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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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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貝子已將藥汁濾於碗內,道:「藥汁徽溫,正好服用。」 福寧郡主只覺一瞬眼間即將生離死別,抑制眼淚不使淌出,硬起心腸,笑道:「藥汁雖苦,須一口氣服下,不可吐出。」接過五貝子手中藥汁喂服。 幼量似是長年經月慣用苦藥,毫不皺眉,咕嘟咕嘟將一大碗藥汁飲盡。 五貝子與福寧郡主心中壓著一塊巨石,惶恐不安。 須臾,只聽幼童腹中一陣雷鳴。 福寧郡主忙道:「乖兒,;現在感覺如何?」 幼童苦著一張瞼,道:「腹中沉痛異常!」 福寧郡主忙褪下幼童棉褲,抱坐在便桶上。 片刻,幼童滿面爆出汗珠,兩手抱腹,解下甚多穢物,落桶有聲。 兩人均察覺幼董目中,無複昔時黯淡無神,不勝驚喜。 五貝子不覺長歎一聲,道:「白大人委實神乎其技,砒霜五兩可毒殺數十條人命,甥兒為何安然無事,令人百思難解。」 須臾幼量解淨,年老僕婦為幼量淨身「一眼瞥見便桶中之物,不禁面色大變,張口結舌道:「郡……主………你瞧……」 一順寧郡主掩鼻趨視,只見便桶積有死蛇大小十餘條,不由大驚失色。 五貝子看了一眼,恍然大悟,欣喜於色道:「愚兄已明白其中道理啦,蛇久處於甥兒腹內已通靈性,白大人命我等不可驚詫出聲即是如此。「立時趨出廳外,只見白春帆徘徊於花間月影中,大笑道:「白大人醫術真是扁鵲華陀再世,藥到病除,請問白大人,愚甥為何身罹得如此怪疾。」 白春帆徽笑道:「古宅巨廈,難晃滋生蛇娛五毒,想是世子幼齡喂服食物時,不幸服下毒蛇精卵所致,京師不乏名醫,診斷時諒已察知,卻不敢下藥,一則保全令名,再則也為了身家性命,何必惹禍上身。」說著徽徽一頓,又道:「在下已在案頭另處一方,明日按時服藥就是,後日在下再來診視。」立即告辭。 五貝子忙道:「兄弟不敢強留,不過請稍待片刻,舍妹尚要出見拜謝大恩。」 白春帆道:「這倒不必了!……」 忽聞銀鈴笑聲,福寧郡主已一閃而出,面現薄歎道:「白大人難道不能須臾稍留麼?」 五隻子忽朗聲呼喚擺席治宴款待白春帆,笑道:「兄弟已命曾大魁去孫相國處說明,尚未轉回,諒孫相國不致拒絕賞兄弟薄面。」 席間三人言笑甚歡,忽然一雙黑影疾如飛鳥,掠人大廳,燭光徽徽一晃,現出一雙黑衣背刃老者,目中精芒逼射,太陽穴高高隆起,一望而知武功上乘高強。 五貝子面色徽變 左首一老者道:「屬下已探明晚刺客系乾坤聖手東方黎明偕來武林高手一陽劍喬星嶽。」 五貝子冷笑道:「我與東方黎明何怨何仇,欲將我刺殺。」 老者答道:「江湖傳聞東方黎明家小為玄武官所擄,玄武官主即是五貝子。 五貝子立時大笑,望了白春帆一眼,道:「這等無稽之言何來,東方黎明無疑別有用心,不知白大人也有耳聞麼?」 白春帆頷首答道:「在下已風聞此事,這等江湖紛爭,在下身在宮廷,不便過問,但東方黎明竟諉咎于五貝子卻不能置之不理,玄武宮主是否另有其人,在下明日自當查究。 老者接道:「東方黎明名俠實邪,我倆已采出其潛跡之處,故來請命一舉搏殺,免留江湖禍患。」 白春帆搖首微笑這:「東方黎明一身武功曠絕,兩位武功雖高,只怕自找死路。」 一雙黑衣老者不禁面有怒容,道:「白大人為何輕視老朽兩人?」 白春帆冷笑道:「在下眼內不揉砂子,兩位實是受東方黎明脅迫而來,相機刺殺五貝子,是也不是。」坐式不動,突身離椅飛出,右臂疾伸如電,劈出一股無形潛勁。 一雙黑衣老者疾撤背後長劍,交叉攻出,幻起寒飈飛灑,銳嘯悸耳,劍勢淩厲。 白春帆以臂代劍,搶攻而出,拍、砍、點、刺,神奧莫測。 雙劍雖雖淩厲進攻,但白春帆招法詭秘,逼使劍招無法逼近。 突然,白春帆疾地一招「玄鳥劃砂」,詭奇無倫兩指點在一人腕脈要穴上。 那老者悶哼了一聲,一柄長劍不知怎的竟落在白春帆手中,白春帆左手一招封開另一人攻來劍勢,右腕疾振,一道寒虹疾刺前胸。 那老者應劍倒地,胸口噴出一股血泉。 另外一老者不禁心神猛凜,猛萌逃念。 白春帆疾出一劍,點在那老者曲池穴上。 嗆啷一聲,舉起長劍失手墜地。 寒光疾閃,白春帆長劍已點在老者心脈要穴上,冷笑一聲道:「朋友還不說實話麼?」 老者目光怨毒望了白春帆一眼,瞬即面色大變,仰面倒了下去。 五貝子長歎一聲道:「這是從何說起,兄弟乃宗室國戚,天潢一脈,何來與江湖凶邪玄武宮相提並論,其中必有重大陰謀在內,若聖上聞知定極震怒,重則滿門抄斬,輕則交宋人府刑杖充軍邊戊。」 福甯郡主望了白春帆一眼道:「白大人從何測知這兩人系受東方黎明脅迫,他二人家兄待他不薄,竟然變節叛異。」 白春帆道:「此乃顯而易知,乾坤聖手東方黎明武功曠絕,機智無匹,此次來京必久考深慮,率領甚多武林高手,其潛跡之處定異常隱秘,他二人如何可輕易查出,此其一。 其次,水閣刺客黑巾蒙面,臨擒之前毒發身亡,面目青紫浮睡,懷必死之心。即是防避為人認出來歷,他二人顯為東方黎明所制,遣來試探五貝子是否系業傳聞之玄武宮主。」 福寧郡主詫道:「東方黎明用何手段制住兩人。」 白春帆道:「他二人有家小麼?」 五貝子不禁一怔,面色大變道:「這東方黎明端的用心狼毒,兄弟明晨入宮相求尊統領為助 京畿之內難容無事生非、江湖宵小之徒。」 白春帆道:「只好如此了,這數日府上尚須嚴密戒備。乙說著望了廳外一眼,接道:「時已深夜,在下當告辭了。」 五貝子福寧郡主亦不再強留,雙雙送客出外,福寧郡主忽道:「白大人今年貴庚,不知有意中人否?」 白春帆不禁俊臉一紅,道:「在下今年已滿二十,因習練童子功,終身不娶。「說著已走出府門,抱拳一揖作別離去。 夜色已沉,胡同中闐無一人,靜悄悄地似水沉靜,白春帆快步如飛,越過兩條橫街,穿入一暗巷內。 忽聞迎面隨風飄來陰側側笑聲道:「尊駕請留步!」 暗影中忽冉冉現出一瘦小黑袍老人,目光燜烱逼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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