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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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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聞一聲長嘯傳自遠處,易煥堂不覺一陣發怵,暗道:「莫非是姜翰林所發?」身形疾閃隱在一塊斷碑之後。 只見兩條身影疾如流星掠至,兩人目睹盤邛及屍體狼藉不禁一怔,相互望了一眼。 易煥堂發現來人卻是文士超瞿大剛,不禁大喜,倏地長身立起,喚道:「文老、瞿兄!」 文士超一見易煥堂現身,不禁跌足嘆息道:「易大人果然在此!撫軍大人險遭暗殺,幸為老朽驚走刺客,老朽兩人為了尋見易大人行蹤,方才去長江鏢局從程乃恭口中得知易大人就在周近,又遇上兩名身著玄衫江湖人物,循著來跡找來墳崗。」 易煥堂聞言駭然失色道:「竟有此事麼?文老可否見告詳情?」 文士超神色不耐,道:「今日端陽佳節,龍舟競渡,蔡撫台看重堅留,但老朽兩人不願耽誤公務,趕路要緊,易大人回至撫署自然明白。」一說時望了盤邛一眼,接道:「留下此人徒貽後患 。」說著一掌虛空揮出。 盤邛如遇重擊,眼耳口鼻內鮮血齊湧,倒地氣絕。 文士超抱拳略拱道:「告辭!」兩條身影去勢如矢、轉眼已消失在遠處。 易煥堂奔返鏢局問知鏢局人手均被點住穴道與之解開,那守護局外官兵被盤邛施展聲東擊西之策誘離鏢局。 長江鏢局既然無事,易煥堂匆匆趕回撫署而去。 且說展飛虹離了墳崗約莫出得二三裡外,突見陸慧娥及徐三泰長女徐玉青迎著。 陸慧娥盈盈一笑道:「總算找著了展姐姐!」 展飛虹說道:「兩位怎知我的行蹤?」 陸慧娥嬌笑道:「展姐姐你忘了榻上留有一封書信,落款是誰卻被姐姐撕去,所以小妹等恐姐姐著了賊人誘敵之計是以趕來。」 展飛虹暗暗自責道:「該死,怎麼一時疏忽留下這封書信?」遂嫣然一笑道:「多謝兩位關心!」 陸慧娥道:「下書人必是武林高人,出入徐府如入無人之境?」 展飛虹笑笑道:「日後就知,我們趕回吧!」 贛江江濱人群如蟻,鑼鼓震天,兩岸一艘艘龍舟色彩繽紛,鮮明悅目,競渡時辰尚未至,已自擁擠不堪。 三女那有心情觀賞,逕自登上渡船過江。 船上乘客比往常幾乎多了一倍,黑壓壓地一片,隱約只聽得語聲道:「此女就是辣手羅刹展飛虹賊婢麼?人長得到也美豔異常,不知兄弟有這福氣消受否?另外兩個……」 但聞啪的一聲脆響,似被挨了一記耳光,那人顯然被打極重,氣得哇哇穢罵出口,卻又不知是誰! 陸慧娥抿嘴輕笑道:「原來他來了!」 「誰?」展飛虹茫然回顧。 徐玉青低聲道:「簡少俠!」 展飛虹芳心甜甜的道:「他也來了麼?現在何處?」 黑壓壓地一片,那裡得見簡松逸形影。 約莫半個時辰後船已泊岸,乘客陸續離舟,卻未發現簡松逸,連陸慧娥不覺呆住。 陸慧蛾暗道:「難道他會隱身術不成,否則飛之入水卻難逃自己雙眼之下。」遂低喝道:「我們快走!」 三女很快回得徐府,只見簡松逸與徐三泰在大廳內低聲敍談,面色凝重。 徐玉青道:「爹,簡少俠是剛才回來嗎?」 徐三泰面色微慍道:「你這丫頭愈來愈不像話了,簡少俠在此與為父商談正事,一大早起就片刻未離,什麼剛才回來?」 徐玉青不敢言語。 陸慧娥忖道:「自己決不會看走眼,難道天下竟有如此一般相像的人,不,徐前輩一定隱瞞了什麼?」 展飛虹因在渡船上未曾瞥見簡松逸,也不知陸慧娥之言是否實在,當然更未便再說什麼?遂道:「陸老師等他們何在?」 徐三泰道:「一早有刺客侵入撫署行刺贛撫,雖未得手,卻震動了府城內外,陸老師他們去探聽消息去了,老朽臆測刺客並不志在贛撫,而是另有企圖,是以老朽與簡賢侄推測行刺動機!」 「有結論麼?」展飛虹柳肩微揚道:「簡少俠認為如何?」 「在下愚昧,無法妄加臆測。」簡松逸偏首一望陸慧娥,笑道:「曾聞陸大俠之言,說陸姑娘為女中諸葛,料事如神,展姑娘不妨請教高明。」 陸慧娥不禁霞生雙靨,嬌羞不勝道:「別聽家兄胡言!」 簡松逸道:「陸大俠為人耿直,不論親疏,決不會妄自推譽,因此在下確信令兄之言並非子虛。」 徐三泰哈哈大笑道:「欣逢端陽佳節,有什麼煩惱不如擺在明天,何況刺客與我等毫無瓜葛,談它做甚。」 只見看守大門蒼頭走入稟道:「易大人求見?」 徐三泰忙道:「就說老朽出迎!」 三女立郎退入內廂。 只有簡松逸仍端在於廳內,負手觀賞一幅前人名家山水,吟哦題句。 徐三泰迎著易煥堂進人大廳,易煥堂一見簡松逸,不禁面色微變,肅然抱拳答笑道:「簡少俠也在此作客,欣會!」 簡松逸轉身抱拳答道:「易大人請坐?」 易煥堂落座後,道:「頃聞昨晚貴府又遭賊人驚擾,易某料知又是盤邛尋仇,府城重地,那容宵小猖獗,為此易某偵訪賊徒隱匿之處,不意展女俠較易某搶先一步,將盤邛等人誅戮,大患得除,從此可擭安寧。但易某離開撫署,竟有刺客侵入妄圖刺殺巡撫大人!」 「有這等事麼?」徐三泰佯驚道:「不知巡撫大人可曾受傷麼?」 「幸被驅退,巡撫大人僅受驚嚇而已!」易煥堂抱拳一拱,道:「徐老爺子交遊極廣,水陸黑白兩道江湖豪雄無不推崇備崇,易某鬥瞻相求,徐老爺或可查出刺客來路!」 徐三泰面有難色,沉吟未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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