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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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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皇道:「至少在下有解救桓山主四位之解藥,逆徒雖然將桓山主劫去,無異帶走四個活死人一樣。」 辛鐵涵道:「難道普天之下就只有梁丘院主知道解救之藥麼?」 梁丘皇略一沉吟,微笑道:「此乃在下精心研悟配製的奇毒,到目前為止,也只有在下有獨門解藥。」 「好,老叫化相信梁丘院主就是。」辛鐵涵道:「倘或老叫化探出匡散的下落,如何通知梁丘院主。」 梁丘皇微微一笑道:「請將老賊行蹤書一紙卷擊在成都鼓棲鐵馬上,在下自會去取。」 「若短時無法探悉,桓山主四位有無生命之危?」 「決無性命之憂!」梁丘皇言畢抱拳一拱,接道:「告辭!」轉身和九如庵主師徒三人如飛而去。 辛鐵涵目注梁丘皇遠去的身影搖首嘆息。 薛海濤冷笑道:「如非我等要找出梁丘皇身後主使凶邪是誰及探明當年北天山疑案,豈能容他活著離去。」 辛鐵涵道:「天下事欲速則不達,我等還是遵照衛老兒及小友之計,剝繭抽絲,*得梁丘皇走投無路,圖窮匕現,須知梁丘皇武功機智均超出群倫,況有不解奇毒之助,潞王府搜出的證據,梁丘皇竟無一絲牽連,可見此賊心機之深沉陰險。」 薛海濤點點頭,與辛鐵涵並肩走去,轉眼無蹤。 峽口鎮外一幢荒廢祠堂內,殘垣斷瓦,草長侵膝,淒涼異常。 祠外並無人家,屋基仍在,卻被荒草湮沒,顯然遭受兵燹為時已久。 祠堂內卻有著三具屍體,那峨嵋高手柴人宇高懸在梁上,目瞪舌伸。 地下躺著五行院殺手徐萬黎大成,致命刀傷在咽喉上,血流成灘,彌漫沖人欲嘔血腥氣味。 一條人影疾掠而入,見狀不禁呆住,正是那梁丘皇。 緊跟著湘西九如庵主帶著兩徒清慧、清萍進入,不禁駭然變色。 柴人宇吊懸的屍體,右手卻緊握著一柄鋼刀,血跡猶涔涔滴落。 難道是柴人宇殺了徐萬黎大成後立即懸樑自盡?他那繩索由何處取得,又是嶄新並非舊繩。 這真是一不解之謎? 梁丘皇面色森厲,眼神怨毒無比。 九如庵主道:「院主知否是何人所為?有一行滴血自屍體灑落在柴施主縊處,刀尖仍懸有一滴凝血,表面上看來系柴施主殺死徐黎,二人後從容自盡的,但其實又非是,柴施主絕無理由殺害兩人。」 「不錯。」梁丘皇沉聲道:「對方只是想盡辦法困擾老朽,使老朽方才混淆,自亂腳步。」 但對方又是誰咧?天地二老?匡散及韓仲屏?或是武林正派人物?或與梁丘皇結有深仇大怨?或…… 這一切又是錯綜複雜,無可解開的謎。 九如庵主向清慧、清萍吩咐去到祠外巡視,看看有人是否仍在此窺視。 兩尼只應了一聲是,掠出向外而去。 九如庵主嘆息一聲道:「院主之言委實不錯,依貧尼之見,必需衡量輕重,謀定後動,宜先救出令正與兩位令郎,免除後顧之憂,另我等化整為零,按兵不動,使對方無從捉摸。」 梁丘皇咬牙切齒道:「不,老朽要讓他們自相殘殺,就像丐幫一般,自顧不暇,何能問及外事,老朽妻兒雖落在搜魂閻羅匡散老賊手中,匡散未必敢羞辱加害。」 九如庵主不禁一怔,暗思梁丘皇未免自負過甚,搜魂閻羅匡散心狠手辣,什麼事都敢做出來,四十年後未必有所改變。 梁丘皇察知九如庵主心思,冷冷一笑道:「匡老鬼心神被制,如無老朽解救,不出半年將毒發慘死,每日均要受搜魂蝕骨之苦。」語聲略略一頓又道:「老賊挾制老朽妻兒無非是謀求解藥,但他不知何能知道是老夫所下的毒?」 九如庵主還是不明白梁丘皇所言原委,堅請告知詳情。 梁丘皇略一沉吟,便說出匡散再出江湖前因果,並言惋惜潞王事敗,以致事與願違。 九如庵主詫道:「如此說來,匡散並不知是院主所為?」 「叛徒韓仲屏不知為何竟與他沆瀣一氣,無疑韓仲屏已猜出了匡散身罹之毒系老朽所為!」 「韓仲屏跟隨院主日久,他可能知悉解藥如何配製?」 「解藥配製僅有老朽一人知雲,他何從探悉?」 九如庵主目露疑詫之色道:「武林之內精擅用毒的不乏其人,其中翹楚無過於苗疆,難道郗家後人也不能解開麼?」 梁丘皇不禁哈哈大笑道:「話雖不錯,不知病情何能下藥,何況郗南鴻已遭老朽生擒,即使有郗南鴻之助,也無法解救。」 九如庵主見梁丘皇連遭拂逆,仍如此自負,知非吉兆,當下不便直言其非,只雙眉微皺,躬身合掌道:「院主智珠在握,諒難題均可迎刃而解,不過韓仲屏天性凶狡,與匡散一處僅互為利用,不見得就聽命於匡散,院主不可不慎防一二。」 梁丘皇最憂心的就是韓仲屏,雖然韓仲屏跟隨自己多年,重大隱秘均不曾預聞,所知無多,但此子聰明穎悟,所學觸類旁通,人又深沉機智,機密多半為他偵知,不然哪有如此之敗。 此刻經九如庵主一提,面上不禁泛起森厲殺機,倏又收斂長歎一聲道:「孽障終必授首,老朽早看出心性陰險,無奈愛他資質,不禁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現在想起悔已莫及!」 忽聞祠外傳來喝叱及金刃劈風之聲,九如庵主知二徒必有發現,急急撲出。 梁丘皇疾隨而出,只見二尼與一人在激烈拼搏,認出那人是誰,忙喝道:「住手,是自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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