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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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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豪道:「在下正是此意!」 陸慧娥頷首道:「姑娘我知道趙金英現在何處,就在客棧附近,不過,姑娘也要一個見證,但憑雙方多執己見,難明是非曲直。」 徐三泰愕然暗道:「陸姑娘瘋了麼?趙金英已死在璿璣洞中,何處再找出第二個趙金英。」 東方旭江上雲展飛虹等人都不由驚愕不已。 只有擒龍手陸慧乾深知其妹智計百出,暗道:「這丫頭又不知出些什麼鬼主意?」 湯豪亦暗暗冷笑道:「趙金英已遠去桂南,他師門急事相召,十天半月難以返回。」逐朗聲道:「自然可以,但須此人立場公正,不偏不倚,使在下心服口服。」他認定決無可能找到趙金英。 忽在湯豪身後圍觀江湖群雄中亮起語聲道:「易某願作見證人,不知湯老師意下如何?」 只見緩緩走出日月雙環易煥堂。 永福客棧投宿旅客無人不知易煥堂乃大內鐵侍衛統領,另開廂房住下,湯豪一見易煥堂現身,不禁一怔,倏又笑顏抱拳道:「原來是易大人,在下求之不得!」 易煥堂點點首道:「陸姑娘,你要易某如何作個人證?」 陸慧娥嫣然一笑道:「反正我已應允將趙金英老師交與湯老師和易大人手中,誰是誰非,易大人可不能偏袒曲斷羅。」 「那是當然。」易煥堂哈哈一笑道:「易某處事公正,不偏不倚,陸姑娘請放心就是。 陸慧娥道:「我在前帶路,易大人請!」立即望客棧外走去。 徐三泰等人不知陸慧娥葫蘆裡賣什麼藥,愕然望了擒龍手陸慧乾一眼,疾隨陸慧娥之後。 擒龍手陸慧乾低聲笑道:「稍時自有湯豪的好瞧,徐老爺子大可放心!」 日月雙環易煥堂與湯豪連袂而行,其後跟隨著十數江湖人物,與其說是心存瞧熱鬧去的,反不如說是此事主謀的狐群狗黨,湯豪僅是馬前小卒而已。 鐵膽孟嘗徐三泰雖經陸慧乾勸慰,但卻憂心勿釋,惴惴不安。 展飛虹一路隨行,暗道:「陸妹妹果然慧心靈巧,智計百出,更鎮定如恒,自己有愧多矣,,那死者果然是湯雄麼?未必!」不禁回首望了一眼,只見一雙勁裝黑衣人扛著湯雄屍體隨在易煥堂湯豪之後,不由忖思陸慧娥施展何妙計,挖空心思,絞盡腦汁,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約莫出得永福客棧六七裡之遙,相距湖濱不遠是一片起伏土丘,入眼苗草碧綠,野花繁發,疏抑籠姻,幾座新墳,碑碣矗立,卻有一墳未豎立石碑,似是新葬不久。 忽見陸慧娥身形倏止,站在土丘上,凝望湖濱一個小漁村。疏疏落落幾戶人家,竹籬茅舍,不時傳出一聲兩聲狗吠。 易煥堂微微一笑道:「陸姑娘,趙金英老師現在那漁村內是麼?」 陸慧娥轉身望著湯豪,道:「再問一次湯老師,令兄真是昨天傍晚遭趙金英金鏢打中要害致死的麼?」 湯豪不覺心神一凜,面色異樣難看,沉聲道:「湯某心想趙金英老師乃武林成名人物,決不會抵死不承認殺害家兄之事吧?」 「就憑湯老師這句話已足夠了!」陸慧娥面色一沉,冷笑道:「趙老師現在那座未豎碑碣新墳內,三天前遇襲身亡,暫葬在此,易大人與趙老師非一面之交,屍體未腐,當可辨識不假!」 此言一出,徐三泰等人不禁露出欣喜之色。 湯豪聞言心神猛凜,面色一變道:「陸姑娘,湯某不是三歲玩童,隨便指一墳丘,想那天氣燠熱,屍體已然腐爛……」 「住口!」陸慧娥厲叱道:「有易大人在此作證,你還怕什麼?趙老師兩天前落葬,請來漁村邱老丈及三個精壯漢子幫忙挖坑堆土,易大人不妨遣一名手下去那漁村把邱老丈尋來,便可知非虛假。」 湯豪不由面色大變,發現遠遠有七八條身影疾掠而來,認出是易煥堂屬下得力高手。 易煥堂道:「徐老爺子,先前在客棧內為何不說出趙金英老師遇襲身亡之事!」 徐三泰道:「易大人有所不知,趙老師周襲不幸身亡,對方蒙住面目不知是何來歷,在未找出仇家前故暫厝於此,可笑湯老師存心訛詐生事,老朽若揭破,豈非任他驚逃?」 易煥堂微微一笑,轉向湯豪和顏悅色道:「湯老師,現在又該如何?」 人不可做虧心事,湯豪心驚膽寒故作鎮定,冷笑道:「此乃詭計,在未開棺證實前,湯某沒有話說。」 易煥堂點點頭,道:「開棺驗屍乃屬必然之理,不過易某話要說到前面,趙金英老師與易某 「那是當然之理。」湯豪道:「在下怎敢說易大人偏袒。」 「這就好!」易煥堂喚道:「田鳴,速去漁村將陸姑娘所說的邱老丈等找來問話,就說為了兩天前殮葬趙金英老師之事!」 「屬下遵命。」一條身影穿空拔起,掠向漁村而去。 陸慧娥悄聲與展飛虹道:「湯豪之後十數人多半面現惶恐不安神色,分明心虛,其中有三人面色冷冷,目注懾人神光,其武功必高不可測,展姐姐須看住他們,防竄走時逞兇傷人。」 展飛虹始終不明白趙金英怎麼會厝葬在此,看來陸慧蛾知道內情不少,欲啟唇追問。 陸慧娥知她要說什麼忙悄聲道:「不用多問,事了再詳說如何?」 東方旭瞧出隨著易煥堂而來的,除田鳴已去漁村外,尚有七人,玄衣勁裝,腰佩鋼刀,殺氣逼人,不言而知是大內快刀殺手,暗道:「湯豪如真是訛詐生事,稍時必遭快刀亂斬,自食惡果。」 日月雙環易煥堂詢問湯豪昨日傍晚與趙金英相遇發生拼搏前後經過詳情。 湯豪原準備一套說詞,有問必答,並無絲毫矛盾出入之處。 半裡外漁村忽現出四五條人影,肩杠耙鋤奔跑而來,田鳴隨在身後不疾不徐快步行走。 走得近了,果見二八旬漁翁,頭戴竹箅一身襤褸短裝,扛著一柄鐵鋤。 另外三個是年約二旬七八精壯漢子,頭戴竹笠,各扛著一把鈀鋤,衣褲沾滿泥土,似是在田間幹活被呼喚回來,漁翁一眼發現陸慧娥徐三泰,忙堆下滿面笑容道:「徐老爺,陸姑娘,這是為什麼又要開棺,唉,真正是的,死了的人都不讓他好好的安寧。」 徐三泰手指易煥堂,長歎一聲道:「邱老丈,這是巡撫衙門的易大人,他有話問老丈,不必有所隱瞞,老朽也是事非得已。」 邱姓漁翁忙放下鐵鋤,屈膝跪下,道:「小民拜見易大人。」 易煥堂迅忙扶起,笑道:「此地並非官署,免行大禮,我有話要問你。」 邱姓漁翁爬起,道:「小的據實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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