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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老夫人詫道:「共存亡三字如何解釋,他有那兩件秘密?」

  司徒白道:「夫人,當我知道為閻白楓所救,即已決定此生永難與夫人子女再見面了,也知閻白楓定要我不死不活,永在他控制之下俯身聽命……」

  「你這些年來就甘心情願?」

  「當然不甘心情願,果不出為夫所料,閻白楓救治僅半,他便露出猙獰面目,勒*我吐出秘笈上所載武功,不然我無法全命,而且夫人子女均遭毒手!」

  「以後咧!」

  「我乃告知昔年取笈時,已料知若然取走,非但無法保有,而且必惹來殺身奇禍,乃匆匆翻閱了一遍又放回原處。」

  「他相信了麼?」

  「他不能不信,因取笈及與雙魅約鬥之間相距一年,在此期間閻白楓明采暗訪,又與我印證武功,並無有異,事實上亦是如仳,但閻白楓知我有過目不忘之能,料測我已翻閱秘笈上記載,逼迫就記憶所及悉皆抄錄繪出,那知我在他背負返回插天崖途中,在他身上已動了手腳!」

  老夫人不勝驚異道:「莊主,你在他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司徒白太息一聲道:「世上那有這麼多武林秘笈,內中記述也並全非是天下無敵,而是前輩武林高人不願以畢生心血隨之於黃土擇其神髓記述在內留得有緣,但其一得之愚未必便強過我等,當我翻閱了秘笈後,發現並非晦奧精深,而是文理字義不通,可見留笈之人識字無多,除別字外尚有符號像形在內,其難理解……」

  老夫人詫道:「這不是如同岩紙一般!」

  司徒白搖首道:「不,留笈之人原是集正邪兩家之長,甚多可取之處,我研悟了一套邪異奇學用來對付閻白楓,他*我就記憶默記已在料算之中,當時我在他身上動了手腳他一無所覺,其後我雖錄下這邪異武學稱謂心靈相通水漲船高,他照單習練遂知受愚,震怒異常,卻也無可奈何。」

  「那是什麼邪學?」

  「我與他心靈相通,武功增減亦隨之,生則同生,死則共亡!」

  老夫人哦了一聲,頷首微笑道:「妾身懂了,但莊主尚未言及正題?」

  「夫人要問閻白楓三件秘密麼?」司徒白道:「閻白楓乃三面人,他為圖稱霸武林,不惜與朝中奸相明珠暗中勾結,又與三藩互通聲息,更與先明志士虛與委蛇,形勢雖與他有利便倒向那一邊,罔顧道義,故先明志士多人慘遭毒手莫不輿閻白楓有關,此其一,其次,他與其妻冷薔仙子同床異夢……」

  「這個妾身知道。」老夫人答道:「冷薔仙子貌美若花,卻毒如蛇蠍,武功更高出閣白楓一籌,是以閻白楓無日念念不忘在武功修為上駕臨冷薔仙子之上。」

  司徒白笑道:「夫人知道得真多,我卻抓住了閻白楓的弱點,以性命為賭注,牽制住閻白楓妄為惡念,為害天下武林。」

  夫妻多年重逢,恍如隔世,雖喜不自勝,卻相互克制,但情意歎歎盡在不言中。

  老夫人默然注視司徒白良久,道:「莊主作繭自縛,打算與閻白楓同歸於盡,妾身以為未免不值!」

  司徒白太息一聲道:「邪異之學,委實學不得,害人終於害己,猶若附骨之蛆,不死不休,但我相信總有一天能解脫桎梏,目前閻白楓亟亟於解除禁制,但談何容易。」說著望了老夫人一眼,接道:「夫人,我們暫不談這些,別來可好?」

  老夫人微微一笑道:「妾身安好,莊主是否想聽聽別後經過詳情?」

  司徒白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這時,洞府外風雪更狂密飛舞,天色同色,寒氣刺骨。

  雪花飛舞幾至對面無法分辨,但卻有七手伽藍餘鳳叟,乾坤醉客夏衡,摘星手房四海三人聚在崖角以內功傳聲談論商議。

  他們三人雖立在寒風大雪中,雪花未沾衣立即溶化成煙,如非內功精湛,焉曷臻此。

  房四海道:「崖下四堡均為閻白楓所蓄精英,機關消息歹毒無比,那閻白楓心機殊深,即使總護法鐘離胡也毫無所悉,看來桂中秋及斧魔靈霄等人有得苦頭吃了!」

  夏衡冷冷一笑道:「他們力可自保,夏某唯一耽心的就是閻白楓趕去會不會被千面佛蒲老誘開,使他永遠無法趕至四堡。」

  「蒲老兒詭計多端,閻老兒必中計無疑。」七手伽藍餘鳳叟詫道:「老夫人為何這麼久不與司徒白出洞,莫非其中有變?」

  夏衡搖首答道:「司徒白必不能隨老夫人離洞!」

  「這又為了什麼?」

  夏衡道:「稍時老夫人出洞就知!」

  房四海道:「將近一個時辰了,難道他們老夫老妻尚有什麼情話綿綿?」

  「胡說!」餘鳳叟怒道:「久別重逢,恍如隔世,一旦相逢,傾訴離情,人所難免,不過別有隱情!」

  說時,老夫人已一閃而出,道:「有勞二位久候了。」

  餘鳳叟道:「老夫人與司徒莊主相見了麼?為何不偕同而出?」

  老夫人低聲向三人商議。

  房四海大驚失色道:「居然有此怪異奮學,我等務使閻白楓絕不能受到傷害,否則司徒莊主亦遭不幸,走!」

  四條身影疾瀉下崖,隱的聞得狂風怒嘯中傳來一聲嘯音,夏衡忙道:「閻白楓被蒲老截住了,快去!」

  循著嘯聲傳來方向急掠而去,只見一座雪谷内對立著兩個黑袍蒙面人,背搭長劍款式竟然一模一樣。

  驟然之下無法分辨彼此,連老夫人亦難以認出誰是千面佛蒲敖,誰是鬼影子閣白楓。

  只有七手伽藍餘鳳叟知道,他們兩人結伴日久,親若手足,細微舉動均難逃相互視察之下。

  鬼影子閻白楓一心趕向青龍堡,意欲將來犯之敵悉數殲斃以免禍害無窮,奔行之間,驀聞風透一聲長嘯入耳,不禁一怔,只見迎面雪花飛舞中現出一個黑袍人,竟如自己裝扮得*肖無二,不禁心神猛震。

  他知道除了這黑袍蒙面人外周近還隱得有人,嘯聲亦非此人發出,暴喝道:「朋友是誰?」

  迎面而立的蒙面黑袍人亦應盤問道:「朋友是誰?」

  這一答話,更使鬼影子閻白楓駭然心跳,語聲和自己並無稍異,恍然明白一切均落入他人算計中。

  他人是誰?閻白楓窮思不解。

  這時,閻白楓怒道:「朋友,你模仿得老朽真像?」驀然心中一動,暗道:「莫非他就是司徒老兒,在後暗隨困淆自己心神。」繼而又感不對,心忖:「他如此做未免不智,倘他傷了我,他自身也將不免。」料定他是另外一人,五指迅疾如飛抓去。

  閻白楓不愧為鬼影子之稱,出手之快幾乎無法目睹如何動作。

  對立的黑袍蒙面人無疑乃千面佛蒲敖所扮,蒲敖雖武功極高,卻比鬼影子閻白楓稍遜一籌,如非閃身得快,幾乎為閻白楓指力扣住肩骨,不禁暗暗心驚。

  閻白楓兩手抓扣點拿戳截極其迅忭辣毒,尤其身法飄忽莫測,不愧鬼影子之名。

  千面佛暗暗駭然道:「這魔頭委實不可輕視,自己錯非在簡老弟處研悟了一套璿璣迷蹤步,必遭生擒。」

  璿璣迷蹤步似緩實速,神奇莫測,閻白楓眼看自己五指堪欲抓住,卻一稍即開,暗道:「此人究竟是何來歷,武功身法竟如此神奇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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