹林中兩條人影疾閃,只見老叟和幼童面露驚愕之色,神色甚是懊喪。 只聽林中不遠處隨風飄來一聲輕笑,道:「兩位佯裝不擅武功,無如瞞不過在下,兩位請將真實姓名見告。」 老叟目中精芒電射,沉聲道:「老朽桑逸萍。」 「那位小兄弟呢?」 「婁嘉翔!」 人影疾閃,現出呼雲飛,面帶笑容道:「紫友教主欲生擒在下是麼?」 桑逸萍這:「正是!」 呼雲飛冷笑道:「是否在下拜兄魯英峯陷在貴教總壇?」 桑逸萍神色一變道:「尊駑機智雖委實卓絕,你那拜兄曾說尊駕擅於易容,但那柄鐵扇卻隨手不離,尊鴛不慎卻詖老朽識破行藏。 呼雲飛輕笑一聲道:「在下三次在府衙外現身,察覺桑老師尾隨身後暗躡,殊不料桑老師行藏亦被在下識破。」 桑逸萍雙眉一皺,冷冷說道:「尊駑閒話少說,言歸正題,尊駕如能將冶劍之法抄錄與老朽帶回總壇,教主當能網開一面。」 呼雲飛冷笑道:「在下不吝鑄劍之法,但須桑老師領在下面晤貴教主釋放拜兄魯英峯。」 桑逸萍道:「教主鑄成利劍,自能安然無恙釋放魯英峯。」 呼雲飛道:「可惜在下無法相信。」 桑逸萍面色一變,暍道:「尊駑不知自身所處之危麼?」 呼雲飛哈哈朗笑道:「桑老師,須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田莊內外已雲集密佈玄武宮高手及東方黎明羽黨,探悉田隆武奉紫衣敦主之命,心懷叵測,眼前田莊有累卵之危,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桑逸萍大暍道:「田隆武設下群英擂,志在尊駕…」 話猶未了,呼雲飛忽一閃疾杏。 婁嘉翔縱身疾如電射撲去,只覺迎面推來一股強猛無比潛勁,婁嘉翔一個鷂子翻身疾躍而回。 驀聞數聲陰側側怪笑傳來,林內人影疾閃,現出五個面目森冷的布衣短裝老者。 桑逸萍陡地須發怒張,身形如鳥騰起,一件長衫鼓起如蓬,疾如星瀉向五個面目森冷短裝老者撲下。 撲勢雷霆萬鈞,重逾山嶽。 五短裝老者警覺不妙,罡風已撲面壓下,已是閃避不及,眼耳口鼻鮮血齊冒,斃命倒下,轉瞬便化成一灘血水。 婁嘉翔道:「垣五人是何來歷?」 桑逸萍道:「玄武宮門下!」 婁嘉翔道:「呼雲飛逃去為了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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