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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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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 五貝子身形一翻,兩手拾指環勒在盲嫗頸脖上。 盲嫗不禁大驚,顫聲道:「貝……」 只覺五貝子拾指如醜,插入喉管中,痛極發出一聲淒厲慘噑,口中鮮血猛溢,氣絕斃命。 五貝子迅疾無倫旋身立起,伸手在太極圖形上兩顆碗大黑珠一左一右反覆轉了七轉,躍起將虎頭右璿一周。 太極門倏地升上,五貝子道:「江老師,我等速入速退,現已斷定福寧郡主就是玄武宮主無疑,玄武宮總壇有無不值重視。」 兩人先後進入,限前現出九條岔道。 江秋帆笑道:「少俠如不從五貝子口中得知玄武宮隱秘,眼前就煞費躊躇,不知何道可通往玄武宮大殿?」 狄康徽徽一笑,道:「左邊算起第三條就是。」說著邁步欲出。 江秋帆道:「少俠請留步。」 狄康轉面望了江秋帆一跟,詫道:「江老師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江秋帆解開長衫,只見是一柄七星寶刀由絲滌系頭懸掛胸前,道:「程姑娘囑咐江某將七星刀帶上,以防不測,幸江某摻著少俠擋在胸前,未讓羅九娘察覺。」 狄康面色一變,欲責斥程冶梅幾乎誤了大事。 江秋帆忙道:「少俠不可責怪程姑娘,少俠孤身涉險,怎麼放得心下,朱姑娘亦堅命江某須帶七星刀。」 狄康徽歎了一聲,在江秋帆手上接過寶刀疾奔而去,他已從五貝子口中得知進入之法,一路暢行無阻。 猛然,只見十數丈外燈火通明,撲鼻送來旃擅芬芳,令人神情氣爽。 通徑愈來愈寬,可辨明是一座大殿,髹金塗朱,宏偉莊麗,一到近前,殿粱上懸立一匾,金書四個大字:「玄武真殿。」 殿正中神翕塑著披髮長須玄武帝君丈六金身,足踏龜蛇。 殿梁上分懸著四盞長明燈,神案上香燭旺燃,兩側各有一長列神寵,或坐或立塑像數十具,但不知是何神只。 殿內闐無一人,雖然燭火通明,卻寒意森森,陰氣逼人,狄康暗道:「分明暗中尚藏有凶邪,虎視眈眈,自己身入虎穴,不可不小心翼翼。」 江秋帆雖是老輩成名人物,到此也不由心中泛出一絲寒意。 狄康默付五貝子吐露,眼神巡視殿中一眼,由神之左慢步行去,轉至後殿,只見殿後一片空地,種植繁樹茂密,高僅五六尺,枝頭蓓蕾初綻,嫣紅姹紫,五彩繽紛,馥鬱清香彌漫,泌人肺腑。 令人驚異的是這花樹竟是異種,畢生罕見,種植位置相互雜錯,暗蘊奇門禁制。 壁頂以明珠布嵌日月星辰,散出淡淡光輝,經五色奇花反映,泛出瞠目異彩。 狄康注視了片刻,已知花陣神奇變化,蟻語傳聲道:「江老師請按在下步法走去,不可絲毫差誤!」 江秋帆點點頭這:「屬下自會小心。」 狄康身形跨入這片花樹中,依照河洛步法慢慢走去。 這片花樹矮林至少有兩裡之遙。出得花林,眼前現出十數條白色小徑,遠處只是一片黑暗,不知通往何處 狄康逕向右面第四條走去,疾行如飛。 驀地—— 眼前火光二兄,現出一高大禿額紅袍老人擋住道路,烱烱目光望了兩人一眼,沉聲道:「總護法,進入堂內為何不戴面具,因何不用暗語報告。」 狄康不禁一怔,五貝子未會吐露此點,他究竟聰明絕頂,左手在身後暗撥了江秋帆一下,止步不語,面色冷漠,目光呆滯。 江秋帆道:「總護法奉命離京,不慎中伏,身罹極重內傷。由在下護送趕返,在未服用本門靈藥「紅竹玉髓膏乙前不能說話。」 紅袍老人不禁一怔,道:「敵方是何來歷?」 「紫衣教!」 「你是何壇弟子?l 江秋帆道:「在下外壇香主江秋帆。」 紅袍老人道:「隨著總護法同行之人咧?」 江秋帆道:「如不嫌煩贅,容在下稟明詳情!」 紅袍老人道:「老朽恭聽!」 江秋帆扼要敍明內情,接道:「總護法仗著內功精湛,經聚著一口真氣不散,倘有延誤,總護法不治,閣下能擔當干係麼?」 紅袍老人面色一變,急急轉身,暍道:「江香主速抱仕總護法隨老朽人丹室取藥。」 那紅袍老人眼前照明的火光似無人撐擧,飄浮在空,既非火炬,又非燭光,極似一團數百隻流螢,亮映兩丈方圓。 三人魚貫飛奔而去,只見眼前現出一道石門,石門雖是敞開二尺許,但依然半開半閉,門上釘在兩個鬼首銅環。 紅袍老人跨入門內時,左手把定銅環疾旋了一圈,翩然閃入。 狄康與江秋帆雙雙掠入,只見一間五丈正方的石室,擺列著雙層烏漆光亮的木架鄉具,由於四壁安裝長明油燈,可以清晰瞧明架上甚多瓷瓶瓷罐,均標明內貯丹藥之名及何種用途。 紅袍老人在架上取下一隻玉瓶,拔開瓶塞,一股清香溢出,道:「總護法,容老朽喂服。」 狄康目露感激,仰面張口,只覺一股芳香清甜流液注入口腔,緩緩流入喉中。 紅袍老人忖量約莫喂服了半瓶,才將玉瓶移去塞上放回木架上。 狄康迅即跌坐於地,瞑目運功調息。 紅袍老人兩道燜燜眼神忽落在狄康肩頭鋼刀上。 江秋帆不禁心神大震,暗道:「要糟,大事卻誤在這柄屠龍刀上。」靈機一動,笑道:「在下久居外堂香主,閣下諒系前輩高人,不知如何稱呼,望乞見告,以兒失禮。」 紅袍高大老人淡淡一笑道:「老朽屠震寰。」說著一頓,又道:「江香主不是說過總護法施展毒劍與那灰衣少年兩敗俱傷,這柄寶刀從何處得來,為何不予施展致遭紫衣匪徒毒手,老朽心料總護法決不致自鑄大錯。」 江秋帆淡淡一笑道:「屠前輩知道這柄寶刀來歷麼?」 屠震寰神色徽詫道:「莫非就是玄武宮主曾提起過白春帆所使的那柄七星寶刀麼?」 江秋帆道:「正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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