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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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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皇手指邊光道:「是他說的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縷無形暗勁襲向邊光死穴。 可憐邊光不明不白竟死在梁丘皇殺人滅口的乾坤指下。 郗南鴻哈哈朗笑道:「邊老賊死有餘辜,用不著當面對質,他死在你的乾坤指力下也免得我多費手腳!」 哈哈笑聲中又是一身著苗疆裝束,白髮虯須老叟邁入殿來。 梁丘皇一見老叟,不由面色大變,驚道:「你竟然沒死?」 他認出是苗疆毒龍。 苗疆毒龍宏聲大笑道:「老夫若然死了,你也未必能用毒雄霸天下!」 梁丘皇暗暗膽寒,道:「你能逃出兄弟不解無形奇毒之下麼?」 「誰也不能,連你也不例外。」苗疆毒龍雙目精芒逼射,冷笑道:「老夫就不信你甘心情願同歸於盡。」 梁丘皇厲聲道:「誰說不敢!」語聲未了,突身形疾翻而起,快得出奇落在六合門主身後,右掌緊抵著六合門主命門穴上,狂笑道:「門主,請各大門派中人速離六合道院,梁丘皇別無他求,僅求到手佛門三寶!」 變生倉促,而且梁丘皇身法奇快無比,各大門派中人似不及防有此劇變,驚得霍地紛紛立起。 六合門主淡淡一笑道:「諸位請勿燥動,諒叛賊不敢損傷貧道一絲毫發!」 梁丘皇沉聲道:「我真不敢麼?」 「叛賊,殺了貧道,誰帶你去尋找韋旭?」 一言射中梁丘皇心坎裡,他正是如此心意,挾持六合門主,一則可安然脫身,再也是追回三寶。 哪知滿頭汗珠滾滾的雪山人魔殿鉞戈,睜開雙眼道:「梁丘皇,你別作夢了,知否玄溟七君戚思平為何神態狼狽逃出三清大殿為了何故?」 梁丘皇聞言不禁悚然一驚,猛感一股洶湧如潮的真力自六合門主體內發出,直撞他那按住六合門主命門穴上的右掌。 只聽一聲悶哼,梁丘皇身形宛如激矢般被撞得倒飛而出,堪時撞至神祗金身,又被左右兩股掌力卷得倒回摔落在大殿上。 梁丘皇一躍而起,神態驚駭厲鷙,獰笑道:「看來兄弟真要同歸於盡了!」 九指雷神桓齊哈哈大笑道:「你真要如此麼?」說著兩目猛睜,逼射寒芒冷電,接道:「好!瞧瞧我等是否真個懼怕那不解無形奇毒?」 苗疆毒龍忙道:「雷山主,切莫大意,奇毒一發,無藥可解。」 這時,梁丘皇真個沒了主意。 他真的要同歸於盡麼? 不!他不甘心,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但,眼前俱是武林之內頂尖好手,如以武功相拚,隨便哪一人亦無法穩*勝算,所憑恃的只有不解無形奇毒。 鐵筆震九州田非吾冷冷一笑道:「你如捨不得同歸於盡,不如束手就縛,罪狀已明,用不著再問了!」 梁丘皇忖道:「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不如暫且逃離為上。」佯作面容慘變,大叫道:「罷了!」筆掌向天靈蓋拍去,身形後傾,就在他身形後傾之際,腳跟用力,身如脫弦之弩般望殿外射去。 豈料身形堪射近殿外之際,又為一片潮湧狂飈撞得震回殿來。 梁丘皇猛一咬牙,知無路可逃,雙手疾揚,不解奇毒發出,意圖形銷骨化,同歸於盡。 豈料殿內六合門主群雄及凶邪竟安然無恙。 梁丘皇不禁臉色慘白,明白發出的並非不解無形奇毒。 那不解奇毒何在?自己蓄慮毒謀已久,片刻並未離身,無疑的被人掉了包。 何時、何地被竊?此人是誰?有此空空妙手! 不然,必是苗疆毒龍已研悟了解救之藥。 他認定苗疆毒龍有瞭解藥,除此以外,無人近身竊取。 田非吾冷笑道:「梁丘皇,你還不跪下俯首認罪。」 梁丘皇厲聲道:「我何罪之有,身為六合門五行院主,既有前諭,一切作為無不與振興六合本門有關,難道錯了麼?」 田非吾道:「那麼方才意欲挾制六合門主又作何說?」 梁丘皇傲然答道:「那是門主不明偏聽,以莫須有之罪歸諸於身,百詞莫辯,不得不爾。」 「住口。」六合門主忽喝道:「當年北天山你毒計命乾坤雙惡及殿鉞戈狙殺貧道及沈大俠為了何故?還命葉楚雄殺害沈大俠妻兒,又為了什麼?」 梁丘皇朗朗大笑道:「我梁丘皇已說過你不明偏聽,諉禍于我,梁丘皇決不承認做了此事。」 六合門主道:「你再瞧瞧貧道是誰?」 只見六合門主在臉上揭下一層皮膜,赫然換了一張面龐。 梁丘皇一眼望得真切,那是關東俠隱沈士倜,不由驚得呆了。 梁丘皇吃驚道:「你是沈士倜?」 「不錯,正是老朽。」 因為當年在北天山,乾坤雙惡及殿鉞戈聯臂合擊沈士倜,以三敵一,也無法占絲一毫上風,自己隱伏在暗處,俟隙合力一擊,將沈士倜擊墜萬丈懸崖之下。 雖然那時俱是黑衣蒙面,沈士倜非但識破雙惡及雪山人魔,而且墜崖之際,亦已喝破自己姓名。 事後自己曾下得穀去探覓沈士倜及六合門主屍骸,哪知遍覓無蹤,是時大雪紛飛,只道為積雪掩蓋,雪已凝冰,必死無疑,便放棄搜覓,返山又在數月之後,豈料門主業已返山養傷拒見,必有暗鬼,未免情虛,遂裝作不聞不問。 梁丘皇此時面色一變,厲聲道:「你為何冒充本門門主?」 突聞殿外傳來大笑道:「你要問門主麼?」 只見一條身影飄身邁人。 正是三才院主狄洛。 狄洛面寒如冰,道:「門主亦未喪身,你想見見麼?」忽轉身擊掌三聲,只見四個三才院弟子抬著一具無蓬軟轎,上面端坐的正是那六合門主,下面空蕩蕩地雙足已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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