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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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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一葦道:「其實郗少主乃一孝子,更俠肝義膽,是個鐵錚錚的好男兒,老夫人請原諒其無禮頂撞之罪。」 黑衣婦人微微一笑道:「不錯,他似嫌剛愎自用,非但隻字不吐,寧死不屈,而且破口大駡……」說著忽搖首道:「這些都事過境遷,不用提了,外面現激搏猛烈,那梁丘皇手下十二人個個都武功極高,公子帶來的人恐不是敵手,不如讓老身……」 話尚未了,房外突掠入尤際雲,刀光疾閃,其快已疾揮向葉一葦而去。 黑衣婦人驚叫出口,突目光呆住,只見尤際雲刀勢極快,已砍抵葉一葦胸前,卻為葉一葦五指捉住。 以她的目光銳利,竟無法瞧見葉一葦是怎麼出手的,不由驚喜不勝。 尤際雲一刀劈出,勢逾奔電,猛感虎口發裂,如同砍實在金鋼上,反震之力循著刀身襲臂湧向內腑,無異千斤重擊。 只見尤際雲右手長刀急垂落下,面色驚悸,張嘴溢湧黑血,仰面轟然倒地氣絕斃命。 黑衣婦人雙眼睜得又圓又大,似驚奇已極。 窗外傳來數聲淒厲慘嗥,飄回夜空,令人悚耳心驚,毛髮聳立。 驀聞屋外傳來蒼老語聲道:「沈夫人,可容老朽一見否?」 黑衣婦人聽出語音是誰,喜笑顏開道:「衛老是你麼?我料測衛老無凶折之理,果不其怨。」 巧手翻天衛童邁步進入,望了昏睡床上的郗南鴻一眼,笑道:「沈夫人多年不見,老朽知你隱秘本來面目,費盡心機查明當年疑案之凶,委實難得,你我不如去往前廳敘話,此處讓葉賢侄解救郗少主吧。」 黑衣婦人含笑應了,與衛童走出,接著走入白玉峰、趙鼎兩人,用化骨散把尤際雲屍體化去後退出。 葉一葦走向榻前,嘆息出聲,伸指解開郗南鴻睡穴。 郗南鴻睜眼醒來,只覺眼前人影模糊,及至視力恢復,辨識清楚後不禁喜出望外,詫道:「葉少堡主真是你麼?兄弟為人閉住穴道,無法動彈……」 葉一葦忙道:「郗兄別急忙說話,小弟對郗兄遭遇並不知道多少,好在以後旦夕見面,可與郗兄剪燭西窗,促膝長談,此刻且容小弟詳敘別後經過。」說時欠身坐在床沿,兩手十指緩緩鬆開郗南鴻封閉的穴道,一面敘述別後詳情。 郗南鴻自被擒後便閉住各處重穴,雖行動宛如常人,卻無法施展武功,且封制日久,血行滯凝,經脈較萎,只覺葉一葦手指所觸之處,其熱如炙,舒泰無比。 葉一葦所言自然還有隱秘,那卻是他自身之事,不足為外人道也,簡單扼要,詳明不繁。 郗南鴻傾聽雙眉不勝軒動,似不勝駭異,長歎一聲道:「難怪那位老夫人處置兄弟未免過辣,原來誤會葉少主遭毒所害系兄弟所為?兄弟已明白其中究竟,胸中了無仇恨之念,聞得梁丘皇已日暮途窮,誠乃可喜可賀。」 葉一葦忽舉掌疾拍在郗南鴻胸後命門穴上,笑道:「好了,你我速去川堂。」 郗南鴻一躍而起,整了整長衫,長施一揖道:「相救之德,沒齒難忘,容後圖報。」 葉一葦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郗兄請!」 山道上行人絕跡,一片寧靜,惟風動林木,濤起天籟。 這條山道本就局僻,所經之處甚少人煙,雖可容車馬通行,但由於沿途林莽榛密,不時發生猛獸傷人情事,尤其百裡外紅箭峽傳聞有匪盜盤踞,未聞有打家劫舍,卻常常行旅失蹤,故商旅視為畏途,擇此山徑而行者,多系孔武有力,成群結隊者或江湖人物才得安然無恙。 傳聞儘管傳聞,可是沒有任何人瞧見匪徒及猛獸,瞧見的人不是失蹤即是屍骨無存,因事無對證,苦主申告官府,官府雖派人搜尋亦是敷衍了事。 尚未到午刻,濃密森林內隱隱似有對語聲,只聽得郗南鴻低聲道:「衛前輩算准了梁丘皇必派人來接應麼?」 衛童答道:「梁丘皇因形勢險惡,杯弓蛇形如置身危城,急於奔回三才院,所以僅遣孔洪一人,事後想起不妥,又遣尤際雲趕去與孔洪同行,目前三才院現闐無一人,他輕而易舉的據有,但郗少主你事關重大,恐孔洪、尤際雲兩人無法達成任務,更不能出任何差錯,老朽斷定他必遣人趕來接應,從三才院到此,計算途程,最遲傍晚時分定將趕至。」 「老前輩料事如神,晚輩自愧不如。」郗南鴻道:「請問老前輩,那位沈老夫人真是葉少堡主親生母親麼?」 衛童輕輕嘆息一聲道:「一點不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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