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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他們無人不是俠隱奇士,習性奇特僻異,誰也不服誰,卻為簡松逸氣度才華折服,尤其是匡殘彭綸兩人更是心服得五體投地,終生不渝。

  一路行來除了投宿打尖略事飲食歇息外,三日三夜便自趕回了京城……

  夜深沉,一隻巨鳥由珊貝勒後園內沖起,展翼向清蓮格格府內投下。

  巨鳥之下還隨有一條迅快的人影,騰椰如飛,先後投入清蓮格格府內。

  皓月當空,銀光瀉地,只見疏抑掩映下翠檻紅欄水閣內立有兩人,正是簡松逸及泰親王府內史孔廷芳。

  檻上赫然系著那金喙猛鸞,神態甚是溫馴。

  一條身影如飛疾掠而入,卻是禦風乘龍符韶,抱拳一笑道:「少使,這鷥乃是珊貝勒豢養。」

  孔廷芳不禁一怔,說道:「珊貝勒麼?真料想不到。」

  簡松逸道:「在下卻早想到了!」

  孔廷芳愕然望著簡松逸,道:「少俠是否請道其詳?」

  簡松逸微微一笑,道:「稍時在下必相告諸位。」說著將鷥體上系附信袋內藏信函取出,接道:「咱們去前廳細敍,有煩符老師將鷥藏起,明晨再放出任其飛回華陰。」

  符韶點點頭,架起蒼鷲望外走去。

  簡松逸輿孔廷芳走向前廳。

  廳內燈火明亮,照耀如畫,人影幢幢,擺下了兩席盛宴,喧笑宏語聲溢於外。

  簡松逸孔廷芳及禦風乘龍符韶先後進入前廳入席坐下。

  只見簡松逸舉杯敬了在座群雄一杯,道:「在下於滇途中已是料中八九,諸葛敬當是珊貝勒府中一手調教出來。」

  群雄相顧愕然驚詫,無影刀薛瑜道:「珊貝勒每日只藏身府內飲酒作樂,不問外事,其府中之人也從不惹事生非,馭下甚嚴,若有故犯決不饒恕,老朽無論如何也不會疑心到他頭上。」

  簡松逸嘆息一聲道:「若非格格與慶嬤嬤偶而談及,在下也不會疑心到珊貝勒頭上,此乃宮闈秘章,內廷以外甚少知之,當年順治皇上眷戀董鄂妃,祖太后卻心存廣玄易儲,這位儲君就是珊貝勒……」

  一語驚四座,群雄不禁驚啊出聲。

  只聽簡松逸說下去:「易儲之謀卻為當今太后知悉,立即力謀對策擔心易儲之事,祖太后無能為力只有作罷,當今康熙乃得於皇上順治出家後沖齡即位,不過珊貝勒卻耿耿於心。」

  七手伽藍金鳳叟頷首道:「這就難怪了,論說珊貝勒早應賜爵親王了,為何迄至如今依然舊爵貝勒?」

  孔廷芳道:「也許太后仍對珊貝勒深懷戒心。」

  「不錯!」簡松逸道:「珊貝勒不足畏懼,可怕的是他們府中藏有甚多能人,諸葛敬絕非由一人調教出來的,但珊貝勒覲覦九鼎之尊顯然猶未死心,我等設法翦除其黨羽,使其野心收斂,保其首領。」

  清蓮格格攜著一兒一女及慶嬤嬤進宮朝覲太后,至今未回,可言而知留宿宮內。

  洗塵之宴歡欣之情融洽異常,談了許多,喝了也不少,盡興各自安歇。

  簡松逸睡意朦朧之際,忽覺有人撫摸他的面頰蘭麝微聞,心知必是清蓮格格,故意裝作熟睡。

  清蓮格格嬌笑道:「弟弟別裝了,一個武林絕頂高手,十丈以內飛花落葉無不立而分辨,那有如此熟睡如泥的。」

  簡松逸伸手一拉,清蓮格格情不自禁地倒向簡松逸懷中……

  清蓮格格羞紅著臉,道:「逸弟,你回來也沒稍個口信給姐姐。」

  「倘小弟來事都為姐姐知悉,就不能說鬼神莫測了。」簡松逸道:「好了,小弟正有一事與蓮姐商量。」遂將諸葛敬來歷前後經過詳情說出。

  清蓮格格不禁花容失色道:「母后對珊貝勒深懷戒心,果然母后所料不差,這事委實棘手,逸弟你說應如何處理?」

  簡松逸道:「若令珊貝勒暴斃易如反掌,如此將引發軒然大波,不如逼迫其日暮途窮,自甘終老,小弟已有對策,不到傍晚便有消息到來。」

  忽聞門外婢女道:「鶴貝勒與內宮言侍衛請見小千歲。」

  簡松逸一躍而起,道:「他們來得正好。」整衣步出門外而去。

  慶嬤嬤穿了入來,道:「格格,薛老要見您。」

  清蓮格格嫣然一笑,同著慶嬤嬤走出房外……

  珊貝勒府中幾乎鬧翻了天,人心惶惶。

  紅日西斜,珊貝勒於書房內杯酒自飲,正輿一個親信西席談話。

  驀地,珊貝勒面色大變,噹啷一聲,酒杯忽脫手墜地粉碎。

  西席大驚道:「貝勒,您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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