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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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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南鴻心知葉一葦與沈老夫人之間必有一段武林秘幸,卻未便啟齒詢問。 巧手翻天衛童似察知郗南鴻心思,笑道:「個中內情,日後自知,目前還是對付梁丘皇,如何迫使他牽出身後主凶。」 郗南鴻道:「這位主凶隱居幕後,必非常人,家父之事也是此人指使梁丘皇做的麼?」 衛童搖首道:「未必,郗少主知否翠玉古佛當年往事?」 郗南鴻聞言目中怒光*吐,冷笑道:「晚輩倘不是家父被害,毒珠被竊,翠玉古佛現蹤,也不會趕往雙燕堡引起偌大的風波。」 衛童笑道:「一飲一喙莫非前定,微風實起於蘋末,即使郗少主不去雙燕堡,這場風波也是難免,你方才所言只是後果,並非前因。」 「晚輩後生末學,當年北天山尋寶只聽得傳說,先父亦未參預其事,故而不明。」郗南鴻目注衛童道:「前輩當年去了北天山,是否賜告晚輩。」 衛董道:「老朽去是去了,卻晚了一步,幾乎粉身碎骨,只知這位主凶蒙面黑袍,老朽如果知道他是誰,也不會蹉跎歲月十餘年了!」說著語聲略頓,又道:「十餘年來,老朽胡亂摸索,竟找不出一絲端倪,偶經嶺南,無意發現燕雲三梟形蹤可疑,探出三梟竟帶來了一尊就是昔年北天山黑白兩道高手亟欲攘奪之佛門三寶之一翠玉古佛,急欲獻作葉堡主作為壽禮……」 郗南鴻恍然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前輩施展神偷絕技,以膺換真,可笑燕雲三梟在武林中也頗負盛名,竟始終不曾察覺。」 「因為他們在途中不敢展視。」衛童嘆息一聲道:「倘非如此,老朽也不會查出梁丘皇竟是關鍵人物,當初老朽原以為梁丘皇就是主凶,後經抽絲剝繭,才知梁丘皇是串謀,身後尚另有其人。」 郗南鴻詫道:「前輩是如何查出的?」 「就從郗少主你身上查出。」 郗南鴻聞言不禁面色一變,似大感惶惑。 衛童笑了一笑,道:「你我長話短說,從丘象賢等人身上所罹之毒,有不可解的也有介乎可解之間的,郗少主自然清楚,毋庸老朽細說,然郗少主竟無可解救,由此老朽與葉賢侄料測令尊必尚活在人間,身罹亦是可解不可解之間奇毒一種,當然郗少主與葉賢侄以後一見如故,其中隱秘或已相告葉賢侄……」 郗南鴻答道:「不敢隱瞞前輩,晚輩已告知葉少堡主,前輩料事如神,晚輩難以企及。」 衛童道:「郗少主知否梁丘皇身旁有一名叫毒叟之人。」 郗南鴻冷笑道:「家父就是被他所害,無如不知此賊的真實來歷,更藏處異常隱秘,即使五行院中人也不知有無毒叟的存在。」 衛童長歎一聲道:「郗少主無須懊惱,這些日後自會水落石出,梁丘皇為何命毒叟前往苗疆臥底博取令尊信任,原因不外他受了主凶鉗制,無力抗拒,他又是雄心勃勃,無日不思霸尊武林,縱橫天下,卻因受人鉗制,再妻兒又為番酋軟禁,逼使他投鼠忌器,首鼠兩端,為欲伸展私欲,如不先解除心頭恐懼,實難達成願望,由是才有謀取不解奇毒及佛門三寶情事,怎料郗少主將不解奇毒配方竟然告知葉賢侄……」 郗南鴻笑道:「梁丘皇認為不解奇毒只有家父及毒叟兩人知道,而且認為家父已然身死,晚輩決然不知,大概梁丘皇已然有悟受愚,晚輩因此遭擒。」 衛童搖首笑道:「並非全然如此。」 郗南鴻詫道:「為了何故?」 衛童微微一笑,取出一支荊刺,道:「就是為了這只毒刺,梁丘皇急於知這毒刺產處及有無解藥,故命孔洪及尤際雲押護郗少主去三才院。」 郗南鴻目睹毒刺,大感驚異,詫道:「此物不知何名,自家父罹毒後,晚輩千方百計尋求解救之藥,不惜冒盡險難前往瘴癘沼澤之處無意發現此物,欲以其內毒液以毒解毒,卻無甚功效,在下欲當作暗器使用,但刺內毒汁亦未尋得解救之藥,輕者體內感覺不適,腹中翻湧欲嘔,血行漸緩,臟腑如絞,苦痛不勝,重則立即麻痹身死,那日在夏口時與葉少堡主語及此事,葉少堡主索贈及詢問產處,晚輩贈與一袋毒刺及告知產自何地,莫非葉少堡主……」 衛童右手一搖,道:「老朽告知郗少主一項大為欣喜消息,這毒刺摘取甚多,不但研悟配製得有解藥,而且令尊亦可解救。」 「真的麼。」郗南鴻驚喜莫名,道:「前輩不是寬解晚輩憂心,故作此言。」 衛童正色道:「老朽怎能輕言謊言!」忽面色微微一變,凝身靜聽有頃,冷笑道:「果然不出老朽所料,梁丘皇黨羽趕來了。」右手一牽郗南鴻,雙雙隱去。 只聽一陣輕微零亂腳步聲隱隱傳來,來人似是不少,卻未施展輕功,裝著普通行旅。 驀然,山徑上現出一隊獵戶不下十數人,老少不一迤邐走來,穿著打扮與當地土著沒有什麼兩樣,肩跨箭袋胎弓,二手執著鐵叉,另捉著野兔山雉黃獐等屬。 他們唯一破綻引人疑竇的就是眼神不定,左右尋視,腳步點塵不揚,鴉雀無聲,本來山中獵人各有所獲,結伴而回,無不興高采烈,笑語喧嘩,要不就是身旁帶得有酒,喝得醉醺醺地歌不成腔,顯然並非真正獵戶。 其中一個繞腮濃須方頭環眼彪形大漢行走之間,忽面色一變,猛然刹住腳步,仰面望瞭望。口稱:「怪事!」低聲說出異狀。 原來此人感覺有蓬細砂灑落頭頂,順著脖子墮入衣內,道旁本有一株大樹枝柯橫攫,疑於有人藏於橫柯濃枝密葉中戲弄於他,但又瞧不出絲毫可疑之處。 其餘三人聞言頓感有異,互打一眼色,分向飛撲而出搜覓。 遠處奇門禁制內站著葉一葦與孔洪兩人。 孔洪猶若雨中寒雞,愁眉苦臉,目光驚悸,一付無可奈何可憐相。 葉一葦道:「孔老師識得來人否?」 孔洪搖首苦笑道:「孔某一個均不認識。」 葉一葦微微一笑道:「梁丘皇離開五行院時帶走六十一名殺手,如今僅餘五十二人,尚有一老毒叟,在下倘臆測料不差,梁丘皇回到三才院後,避免精英損折,來的恐是党附梁丘皇江湖凶邪。」 「少俠何以如此肯定?」 「梁丘皇派他們來接應孔老師的,恐途中有什差錯,在下原料其中必有一人乃梁丘皇手下,既然孔老師如此說,不如一試便知。」右手一揮,旗門內忽閃出一個與孔洪一模一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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