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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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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春帆冷冶答道:「朋友是何來歷,因何阻住在下去路?」 黑袍老人道:「老朽酆晶山,奉玄武宮主之命,懇請枉駕一行,有所商談。」 白春帆不禁一呆,道:「玄武宮果如江湖盛傳,藏在京畿。」 酆晶山沉聲道:「尊駕錯了,玄武宮並非設在燕京!」 白春帆冷笑道:「無論是否真如江湖傳言,在下忝在宮廷,不能過問江湖事,煩請回覆在下確難從命。」 酆品山道:「此事攸關至钜,東方黎明居心叵測,借刀殺人,有意挑起一場彌天浩劫,敞上是以請求尊駕排解,免滿人藉莫須有之罪屠戮武林精英。」 白春帆面有難色道:「在下無能為力。」 酆品山冷笑道:「尊駕恐難身由自己。」 白春帆怒暍道:「這倒未必!」 酆品山淡淡一笑道:「尊駕難道不顧及孫相國安危了麼?」 白春帆不禁面色大變,道:「玄武官倒行逆施,恐禍將不遠,在下今晚倒要瞧瞧玄武官主是否三頭六臂之人物。」 酆晶山點點頭道:「尊駕果然見機,老朽決不難為尊鴛就是。」 白春帆冷笑道:「朋友你還不配難為在下。」 酆晶山目中忽泛出一抹森厲殺機,嘿嘿冷笑兩聲,卻又忍住,道:「老朽奉命而來,尊駕縱出言相激,老朽也只當耳邊風,請!」 縱身一躍,掠上屋面。 白春帆如影隨形拔起掠出,暗暗忖道:「福寧郡主果是厲害人物,他此舉志在使自己不疑。」 兩人翻出京城,朝田野飛落,蒼茫月色下兩條人影疾如流星如奔電向西山奔去。 西山北麓,蓊翳林中隱隱可見一幢巨宅。 酆晶山領著白春帆抵達宅前,道:「尊駕請暫侯。」 白春帆抬目望去,只見重門緊閉,朱漆銅環,兩尊石獅栩栩如生,酆晶強疾掠在門左,兩手握著銅環旋段了一圈,敲擊三聲。 兩扇朱門忽悠悠望內開去,毫無聲息,門內黑漆漆地伸手不見五指。 酆晶山轉面向白春帆道:「尊駕請隨老朽進入。」 白春帆昂然無懼,徽徽一笑舉步誇入宅內。 兩扇重門倏地合上,白春帆只覺宅內陰氣逼人,寒風颼颼,使人不由自主地毛骨聳立。 酆品山領著走入一方長可十丈寬可兩丈天井之前,一緒牆豎立之內,中間顯出一道狹窄黑門 門內嫋嫋飄出氤氳檀香,道:「啟稟宮主,白大人請到!」 只聽門內傳出一冷冷語聲道:「有請!」 白春帆身入門中,不禁暗感驚駭,只覺寒氣澈骨,陰風陣陣,凝目望去,正樑上僅懸著一盞油燈,火光慘綠,他目力本佳,已隱約看出似是一間寬敞神殿,兩側各有一個神鑫。 盒內不知塑的是什麼神像,猙獰恐布,或坐,或臥,或立或撲,栩栩如生。 正中擺著一座巨鼎,燃著古檀香煙縹緲,彌漫如霧,上首懸掛一重黑色絨幕,幕前設下四付 空座,那有什麼玄武宮在。 白春帆冷笑了一聲,道:「玄武宮主,為何故示玄秘,在下雖應邀而來,卻不能多事捱廷,有話請速說出。」 忽聞幕後傳來陰沉蒼茫語聲道:「白大人性情竟如此傲慢剛愎,那有見佛不拜之禮,須知過剛易折,逾載易沉,這也難怪,白大人年歲輕輕,武功造詣非同凡俗,宮外一品侍衛……」 言還未了,白春帆突縱聲大笑,全憑罡氣內力所發,聲震樑柱屋瓦,塵灰簌簌落下如雨。 幕後傅來語聲道:「白大人發笑為何?」 白春帆沉聲道:「在下與玄武官河水不犯井水,若無事生非,恐噬臍莫及。」 幕後玄武官主冷笑道:「白大人莫謂武功高強,即目無餘子,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白春帆厲聲道:「玄武宮主,你邀在下來此就是為了這幾句話麼?」 幕後那玄武官主似為之語塞。沉寂須臾,黑色絨幕突然中分,走出載有一付金色面具老人,道:「老朽無禮,望乞見諒,請坐!」 這老人面目為一重厚厚硬殼金色面具隱蔽,白春帆瞧不出所以然來,徽徽一笑,分賓主坐下。 玄武官主道:「風聞白大人與乾坤聖手東方黎明交厚,煩求代為傳話,只須把話帶到,老朽即感恩不淺。」 白春帆道:「風聞二字,何可為憑,在下奉命辦事途經蘇浙,只與東方黎明有過兩面之緣,並無什麼交情,何況在下恭鷹宮廷之職,不能與武林人物交往,涉入江湖是非,再亦不知東方黎明如今何在。」 玄武官主頷首道:「老朽相信白大人之話,但東方黎明對白大人異常欽仰,老朽奉托並非一己之私,關係武林千萬生靈,東方黎明借刀殺人狠毒辣絕,行刺五貝子挑起宮廷震怒,武林只怕難死慘遭屠戮……」 白春帆道:「東方黎明何故與玄武宮主執意為敵。」 玄武官主答道:「他聽信江湖謠詠,說我玄武宮擄囚他的妻孥。」 白春帆徽徽一笑道:「在下有耳聞,但孰是孰非,則無法定論,在下何能偏聽一面之詞。」 玄武宮主怒道:「看來白大人也信那無中生有之詞了。」 白春帆冷笑道:「在下與雙方風馬牛不相及,是非毫不相涉,玄武宮主命我堅信所言,未晃強人所難。」 玄武官主徽徽嘆息一聲道:「無論相信與否,老朽奉請托白大人一往,關係整個武林安危,不知可否應允。」 白春帆目中光逼射,注視了玄武宮主一眼,道:「看來玄武宮主知東方黎明潛跡之處了?」 玄武宮主道:「正是!」 白春帆訖道:「那麼玄武官主你為何不親身前往見他說明,舍本逐未,在下確難從命。」 玄武官主哈哈笑道:「東方黎明用心辣毒絕倫,他未見家小無恙,怎可能與老朽見面。」語聲一頓,又道:「事實上老朽未擒擄他的家人。」 白春帆一沉吟道:「最好之策,莫過於閣下輿東方黎明當面言明,在下須告辭了。」 ,金面老人緩緩立起道:「白大人既不願相勸,老朽也無法勉強,玄武官蘊秘既為白大人獲知,則無異強仇大敵,老朽雖不願為對,但無以平息屬下之忿,只恐白大人無法平安離去。」 白春帆變色大怒,霍地立起,道:「與在下為敵,更較東方黎明辣手。」 忽聞傳來陰側側冷笑道:「大言不慚!」 笑聲傳來方向系由一側神盒內傳出,白春帆恍然大悟,神龕內並非鬼神塑像,而是玄武官高手所扮。 兩邊神龕內人影疾動,紛紛掠出。 白春帆竟聽而無聞,視若無睹,從容鎮定,心知金面老人並非玄武宮主,顯然系福甯郡王設此圈套,其用心雖不測,但自身必有驚無險。 忽聞金面老人大暍道:「不得向白大人無禮!」 只見一牛神惡鬼模樣手持雙叉大漢冷笑道…「風聞白大人武功曠絕,屬下似覺未必真如所傳,有意領教,如屬下不勝,當恭送白大人出去。」 白春帆冷笑道:「朋友尚不配與在下動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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