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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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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不說假話!」易煥堂嘿嘿冷笑道:「實不相瞞,兩位讓丐中雙惡游蒙橋長坤攀下了一項私通叛逆,密謀殺官之罪,犯下了滅族大禍!」 端木兄弟不禁面色大變。 玉面後猊端木風厲聲道:「易大人,此罪非同小可,烏泰棋這人易大人想必認識。」 易煥堂道:「不識,兩位快請!」 端木傑知事態嚴重,忙道:「在下懷中另有信物,易大人一瞧便可知道丐中雙惡誣攀,以免滋生誤會,引起軒然大波。」說時伸手入懷,只覺空空如也,不禁臉色又是一變。 易煥堂面色一冷,沉聲道:「易某只請貴莊去撫署一行,並未說緝捕歸案,一切都會澄清,話已說得夠明白了,易某此來隻盡護送之責,貴莊仇家甚眾,途中難免發生意外。」 端木傑心中思緒飛轉,權衡利害,知遭了仇家陷害,當即朗聲道:「好,愚兄弟及屬下願隨易大人前往,但不敢有勞易大人護送!」 易煥堂哈哈大笑道:「顏面攸關,易某也應允你們就是,貴莊仇家甚眾,必遭狙擊,只有你們能安然卻敵,易某決不露面,請立即上路。」右掌一擺,率眾退出客棧。 端木風悄聲道:「二哥,怎麼懷中信符會不翼而飛?」 端木傑搖首答道:「有沒有也是一樣,為今之計應如何把訊息飛送到滄浪山莊,也好讓爹從容準備。」 「二哥,這一切都是預謀,不必了,只怪大哥太縱容莊人在外為惡,積怨如山,幸虧易煥堂不否認認識烏泰棋大人,小弟看來屈辱雖不可避免,但卻能化免災禍於無形!」端木風說時望了東廂一眼,金獅鏢旗仍在,廂房燈火明亮,卻闐無一人,暗歎一聲,道:「走吧!」 易煥堂一行途中卻遇上了鐵膽孟嘗徐三泰等人返回客棧。 徐三泰詫道:「易大人尚未趕回府城麼?」 易煥堂伸手將徐三泰拉在一旁,悄聲道:「可恨滄浪山莊竟與叛賊暗中勾結,丐中雙惡系奉滄浪山莊之命行刺撫軍!」 「是丐中雙惡招認的麼?」 「不,接奉撫署飛訊,大內薩督使差點中了叛賊反間之計,在冀豫院內寃捕四人,易某亦奉令趕去吳城緝捕,如非……」易煥堂幾乎漏出簡松逸,趕緊打住,抱拳一笑道:「易某公務在身,無暇細敍,十五月圓之夜當再相見!」 黎麗珠臨去之際,未曾發現徐三泰一行中有簡松逸在,芳心大感失望,運足一跺,疾掠而去。 璿璣洞主悠悠醒轉,爬了起來,只見丹室中闃無一人,體內麻癢噬咬感覺仍有,但減輕大半而已。 他心心念念就是那冊珍藏的秘笈,想起前情,他已把樞紐旋開,伸手欲取出之際忽遭暗算倒下不知人事,此刻察覺開封如初,不由臉色慘變,情知不妙,忙將石案旋轉。 果然不出璿璣秀士所料,藏處已空空如也,厲聲喚道:「沙豹!」 喚了數聲後,才見沙豹麥天奴等人飛掠而來,躬身施禮道:「洞主呼喚為了何事?」 「你們往何處去了?憶!麥天奴,你何時醒了過來?」 沙豹答道:「屬下等發覺徐三泰等人俱已逃出禁制,卻又未離開洞內,為此逐處搜覓。」 璿璣秀士此刻急欲問知秘笈去向,其餘的事概不重要,沉聲道:「老朽的秘笈是你們拿去了麼?」 沙豹等俱否認拿去秘笈。 璿璣秀土目中暴泛濃森殺機,嘿嘿冷笑道:「老朽明白了,是你等勾結外人密謀不軌,留你們不得!」雙掌疾拂而去。 沙豹、麥天奴等大驚失色,紛紛閃避開去。 只見璿璣秀士如受重擊,身形踉蹌震跌出數步。 驀聞一聲宏亮如雷佛號響起,洞徑中緩步走出披髮灰袍的百了大師。 璿璣秀士一見百了大師,不禁面色慘變,伸指顫聲道:「原來是……」 聲猶未了,耳眼口鼻內冒出如泉黑血,氣絕斃命。 百了大師高喧了一聲:「阿彌陀佛!」道:「各位施主認清了你們洞主真面目麼?凡人在天地間,不過數十年寒暑,與其沒沒無聞,反不如轟轟烈烈為炎黃子孫繼往開來創功立業,驅逐滿奴,還我河山。」 沙豹等人誠談遵命,誓死不諭。 百了大師道:「貧衲吩咐三事,望諸位施主分頭去辦,貧衲尚須在此靜思今後之計及迎接侯爺到來。」 沙豹等聞言躬身施禮退出丹室。 簡松逸忽飄然走入,含笑道:「大師,諸事已辦妥了麼?」 「已有了一個頭緒,沙豹麥天奴等亦忠誠可用,極是難得,貧衲業已飛訊稟知侯爺,何時設立分舵尚不得而知。」百了大師望了簡松逸一眼,道:「少俠此行辦得如何?」 簡松逸略一沉吟道:「家師嘗夜觀天象,言滿狗氣數正旺,但盛極必衰,只要我等鍥而不捨,方底於成,為此在下不惜釜底抽薪,保全志士實力,揭竿四起,必可削弱滿清國勢!」語聲略略一轉後,又道:「含鄱口之約實系大內鷹犬詭計,掀起江湖血腥殺劫,此乃借刀殺人之計,在下擬用借刀殺人嫁之大內鷹犬,幸得陸姑娘智慧過人,與在下不謀而合,嫁禍於滄浪山莊之計得售,使鷹犬相互猜忌,自亂步驟。」 百了大師點了點頭,道:「幸得少施主奇才,不然千百志士定遭毒手。」說著望了簡松逸一眼,接道:「陸女施主與少施主堪稱天生佳藕……」 簡松逸哈哈朗笑道:「在下尚無暇談及兒女私情,大師,在下尚有事別過,數日後當親押程乃恭至含鄱口。」話落人閃,飄然走出璿璣洞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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