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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


  鄧安平笑笑道:「兩位賢弟不必爭執,他們既有衛護少令主之責,如今少令主被擒,生死不明,他們自有追覓下落責任,與我等無干,我等僅奉命通知,朋友,眼前由何人作主?」

  那人望了其他兩人一眼,答道:「在下可以作主,請問……」

  鄧安平手掌一擺,道:「咱們長話短說,你們少令主與本幫總護法鐘離胡凶搏,鐘離胡不敵閻玉狂風三式重傷而逃,不幸閻玉亦為他自身狂風劍勢反震之力所傷,口吐狂血倒地不起,卻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暗中突閃出一老者扶起閻玉穿空飛去!」

  三面目森冷勁裝人相顧駭然失色。

  只聽鄧安平沉聲道:「敞上吳越接踵而至,見狀匆匆趕去,不料此人身法快得出奇,落入西南九十裡外深山谷中不見,敞上尋覓了一夜,無法尋覓蹤跡,但確知就在此谷内,是以命我等來此通知朋友等。」話聲一落,四人倏地沖霄騰空掠去。

  那三人聞言目露駭然神色,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其中一人振吭發出一聲激越長嘯。

  谷内立時應起嘯聲相和。

  片刻,只見人影紛紛相繼奔來,聚在一處靜聽那面目森冷漢子敘說原因。

  一個花白鬍鬚老者冷笑道:「吳越也是令主嚴命少令主務必擒殺叛徒,他未必有此菩薩心腸,要知不是誘兵之計!」

  「不管是真是假,少令主尚未返轉總是真的,林老師,依你看來,少令主現在何處?」

  七張八嘴,聚論紛紜,莫衷一是。

  就在群匪舉拱不定之際,夜風忽送來陰側側冷笑道:「你們不信那閻玉被擒了麼?老夫非令你們相信。」說時當的一聲,一件重物,飛墮落地,插在土中,不停的晃搖。

  數十道目光注視過去,赫然正是少令主閻玉那柄巨劍。

  紛紛怒喝聲中,數條人影聲飛騰撲去。

  驀地,一道寒虹如電疾閃得一閃,嗥叫過去,撲騰的身影如斷線之鳶墮了下來,一動不動。

  死者均是喉部多了一個血孔,毫釐不爽。

  群邪不禁懾住……

  夜風搜搜,群邪隨感透體寒涼,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冷氣。

  花白鬍鬚老者突高聲道:「請問朋友,這柄敝少令主的劍是從那兒得來的?」

  只聞陰側側語聲道:「老夫在山谷內一座石室內拿來的,那兒的石室內就襟囚著閻玉和賀翼,老夫本欲見識閻玉的狂風三式有何驚人之處,那知閻玉神智不清,如同廢人一般,賀翼亦被封住穴道功力已廢,老夫委實掃興之亟。」

  「那麼吳越屬下所言是真的了?」

  「怎麼不真?老夫為何要用這柄劍取信於你們?目的是從小的身上找出老的!」隨雲一聲轉架怪笑曳空遠揚而去。

  花白鬍鬚老者猛咳一聲道:「還是那麼幾句老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們快走!」

  天色微現曙光。

  賀翼目不交睫,焦急如焚。

  閻玉昏睡如淹,鼻息呼呼。

  兩扇鐵門突然嘭嘭打了開來,那莊丁突然走了進來。

  賀翼見他全身結紮停當,肩頭佩著一柄鋼刀還背了包袱,知遠行在即,尚提著一隻食盒及一大壺水,詫道:「閣下要起程了?」

  莊丁笑笑道:「不錯,你我也許不能再見了。」說著望了柵內的烙餅尚是未動分毫,又道:「在下還送來一些食物,僅是略表一點心意而已。」

  賀翼長歎一聲道:「貴上與閣下也太殘忍了,咱們江湖人物視死如歸,把刀放著脖子上也毫不皺皺眉頭,那有活活餓死的道理!」

  莊丁不禁朗笑道:「賀朋友放心,絕不會餓死,四更天時分敝莊忽有一條身影潛入,似尋覓你家少令主而來……」

  賀翼聞言不由面現驚喜之色,忙道:「來人是否少令主之屬下?」

  莊丁搖搖首道:「敞莊主發現來人卻是武林中性情最為乖僻,武功極高的怪人,命我等匿藏不得出聲……」

  「來人竟是向草橋村奔去。」

  賀翼面現驚疑之色,思索不出所言的來人是誰!

  只見莊丁笑道:「敝莊主返回後,即下令疾撒,草橋村貴同伴等必尋覓而至,所以在下說兩位絕對不會餓死。」

  言畢又哈哈大笑道:「在下索興一個順水人情吧!」走前伸手擰斷柵門上兩把鐵鎖,抱拳道:「珍重!」轉身疾掠出室而去。

  賀翼不禁目瞪口呆,只覺種種均大悖常理,捉也捉得糊裡糊塗,放又不放得澈底一點。

  他是聰明人,如此處置閻玉放自已,目的在他們身上循線找出閻白楓與司徒白。

  既然閻玉非至四更時分無法神智清醒,賀翼也不叫他,走出柵外,打開食盒,只見一大盤熱氣騰騰的肉包及一碗紅燒牛肉,索興放開愁懷大嚼大嘖。

  又拿起昨晚送來的一張烙餅嚼食一口,烙餅雖然冷了,卻鮮美可口,餅內還有肉未蔥花作餡,故而可口得緊。

  賀翼飽餐後舒展一下筋骨,信步走出門外,眼前只見一片綿白無盡崇山峻嶺,綠翠鬱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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