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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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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在捨下多年,兄弟聘為教習,名叫李鐵痕,昔年在江湖上頗著盛名,號稱遼東一怪。。」 白春帆詫道:「李鐵痕昔年曾與東方黎明結有宿怨麼?東方黎明老謀深算,行事處處顧全大節,決不致因小失大,他盡可趁著李鐵痕出外之際,暗算猝襲下手,其中必有重大原因?」,五貝子苦笑了一聲,望了輻寧郡主一眼。 福寧郡主面色冷漠,五貝子不禁把方欲從口中溜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白春帆長歎一聲道:「從那流水閣行刺貝子起,處處均表示東方黎明都有預謀,繼而將李鐵痕擒去,只怕搜他不著。」 福寧郡主冷笑道:「這倒未必見得,我昨晚已懇請九城名捕采覓東方黎明潛跡之處,業已探明,此刻在他藏處四外布下天羅地網,一俟擒擄李鐵痕之匪徒形跡一現,立即展開兜捕。」 白春帆搖首微笑道:「東方黎明並非易與之輩,足智多謀,必然一場撲空。」說著目露迷惘神色,接道:「令人不解的是東方黎明一而再,再而三,變本加厲侵擾府上,是何原由?」 福寧郡主道:「且待九城名捕郭雨樵覆命再說,我有一事相求大人,不知能否應允,只是不便出口。」 白春帆不禁一怔,道:「郡主有話只管請說,只要力之所及,無不如命。」 福寧郡主玉靨上忽湧上兩朵紼紅,道:「家兄自會向白大人言明,我尚要與小兒沐浴,暫且失陪。」轉身翩然出室。 白春帆不禁暗感疑訝,暗道:「這女魔頭神色有異,不知安著什麼詭計,自己必須步步為營,小心應付為是。」 五貝子忽推上滿面笑容,咳了一聲,道:「這話兄弟亦難出口,甥兒蒙大人著手成春,多年宿疾得以痊癒,無異恩同再造,是以舍妹意欲將甥兒放在大人名下以為螟蛤義子,不知意下如何?」 白春帆聞言疾忙搖手這:「在下年歲輕輕,難為人父,這萬萬不能……」 五貝子大笑道:「這話暫且慢提,兄弟有事向大人討教。」 白春帆道;:「討教二字委實不敢,如有垂詢在下自當掬誠相告。」 五貝子神色一肅,道:「京畿重地,不容江湖人物的騷擾,東方黎明一再無事生非,更罪無可逭,颶風實生於蘋末,不可不察微知著,其中必有重大陰謀在,忝為貴胄,豈能坐視,兄弟昨晚已分頭遣入懇邀甚多隱世的武林著宿相勸,今明二日定相繼抵達……」 白春帆道:「莫非意在對付東方黎明麼?」 五貝子道:「並非對付東方黎明一人而已,而是意在探明有何重大陰謀,若江湖凶邪有意在京挑起武林是非,動搖國本,兄弟當不惜連根剷除。」 白春帆心神微震,道:「事態恐不至如貝子想像的這般嚴重。」 「但願如此,卻不可不防萬一。」五貝子忽道:「風聞有一雙朱氏兄妹已潛抵京城,自稱叫明宗室,妖言惑眾,但捕頭郭雨樵回報京城內並無出入,或是以訛傳訛之故。」 白春帆道:「妖由人與,不可不慎,謠言止於智者,貝子不能因一已之急「而興動無名。」 五貝子點點頭道:「這個兄弟知道,白大人對玄武宮紫衣教有所知麼?」 白春帆搖首答道:「在下一無所知,但昨晚玄武宮無事生非實不可忍,在下誓言必報。」 五貝子微微色變道:「看來今晚白大人要再去西山北麓了。」 白春帆道:「西山北麓並非玄武宮真正總壇,金面老人亦非玄武宮主……」 話還未了,」福寧郡主翻若驚鴻般一閃而入,響起銀鈴笑聲道:「白大人由何而知?」 「玄武宮已威震江湖,遐邇皆知,但玄武宮確處迄今街無人得悉,即是玄武宮門下亦感茫然,試問在下是何許人,豈能任在下輕易出入總壇重地,;那金面老人更不言而知並非玄武宮主,掌門之尊而無掌門人氣勢威嚴。」白春帆答道:「但西山北麓在下定要一往,瞧瞧有無留下蛛絲馬跡。」 驀地—— 一個鑰衣武士奔入,稟道:「搜覓無蹤,請貝子爺定奪。」 五貝子神色一變?道:「傳命下去,包圍北斗峯,務須生擒東方黎明。」 白春帆道:「東方黎明潛跡在北斗峯,在下願助一臂之力。」說罷一閃而出。 五貝子與福寧郡主不由相顧一愕。 輻寧甜主鼻中冷哼一聲,面凝寒霜,怒道:「昨晚之事我力言不可,怎知你自作主張,如今弄巧成拙,我要瞧你如何收拾。」 五貝子頓了頓足道:「生擒了東方黎明,將之送往紫衣教,釜匠抽薪,免除後顧之憂,只有此一策了。」 福寧郡主忽幽幽發出一聲嘆息道:「其實也難怪你,迫便白春帆與東方黎明為敵,無疑是上上之策,我等盡可向他言明,或以他計相激,使他在不知不覺墜入術中,如今已弄巧成拙,只得採用下策了。」言畢疾閃而去。 五貝子目中怒光逼射,沉思了須臾,邁出房外。 白春帆出得五貝子府,只見街頭巷尾庸集著居民紛紛竊論,似受了極大震恐,他也不置意,身如行雲流水般轉入一條陰暗胡同。 忽聞一聲陰沉冷笑傳來道:「白大人,你已仔細考慮過麼?」 胡同遠處突冉冉現出一面目森冷藍衫老者緩步走來,白春帆認出那是昨晚聽見的酆晶山,不由劍眉猛剔,目泛殺機,冷笑道:「酆老師,請上覆玄武宮主,鬼蜮伎倆少再施展,不然別怨在下心辣手黑。」說時一躍而起,疾伸右臂,戟指若劍,迅疾無論地向酆晶山前胸點去。 酆晶山不料白春帆競猝然出手,只覺一縷悸耳嘯風襲來,不禁膽寒魂飛,雙足一踹,奪空騰起。 那知白春帆指力競如附骨之蛆般不舍,只覺心口一陣劇痛,不禁發出一聲慘噑,如斷線之鳶般叭嚏墜地,胸口內噴出一股血箭。 白春帆望也不望一眼,仍自行雲流水般走向大街,投入一家飯莊。 他獨個兒點了幾味酒菜,輕酌淺飲,目凝窗外似作沉思狀,食客內顯然不少玄武官耳目,頻頻用異樣目光向白春帆偷覷。 白春帆佯作無覺,片刻後一個青衣長隨模樣中年人忽登樓目光四巡,察覺白春帆在座,面露喜容,疾趕上前,躬身低笑道:「相國已回府,似命大人三日內查出東方黎明有何累謀。」 青衣長隨說話之際,已將手中紙團暗遞與白春帆左掌。 白春帆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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