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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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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雅飛循聲望去,大喝道:「鬼祟行藏,為何不現身露面?」 原來夜霧轉濃,不見有何影蹤,只是白茫茫一片。 險峭寒冷語聲又起道:「大膽,竟敢在我三才院中喝叱狂妄,你真不要命了麼?」 鄧元超聞言神色一驚道:「尊駕竟是狄院主麼?梁丘皇為何要殺我等滅口?」 「我非狄院主,但亦是三才院中人,當年北天山之事閣下等均曾參預,豈不聞飛鳥盡,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之語麼?」 鄧元超哈哈大笑道:「鄧某未去過北天山,從未參預其事,尊駕未免白費心機了!」 只聽遠處傳來一聲漫長的嘆息道:「至死不悟,蠢材!」說到材字,餘音嫋嫋,此人已走至甚遠。 鄧雅飛似察知此人身在何處,趁著其父說話時暗中向金獨白示了一眼色,雙雙電射掠去。 金萬森大驚失色,喝道:「不可造次,回來!」 但已無及,金獨白與鄧雅飛兩人已隱入夜霧深濃中,只聽隱隱傳來兩聲悶嗥。 不言而知,鄧雅飛、金獨白不死必傷。 鄧元超、金萬森不由膽寒魂落,先後騰起撲向嗥聲傳來之處,撲至近處,發現金獨白、鄧雅飛全身顫震,面色慘白如紙。 金萬森驚道:「我兒怎麼了?」伸手一扶金獨白。 哪知指尖才觸及金獨白身上,只覺一縷奇寒澈骨之氣循指襲臂,慌不迭地鬆開五指。 突聞陰寒澈骨語聲又傳來道:「蠢材無知,我也不傷他們性命,速回至賓舍靜候梁丘皇回來殺人滅口,一個對時後自會酷寒盡除。」 鄧元超亦發覺其子中了奇寒冰罡,駭然望了金萬森一眼,道:「金兄,現在該如何?」 金萬森長歎一聲道:「也只好遵他之言了。」 這時,金獨白、鄧雅飛兩人似覺奇寒稍減,鄧雅飛苦笑了笑道:「爹,我們走!」伸臂挽著金獨白蹣跚走去。 鄧元超、金萬森兩人神色憂惶,隨著其子身後走向賓舍。 葉玉蓉、程映雪二女睜眸醒來,只覺自己並睡在一張軟榻之上,不禁花容失色。 原來二女在賓舍中相與傾訴,忽聞窗外傳來嘯聲有異,急推窗外望,驀見一條灰白人影,面目猙獰恐怖,冉冉攫撲自己兩人,撲勢似緩實速,一片奇寒之氣*來,夾帶有一種異香,頓感頭目暈眩,不由同聲發出一聲驚叫,隨即倒下不省人事。 程映雪察覺存身之處是一間明朗爽潔的書齋,琴劍、書畫、紙硯,擺設雅致不俗,詫道:「此是何處?」 兩女翻身坐起,仍感微微暈眩,四肢乏力。 葉玉蓉想起前事,道:「不知是為凶邪所擒抑或為人相救,但我總覺得此非善地,速設法離去為妙!」 門外忽盈盈走人七個捧劍少女,都面覆紗巾,其中一女嬌笑道:「都被葉姑娘說對了,此處並非善地,被救或擒囚都是一樣,反正不至時機,二位姑娘恐不易離開這間書齋了。」 葉玉蓉不禁一怔道:「請問姑娘是何來歷?此處是何地?方才那白色怪魅是何凶邪?」 那捧劍少女嬌笑道:「此處仍是三才院,葉姑娘當知狄院主愛女鳳郡主之名,我等均是郡主身前七婢,那白色怪魅乃梁丘皇蓄謀調教未成氣候的毒人用以尅制其平生唯一強敵,但因種種原因未能達成梁丘皇的意願。」 葉玉蓉、程映雪相顥愕然,詫道:「毒人?」 「不錯,此乃真正毒人,往昔江湖盛傳毒人均非真實。」 一向甚少言語的程映雪,這時也開口詢問:「風聞狄院主身罹重病,偕同愛女及屬下離開三才院不知所蹤……?」 「不瞞程姑娘,狄院主迄未離開三才院,梁丘皇始終蒙在鼓中茫然無知,故而將那毒人帶來。」那蒙面捧劍女婢微微一笑道:「這些二位姑娘均無須知道,二位身罹奇毒尚須三日方能退盡……」語聲突然中止,兩眼凝向窗外,纖手打了一個手勢,七捧劍女婢驚鴻疾閃掠了出去。 程映雪人雖柔順,卻比葉玉蓉心思慎密,道:「姑娘莫非察覺有了驚兆麼?此間情勢委實怪異詭奇,令人猜測不透,敵友莫辨,是非不明,姑娘可否明告一二?」 蒙面少女搖首答道:「我只知你我已陷在生死凶危中,原因是梁丘皇強敵已先他而至,他們目前雖是對頭,但一致意欲將令尊等人置於死地不可!」 程葉二女聞言花容失色。 葉玉蓉眸中露出惶急之色道:「這又為什麼?」 少女答了一聲:「殺人滅口!」似聞知驚兆,轉身飛掠而出。 二女更是惶急,葉玉蓉眸中淚光瑩然欲滴。 程映雪曼歎一聲道:「事已如此,蓉姐憂急無用。」 葉玉蓉鼻中冷哼一聲道:「恨不能手持三尺青鋒誅此妖孽!」 「就憑你們兩人麼?」一聲蒼老宏亮笑聲中,只見一蒙面葛衫老叟飄然進入室內。 二女察覺老叟銀須白髮,蒙面黑巾露出眼孔,兩道眼神炯炯若電,懾人心神,就知是功力卓絕武林前輩人物,忙襝衽施禮道:「老前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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