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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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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仲屏目睹石堃率著丐幫門下倉皇逃去無蹤,不禁微微一笑。 林中人影一閃,正是烏雲飛,掠至韓仲屏身前,道:「妙計已售,常鴻年等人已為我等救出,桓山主咧?」 韓仲屏道:「那桓山主等約莫痊癒了,你我快走!」雙雙穿空而起。 兩人—走,只見桓齊父女及童清溪師徒四人疾掠而來。 桓齊目光銳利,發現林地上足跡紛亂,認是丐幫門下為田非吾等人驚走,道:「我等速趕往慈雲寺去。」 桓愛珍道:「爹,田大俠為何不與爹見面?」 桓齊微笑道:「他存心要與為父見面,也未必詭秘本來面目了,諒他有急事去辦,時機也刻不容緩,所以命羅賢侄代勞。」 桓愛珍知其父所言不差,道:「那常鴻年等人麼?」 桓齊道:「這等凶邪為了一己之私,又非同仇敵愾,有他不多,無他不少,此非善地,我們快走吧!」 梁丘皇偕同九如庵主趕返那幢莊屋重晤天地二丐,一路上憂心如焚,他乃雄心萬丈,不甘屈居人下的梟雄巨擘,為了妻兒陷身番酋呼廷罕手中,一直隱忍委屈求全,又知呼廷罕狼子野心,既不可共患難又不可共富貴,故而虛與委蛇,更自已又是小心謹慎,羽翼未豐,無法水到渠成,種種畏忌,故而等待有利時機一舉成事,殊不料一步錯竟然滿盤皆輸。 湘西九如庵主察覺梁丘皇神色陰晴不定,道:「院主,天地二老見我等來將桓齊四人釋回,必然翻臉動手,此去無異自投羅網,還是不去為宜。」 梁丘皇冷笑道:「老朽有不解奇毒為恃,諒他們亦不敢同歸於盡,況老朽咬定了是他們所為,看看他們有何話說!」 驀地,路側林中忽傳來呼叫師父話音,兩條灰色人影如飛掠至,只見是兩個灰衣道裝背劍中年比丘女尼。 九如庵主面現喜容道:「你們兩個怎麼也來了,快見過梁丘院主,此乃貧尼兩徒清慧、清萍。」 二尼向梁丘皇稽首為禮道:「晚輩拜見梁丘前輩。」 梁丘皇道:「二位少禮,我們快走吧!」率先搶步掠出。 二尼有滿腹的話無法向九如庵主稟知,此刻只有隱忍隨著九如庵主施展輕功奔去。 堪近那小屋,只聽一聲斷喝道:「是梁丘院主麼?」 「正是老朽,請速通稟天地二老,就說老朽要見他們。」 忽聞薛海濤語聲道:「不用通稟,我兩個老叫化恭候許久了。」語聲中只見天地二老辛鐵涵薛海濤並肩走了出來。 辛鐵涵目睹來人中未見桓齊等四人,不禁面色微變道:「桓山主他們咧,莫非梁丘院主存心背信。」 梁丘皇冷冷答道:「兄弟趕回,桓山主他們已為人劫走,二位為何明知故問!」 薛海濤面色一沉,厲聲道:「聽梁丘院主口氣,分明疑心老化子搶先一步所為,存心使你下不了臺,老化子從不用如此卑劣手段,梁丘院主,你有何證據確認是老化子所為!」 驀地一條人影疾奔而至,形色倉惶,喚道:「二位長老,大事不好了!」 辛鐵涵兩道斑白花眉微微一皺,道:「勝太乙,有什麼大事不好?」 勝太乙稟道:「桓山主等被石堃囚禁,囚處異常隱秘,怎奈竟為五行院背叛弟子韓仲屏探悉,非但桓山主等被劫走,而且石堃及依附石堃本門弟子多半死在不解奇毒和霹靂雷珠之下。」 天地二老聞言不禁一呆。 梁丘皇及九如庵主師徒三人均駭然色變。 薛海濤沉聲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勝太乙稟道:「弟子奉命訪覓匡散下落,回程之際,距此不遠突發現石堃重傷不支倒地,他告知弟子實情,弟子本欲背負石堃前來,石堃謂臟腑糜爛,活不多久,堅拒弟子所請,服下本門傷藥後仍然無效,依弟子看來,石堃必先吸入微量奇毒奪路而逃為韓仲屏重手法所傷!」 辛鐵涵忙道:「石堃死了麼?」 「弟子來此之前,石堃已奄奄一息,語音黯弱。」 薛海濤望了梁丘皇一眼,冷笑道:「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咱們快走,石堃必然還有話問梁丘院主說。」 勝太乙道:「弟子領路。」 眾人一行急隨著勝太乙奔去,約莫四五裡外,只見石堃背倚著土阜,面色宛如死灰,嘴角溢著絲絲黑血,目中神光暗淡,胸脯起伏急促,已去死不遠。 石堃目睹梁丘皇等隨著勝太乙奔來,泛出一絲淒涼苦笑,嘴唇翕張,卻無法吐出語聲。 梁丘皇急抓起石堃右臂,扶視脈象,果然先吸入微量奇毒後被重手法擊實,忙取出一顆丹藥喂服石堃口內。 片刻,石堃似精神稍振,但無法掙出語聲,不由泛起無可奈何苦笑,手指畫地。 只見石堃緩緩寫出一個韓字。 梁丘皇道:「是韓仲屏所為麼?」 石堃緩慢費力點了點頭。 「桓齊及常鴻年等人亦為韓仲屏劫走了?」 石堃亦點了點頭。 「他定非一人,同行中有無搜魂閻羅老賊?」 只見石堃點首後並未抬起,嘴中冒出甚多紫黑血液,已然氣絕斃命。 薛海濤冷笑道:「梁丘院主,你無法釋回桓山主父子童老師師徒四人,為何一口咬定必是我兩老化子所為?」 梁丘皇老臉一紅,道:「這是誤會,在下說話算話,定須將桓山主四位救出,但望相助探悉叛徒及匡散老賊的下落!」 薛海濤哈哈大笑道:「莫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再說你就不怕我這兩個老叫化施展誘君入甕之計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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