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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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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子閻白楓展開了一身絕學,存心置此人於死地不可。 七手伽藍餘鳳叟等四人,于閻白楓蒲敖纏鬥之際,忽見匡殘彭綸兩人飛掠而至,手中捧著大小旗門數十面,立時六人布下了一座奇門禁制。 紛飛大雪情景已是夠迷蒙的,此刻更籠設著一重彌漫雲氣。 布好了旗門後,乾坤醉客夏衡道:「匡老,那面有何訊息到來?」 匡殘頷首道:「碧鷲送來兩封信,分別由少俠及司徒二姑娘所書。」說著從懷中取出二函分遞與餘鳳叟及老夫人手中。 諸人急就掠在林中叢中展閱及傳觀。 老夫人道:「大破插天崖四堡及冷薔宮是指顧間事了!只是外子司徒白為邪異奇術所制,輿鬼影子閻白楓相互牽克,死則共亡,請匡老速即傳信少俠告知,不知有無解脫之法。」遂詳告一切。 匡殘目露驚詫之容,道:「匡某立即傳訊,告辭!」與彭綸雙雙疾掠而去。 雪地中鬼影子閻白楓輿千面佛蒲敖兩人各以靈巧身法飄忽纏鬥。 只聽一聲尖銳嘯聲傳來,千面佛蒲敖忽冷笑道:「鬼影子也不過爾爾。」忽倏地一鶴沖天拔起,穿空掠去。 閻白楓大喝道:「那裡走!」縱身一躍,騰空追去。 鵝毛片大雪仍是漫空飛舞,風仍是怒嘯,四外卻彌漫著一片鬱勃雲氣,飄浮膠滯。 閻白楓覓察有異,但已不及,困在旗門內不得脫出…… 袁綬忽現身青龍堡街心中,目光注視一座深沉的宅院一間大廳內,暗黑如漆,伸手不見五指,遭受由機紐*縱的銅人圍襲合攻,猶感心悸不已。 這片街道宛如墓墟一般,死寂寂地一無人跡,連個狗貓都沒有。 山下盛暑皓熱,這青龍堡卻是一如深秋,涼風颼颼,袁綬臉上卻汗流如雨。 袁綬忽聞風送一個語聲道:「袁綬!你自認僥倖逃出困伏,其實我等卻不願殺你,留待吳越護法親手發落以了恩怨!」 這語聲雖然森冷,但無異空谷足音,為這死寂寂的鎮街上平添了一分生氣。 袁綬轉面望去,只見街心上負手立著一青衫中年秀士,面目奇醜,冷漠如冰,不禁嘿嘿一笑道:「尊駕是活人麼?」 中年秀士道:「袁綬,你無須逞口舌之利,在下瞧你也不過是半個活死人,你不是要找吳越麼?請隨在下來!」 袁綬道:「袁某與吳越素不相識,又無仇怨,尊駕為何堅稱袁某要找吳越相見?」 中年秀士冷冷一笑道:「你真的不要見吳越麼?」 「不要!」 中年秀士太息一聲道:「可惜你只有三日壽命了!」 「什麼?」袁綬怒道:「尊駕是嫌命長了點?」 中年秀士哈哈大笑道:「袁綬,你不妨摸摸背後!」 袁綬果然摸向背後,扯下一張白骨追魂滴血令。 雖是一付黃裱紙,那上面貼著交叉白骨,鮮明豔紅血跡之點,墨繪莫明其意的符錄,卻使袁綬觸目驚心。 白骨追魂令何時粘貼背上的? 是那間暗黑大廳與銅人交擊時麼? 心中發怵,疑神疑鬼,袁綬內心不復鎮靜,一時之間自亂方寸,再一望那中年秀土已是無蹤無影。 這座青龍堡屋宇不下百數十間,總不能挨家逐戶搜覓。忖道:「那中年秀士所說不知是真是假,吳越真在此處,豈非平白失去大好良機!」 他正心情矛盾,舉拱不定之際,忽聞隨風送來中年秀士傳聲道:「袁綬,在下本認你既受桂中秋之托,就該忠人所事,在下也願暗中一臂之力,既然你心懷首鼠,反不如速速離去,說不定可以逃開三日之後殺身之禍!」 袁綬冷笑道:「笑話,袁某為何要逃避,白骨老魔未必殺得了我,只是袁某有點奇怪!」 「奇怪什麼?」 「袁某有幾點疑問,不知可否見告,如有礙難,袁某也無法勉強。」 「你且說說看!」 「尊駕因何暗中相助袁某?」 「第一因為在下並非天鷹幫中之人,是敵非友,其次你雖與桂中秋義結金蘭,但在江湖中並無惡名,第三我對吳越心存厭惡,樂得藉你之手除去吳越又何不可?何況在下尚未相助於你。」 「尊駕何以認為袁某須除去吳越?」 「想當然爾,你方才說過白骨追魂魔頭未必能殺得了你,可是你並非懼那魔頭致你死命,除此之外你為何來此青龍堡?說明白點,桂中秋自知兇險異常,因而躲躲藏藏,隱秘形跡,你與他刎頸之交,為此不辭艱危欲乘機除去吳越,難道在下說得不是麼?」 袁綬不禁語塞,沉吟須臾道:「這青龍堡為何不見人影?」 那中年秀士傳聲答道:「在下最近方始明白,鬼影子閻白楓昔年因欲霸尊武林且雄心萬丈,招納天下豪雄意欲稱兵作亂,複我漢人江山,是以建造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堡,作為根據地,後來不知遇何挫折,又恐被人知其隱秘,是以將黨羽分佈各處,只知令主之名,不知令主其人,更不知總壇所在,是以四堡僅寥寥數十心腹死黨駐守,嚴令不准外出免暴露身份,即使本幫中人亦無由得知。」 袁綬長長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如今吳越現在何處?」 「與你一般,困在機關險伏中,不僅是吳越,還有靈霄等人亦然遭困,當年鬼影子建造四堡時,集天下之巧匠精心之作,外表看來無異,其實步步陷阱,稍一不慎,必遭殺身之禍。」 袁綬暗道:「你這不是借刀殺人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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