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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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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地陰魔鄭天雄嘴角咧著,暗驚這少年人好純的功力,如非是樊氏二女心向著他,自己獨子又戀著二女,他初來時就看出南瑞麟生得英俊非凡,二女一見鍾情,他自己也極為心愛這一雙義女,屢次向其父提親,想一床三好,怎奈樊父含糊其詞,推說女兒太小,再過幾年再說,自己也不便再說什麼,只令其子下那軟磨功夫,不過二女對鄭峰似極厭惡,往往避而遠之,倘或不是為此緣故,將這少年人收歸門下,倒是一極好得力助手,只不知這少年是何人之徒,無論身法莫不詭奇,蘊含著無窮玄妙變化,可又瞧不出來歷家數,不如問明來歷再說,心意已定,雙臂一晃,人已落在南瑞麟身前。 樊氏二女一見,唯恐義父傷他,驚「哦」了一聲,雙雙跟著飛前,只有藍衣人立在原處低首沉思,面上陰晴變化不定。 陸地陰魔鄭天雄凝脫南瑞麟片刻,才說道:「少年人,你是何人門下?來至洛安客棧意欲何為?」 南瑞麟夷然一笑,道:「我是何人門下,這你可管不著,至於來洛安客棧何為,問得太笑話了,既然開的客棧,還怕人住店嗎!」 陸地陰魔鄭天雄聽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道:「小小年紀,就能這麼狂,老夫佩服你這份膽量。 」 樊氏二女手心揑了一把汗,義父殺人之前必發出大笑,忽地,鄭天雄雙掌倏出,其快如風,竟往南瑞麟胸前打去,樊氏二女剛驚叫了一聲「義父……」就瞥見南瑞麟雙掌當胸,電飛而出,四掌已是接實。 啪的一聲大震,南瑞麟身形倒出一步,鄭天雄乍覺雙腕一麻,身軀連晃,幾乎拿不穩椿,心頭不禁大駭。 鄭天雄方才瞧見南瑞麟與其子鄭峰動手相搏,就知眼前這個少年功力深厚,不可小視,适才出掌用上了七成真力,那知依然討不了好去。 南瑞麟也發出師門絕技「太極神功」九成真力,他自簡松隱打通陰蹻諸脈,練起功來倍易收效,但火候仍是不夠,此種硬碰硬打, 一步之差,即令招致殺身之禍,自己發出九成真力,仍然被震出一步,只覺心頭猛跳,面部也為之變色。 此時只見陸地陰魔鄭天雄三角小眼一翻,逼出目棱電射,喝道:「好小輩,你再接老夫一掌看看!」,雙掌一翻,又是一掌「風捲殘雲」打出,勁氣似排山倒海往南瑞麟身前湧去,這一招打出了十二成真力。 這回南瑞麟可不敢硬碰硬打了,仗著小巧身法,足踏廛步,只見他身形一晃,就脫出它那掌勁之外,手中可不停著, 一招「黃鶯摩雲」,雙掌上刁,從鄭天雄雙脅托去。 鄭天雄暗中吃驚,不知這少年以何身法,輕巧的脫出勁力圈外,還可趁時搶攻,這一來,他可得留意以他這樣威名,要讓這少年人在手下走個十招八招,臉可無光了,於是施出他那獨門「鬼王掌法」爪、拿、劈、挑、打、削,無一式不是毒辣之著。 南瑞麟也施出一套「先天大乙六合掌」,配合奇門身法,宛同行雲流水絲毫不紊,不管鬼王掌那麼淩厲,眼看手指即要沾著,霍地一滑即已失去南瑞麟身影。 陸地陰魔鄭天雄越打越駭,自己「鬼王掌」出,每招都是遞空,這還不要緊,反被對方掌指掃及肩背,隱隱作痛,對方的步法,更是神奇,自己留意他那走跳部位,非九宮,非八卦,非五行,總言之,似是而非,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要知南瑞麟這套步法,是簡松隱畢生心血化研出來的,稱作「禹行洛龜四十五步」,其訣曰:「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五行其中」,雖然是僅僅二十字訣,可費了南瑞麟一百零九天功夫,才學得純熟,這步法窮天地造化之秘,孕有萬象之機,這陸地陰魔怎麼認得出來。 最可惜的是南瑞麟從學得這套步法以來,就沒有施用過,無從得知其中變化。今日遇上了陸地陰魔作上了對手,無異是他滲研的好機會,於是南瑞麟獲益不淺,體會出這「禹行洛龜四十五步」法很多自然變化,也顧不得傷敵,默默誦念其中變訣,面上泛出爽朗笑容來。 樊氏二女越看越意亂神迷,猜不透南公子年歲甚輕,為何有此驚人的武學,可以相抗她那義父,大姑娘秀眉微揚,二姑娘不自禁地將右手二指吮在口中,驚險時,發出嗯哈聲。 突然一條龐大身影長空瀉下,大叫雙方住手,南瑞麟及時收掌,晃退了兩丈開外,睜目一瞧,只見來人是一禿頭紅臉白須老者,身材頎偉,與陸地陰魔高矮差不多, 一襲黑紡長衫熠熠發光,含笑向陸地陰魔問道:「鄭兄,何事惱怒出手?」 陸地陰魔鄭天雄面上一紅,只怒視了樊氏二女,呐呐說不出口,本是自己理虧,紅臉老者一望神色就知鄭天雄有難言之苦,於是轉向南瑞麟呵呵大笑道:「這位公子尊姓,老朽賤名裘飛,就是這洛安客棧店東。」 南瑞麟拱拱手道:「不敢,小可南瑞麟,原來是裘老英雄,失敬了」,頓了一頓,望了鄭天雄一眼,又道:「小可在此花園賞花,遇著兩位姑娘言談了數句,那知姓鄭的孽子出來竟要伸手找梁子……後來,小的不敵,老的也出來了。」 裘飛知這是鄭峰吃醋而起的,眼角瞧見鄭峰尚立在一旁,雙手經藍衣人上藥包紮好了,藍衣人也立在鄭峰身傍,於是微微一笑道:「老朽托大稱你一聲老弟,年輕人總是氣盛,常言道不打不成相識,老朽做個和事老,你們握手言和了吧。」 南瑞麟滿懷不忿,本當出言拒絕,繼想了想,方淩雲失蹤的事還在藍衣人身上,只好虛與委蛇,俾得查出端倪,遂微笑不語。 洛陽一豪神掌無敵裘飛見狀,心知這少年人應允了,不禁大喜,他剛見這少年人與陸地陰魔鄭天雄拼手時,已瞧出南瑞麟蘊有絕學,不過欠缺火候偶有手法缺誤之處,裘飛眼光何等老練銳利:就知南瑞麟必是初闖江湖,即是如此,推算出其師長必非常人,樂得乘機拉攏,今後也可免除心腹大患。 裘飛轉眼望見陸地陰魔面帶陰沉,便大笑道:「南老弟,老朽先去安排一席酒宴,杯酒言歡,再來請駕如何。」 南瑞麟人最聰慧,知裘飛還要與鄭天雄說詞,便笑道:「小可恭敬不如從命,裘老英雄來請則不敢當,等會命店夥來喚,小可自去好了。」說著,拱拱手轉身望居室走去。 這時樊氏二女也自回房,朝南瑞麟身旁掠過,二女均露齒一笑,二姑娘低聲道:「等會,你可不要不來」,說著,翩若驚鴻地先南瑞麟閃入房內。 南瑞麟不由一呆,兩女嫣然一笑,如同怒放百合,身形掠過時, 一縷幽香直觸鼻內,引人遐思,他步入室內在榻上一坐,不停地尋思, 一切,都很亂,茫無頭緒…… 此刻,裘飛走在陸地陰魔身前,微笑道:「鄭兄,休看你平日機警聰明,這次真個糊塗一時哩!」 陸地陰魔鄭天雄聞言立時一怔,遂改顏大笑低聲道:「我知裘兄這樣做法,其中必有道理,只是不解其故……」,說此略頓,望了南瑞麟居室一眼,又道:「走,咱們前面說去」,兩人向月洞走去。 藍衣人與玉面呂布鄭峰早就離開廂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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