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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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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怪除了武功受制不見天日外,倒沒有受什麼苦楚,每日酒菜不缺,無所事是,二怪每日爛醉如泥,醒來就喝,喝了又醉,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 一天,顯得十分特別,牢外送來飯菜,獨缺壺酒,索取硬是不給,二怪只是無可奈何,只是心中長了一個疙瘩,百思莫得其解。 忽從牢外送入一個黑衫老者共囚一室。 黑衫老者一進來就仰睡榻上,不時長籲短歎。 二怪驚疑地互望一眼,也不出聲問詢。 只見牢外又送來一份食物與黑衫老者食用,卻有酒,酒特別多,一大鋼壺,看蔬亦特別豐盛。 酒香撲鼻,二怪不禁腹內酒蟲蠕蠕而動,嘴角涎流欲滴。 黑衫老者淺酌慢飲,津津有味。 耿飄忍不住道:「閣下可否分兩杯酒解饞麼?」 黑衫老者抬面目光注視了二怪一眼,毫無笑容道:「同房共室,也算是有緣,暢飲幾杯,以傾肺腑,有何不可,不過方才兄弟入來之前,已奉牢頭嚴囑不可給二位酒喝。」 二怪不禁瞠目相向。 牛孫詫道:「這又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說是二位每餐必飲,每飲必醉,人事不省,爛醉如泥,」黑衫老者道:「他說須停止與二位送酒兩日。」 耿飄忙叫道:「這又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兄弟送來時,曾要求單獨一房,無如人滿為患,他們幾經商計之下,不得把兄弟與二位同處一室,卻無意聽他們言及一回事!」老叟淡淡一笑道:「所說與二位有關。」 「什麼事?」 二怪不禁奪口同聲追問。 老者道:「令徒可是諸葛敬麼?」 「不錯,正是小徒,莫非他也被禁囚在此?」 「那倒不是,聽說令徒探知二位被囚在此,費盡心力,打通關節謀求與二位相見一面,今晚必可前來,倘二位爛醉如泥,人事不省,豈非辜負了令徒一片苦心麼?」 二怪互望了一眼,面現喜容。 耿飄道:「難得,難得!」 老者在酒碗中滿滿斟了一碗端起道:「碗酒謹送二位略以解饞,但僅此一碗!」 耿飄大喜,接過與牛孫二人分服,大叫痛快,雖意有未盡,卻聊勝於無。 老者忽長歎一聲道:「兄弟與二位都錯了!」 牛孫詫道:「我等做錯了什麼?」 老者太息道:「身為漢人,卻與滿狗效力,為人所不恥,難道沒做錯?」 二怪不禁怔住。 牛孫道:「尊姓大名可否見告?」 老者苦笑一聲道:「兄弟閻白楓!」 「閻白楓,」二怪驚詫出聲道:「尊駕就是閻白楓?」 老者道:「不錯,兄弟就是鬼影子閻白楓!」 二怪默然無語,但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閻白楓又道:「你我三人此生出囚無望,除非……」 「除非什麼?」 閻白楓壓低語聲道:「除非神州匡複,重見漢家衣冠,我等還有生離之日,依兄弟之見,二位何不密命令徒投在延平鄭王麾下軍前效力?」 二怪嘿然不答。 閻白楓微微一笑道:「交淺言深,罪在兄弟,失言了。」說後自顧飲食,迄未交談。 掌燈時分。 果然室門起了開鎖聲響。 一條碩長身影走了入來。 正是諸葛敬。 二怪頓泛出喜容。 諸葛敬雙膝跪下,落淚哽咽道:「徒兒不孝,無法救兩位老人家出獄,望乞恕罪!」 師徒三人久別重逢,有說不盡的話相互傾訴。 諸葛敬受言曉嵐之囑避免不必要的話以免耿飄、牛孫二人受累,自己也沾一身的麻煩。 閻白楓躺身榻上竟然睡著了。 諸葛敬忽低聲道:「徒兒在小清涼山絕頂旦夕練武,偶遇一正派高人路經,談得十分投緣,他說江湖爭雄無益有害,不如投向延平鄭王義師,驅逐韃虜,光復神州,庶不負昂藏七尺之軀!」 二怪猛然億起閻白楓之言,齊聲贊同。 諸葛敬道:「兩位恩師既然允准,徒兒即日就要離開京師了。」說著略略一頓,又道:「徒兒幾經探聽,都說兩位恩師罪不至死,如逢大赦,短短時日即可開釋!」 又談了甚多話,獄卒催促,諸葛敬只得灑淚叩別…… 清蓮格格府外傳來一陣蹄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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