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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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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才出屋門,忽感一片首遂山嶽的罡風迎面湧來,震得身形望後翻了回去,東方黎明五指猛伸,一把扣在頸後兩條主經上。 李鐵痕只覺渾身酥麻,真力猛然散去。 屋外忽躍入一個身穿布衣短裝,赤足露腿瘦乾枯老者,手握著一根竹筒,道:「東方令主,李鐵痕之言似不盡不實,他所知玄武宮縕密甚多,倘不讓他嘗點苦頭,決難吐實。」 東方黎明點了李鐵痕三處穴道擲之於地,道:「他至死不說也是枉然。」 老者冷冷一笑道:「老朽就不信他是銅打鐵澆漢子。」嘬嘴吹出一聲哨音,只見竹筒內緩緩爬子一隻九寸長,渾身佈滿紅白斑點的毒蠍,慢慢向李鐵痕爬去。 李鐵痕見此毒蠍,心神大駭,額上爆出豆大汗珠,張目悸懼,面色大變。 毒蠍一寸寸爬上令鐵痕身軀,在頸前停住,利齒猛咬破一處,吮吸鮮血,蠍毒亦送入李鐵痕體內。 李鐵痕嘴中發出羊鳴哀噑,身軀顫抖,面色慘變,體內宛如千百條毒蠍翻騰穿行……。 白春帆診視福甯郡主幼子脈象後,笑道:「世子脈象平和,已無大礙,只餘毒未盡,照在下昨晚所留藥方一日三服,但須補中益氣,待在下另處一方就是。」說罷辭出房外。 輻寧郡主送出,正欲引白春帆前往書房,忽聞壁後傳出雲板三響,郡主柳眉微皺,笑道:「內府不知何事相召,暫且失陪。」命侍婢領白春帆前往書房。 這侍婢年華二九,風姿綽約,俊俏伶俐,回眸一笑,柳腰輕擺,道:「公子請隨婢子來。」 白春帆聽她稱呼公子不由一愕,隨即置之泰然,走入書房,只見萬簽插架,琳琅滿目,書案上已備好筆墨紙硯,窗前大理石方桌上放有數包佳餚,饅首米粥。 女婢道:「郡主已吩咐過:請公子用過飯後再處方不遲。」 白春帆巡視了室內一眼,微笑道:「不用姑娘侍候,在下自己會用。 那女婢嫣然一笑,斂袵微福後轉身慢慢走出。 白春帆忽道:「姑娘且慢!」 女婢不禁目露詫容,嫣然回首道:「公子還有何吩咐?」 白春帆道:「姑娘為何對在下這般稱呼!」 那女婢玉靨不由紼紅,微垂螓首道:「大人二字婢子只覺梗塞難以出口,何況公子年歲輕輕,與身份極不相稱,乞恕婢子無禮之罪。」 白春帆朗笑一聲道:「姑娘請便吧,在下怎會計較這些。」說著轉身向窗前走去。 女婢退出後走向內廂,正巧遇上五貝子福寧郡主面色陰冷走來,不禁悚然避道。 幅寧郡主道:「秋荷,你不在書房侍候白大人則甚?」 秋荷答道:「白大人現在用飯,不用婢子服侍命婢子退出。」 福寧郡主道:「你去吧!」 五貝子與福寧郡主低聲商議,語音微不可辨,似在爭執什麼。 福甯郡主面色冷肅,加罩下一層嚴霜道:「玄武宮內必伏有東方黎明臥底奸細,不然這風聲是的何外傳。 十貝子冷冷一笑道:「玄武宮人手均在嚴密控制下,互相監視,怎敢懷貳,而且相待不薄,德威並濟,我就忖猜不出何人如此負義忘思。」說著略略一頓,又道:「你那本秘笈上武功已悟澈了麼?」 福寧郡主搖首道:「秘笈上武功雖是上乘絕學,但義理晦奧,我總覺差了點什麼,無法參透神髓……。 五貝子道:「那武功秘笈莫非是假的不成,是否經人竄改抄錄,將緊要處隱下?」 福寧郡主螓首微搖道:「我看未必,除非是前輩高僧手錄此笈,有所疑慮,故而未立即錄下,因為書中武功蹊徑別走,輿我等所習者大相逕庭,稍一不慎,易走火入魔……」,說著神色沉重,接道:「重九黃山大會,若無法參透神髓,必無法穩*勝券,因為金精鐵母尚未到手……」 五貝子道:「妹妹你也太瞧得嚴重了點,金精鐵母雖尚未得手,但武林之內,三分天下已得其二,——僅東方黎明,紫衣教主及隱世已久的武林高人,黃山一會諒均聞風趕來,智取者上,力門者下,我等何必一定須用武功折服。」 輻寧郡主微微嘆息一聲道:「我此刻的想法與往昔大不相同,因為東方黎明及紫衣教主才智之高,比我所料者為強,再說白春帆身負武學與我不相伯仲……」 五貝子詰道:「你又未與他交手,怎可憑暗測即妄下斷言。」 福甯郡主柳眉微揚,笑道:「我自信目力無虛,其根骨秉賦世所罕見,或許在我之上也未可知,所以」 「所以你欲籠絡收為已用是麼?」五貝子道:「但他身為一品侍衛,玄武宮對他無所逞施其技,何況白春帆對我玄武宮並無干礙……」 福寧郡主眸中逼射威棱,道:「這個我知道,白春帆與我等有大恩,與玄武宮本風馬牛毫不相涉,但我非收為玄武宮用不可!」 五貝子不禁一怔,道:「這個決定為何?」 福寧郡主道:「白春帆才智極高,一來對玄武宮有莫大裨益,再則那秘笈上晦奧之處或可相助我參悟神奧。」 五貝子道:「還有咧?」 福寧郡主道:「這兩點理由還不夠麼?」 五貝子含有深意望了福寧郡主一眼,太息道:「依愚兄看來,你似愛上了白春帆。」 「胡說!」;輻寧郡主粉靨上不禁泛上一層紅暈,羞瞠道:「我心如止水,而且年歲上相差懸殊,我不過愛上他的氣質才華,你何能有如此念頭。」 五貝子苦笑一聲道:「除了與他言明,並無他策可循了,但須問明白春帆對玄武宮觀感如何!免弄巧成拙。」 福寧郡主道:「咱們見機而行!」 兩人雙雙走入書房,白春帆早就用飽,已處下一方,在架上抽出一卷前人筆記佚話展閱,月睹兩人不禁一怔,問道:「兩位為何面帶不懌之色,莫非世子有何不適麼?」 五貝子道:「方才東方黎明又遺入侵擾寒舍,被他生擒了一人逃去,目前捨下武士已追蹤而去,但此人一翻出牆外,便已無蹤!……」 白春帆道:「這還藏在近處。」 五貝子道:「兄弟之見也是如此,現在挨戶搜索。」 「被擒之人是何來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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