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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梁丘皇咚的心頭暗震,忖道:「這老叫化顯然並非無中生有,看來今天相當棘手。」心念電轉,突然靈機一動,呵呵大笑道:「辛長老,你要清除門戶,這是丐幫私事,外人無權干預,不過花幫主究竟是幫主身份,怎能私自刑懲?何況是非未明,兄弟不能應允,這樣吧,兄弟有一好辦法。」

  「方才兄弟已擒住九指雷神桓齊父女,何不將他們父女試毒?」

  此言一出,天地二老及奇行禪師等人不禁大驚失色。

  只見辛鐵涵身後站著一個面色冷漠如冰中年人,以內功傳聲之法,悄悄地與辛鐵涵說了一句話。

  辛鐵涵道:「也只好如此了!」

  梁丘皇發現辛鐵涵嘴唇動了動,也不知是否是自言自語,朗聲道:「如何?」

  辛鐵涵微微一笑道:「老叫化受入之托帶來一封書信,必須面交梁丘院主,無奈尋不著梁丘院主真正下落,無處投遞!院主看過自然明白。」

  梁丘皇見辛鐵涵節外生枝,不知玩什麼花樣,怒道:「辛長老是采緩兵之策麼?」

  辛鐵涵不答,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函。

  梁丘皇目光銳利,看見書函上筆跡,不禁面色一變,暗道:「這不是陰司秀才于冰的筆跡麼,為何落在兩個老叫化手中?」

  辛鐵涵並未立即交與梁丘皇,僅揚了揚,含笑道:「函中尚有附函,乃尊夫人親筆。」

  梁丘皇一聽,不禁大驚失色,厲聲道:「這是何人所寫?」

  「院主拆閱便知,何必沉不住氣。」說著一送,信函似離弦之弩般飛射而出。

  梁丘皇接過,忙不迭地拆閱。

  這時花三奇忽倏的穿空拔起,半空中身形輪轉,化為飛鳥掠空,去勢如電,眨眼無蹤。

  天地二老面泛冷笑,卻身形未動,似無動於衷。

  梁丘皇拆閱之下,不禁心驚膽寒,確是於冰親筆,於冰謂他於金塔寺外,命五行院殺手攻入寺內之後,發現天象活佛率領法王精銳,已離寺撲向五行院,故即追蹤,途中忽見韓仲屏亦撲向五行院而去,於冰窮追不捨,韓仲屏忽又轉向,於冰飛訊梁丘皇兩次,均原信帶回,無疑院主已離此他往,未得指示,卻又不舍追蹤韓仲屏之後趕去。

  追蹤至深山古寺外,已是身陷重伏,原來韓仲屏與昔年江湖煞星搜魂閻羅匡散沆瀣一氣……

  當然于冰不敵匡散遭擒,幸虧韓仲屏念在昔日同門情誼,未加羞辱,只勸說歸降與他們聯手,囚在秘室中,室內尚有三人在,問詢之下才知乃院主夷氏及兩位公子;聞聽夫人言之他們三人幸而逃出,由汪泰祺西門虎虞仲雄麥雷護送至甘家堡,怎奈番酋命追風十四傑趕殺,甘堡主乃移往他處藏匿,不料西門虎行蹤不慎,竟落在匡散黨徒眼中,那人與西門虎昔日結有不解之仇,竟幫著匡散等人尋仇……

  底下的話,不言而知,西門虎四大殺手均喪命在搜魂閻羅匡散手底,當然梁丘皇妻兒亦陷身匡散魔掌。

  匡散先還不知梁丘皇妻兒身份,無奈梁丘皇次子年少氣盛,說出梁丘皇身份意欲恐嚇匡散等之,哪知弄巧成拙,人不但未見釋放,反遭拷打辱駡點了殘穴囚在秘室。

  梁丘皇看到此處,咬牙咒道:「韓仲屏匡散,老夫如不把你們碎屍萬段難消心頭之恨。」

  以後陰司秀才于冰共囚一室,夷氏夫人以指血書成草函,交與于冰貼身藏好,於冰被囚三日,佯允歸降共謀大事。

  韓仲屏不知在何處探悉梁丘皇受潞王卵翼,更身後尚有一位蓋世凶邪,乃命於冰覓出梁丘皇下落,探詢身後蓋世凶邪是何來歷?是以於冰奉命前往。

  不料途中竟遇上翟雨堂下余慶輝,說五行院已被攻破,於冰勸慰,言說院主乃在人世,可徐謀復仇之策,但不知院主現在何處,並言已得悉韓仲屏叛賊下落,與搜魂閻羅匡散在一處。

  余慶輝佯作驚喜,便問于冰心意如何?于冰哪知余慶輝心意,遂傾吐心聲,只要見到院主,必須將匡散韓仲屏置於死地以絕後患。

  忽聞窗外傳來韓仲屏陰惻惻冷笑,余慶輝也面色一變,揮刀砍殺于冰,於冰奪門而出,才知五行院內奸正是余慶輝;于冰未曾逃出,韓仲屏前後夾攻,身負重傷,並中了韓仲屏一枝絕毒「玉雪鏢」,正一髮千鈞之際,丐幫天地二老路經伸手救下了於冰。

  梁丘皇急又閱視夫人手書,紙張汗穢皺亂,指血已發黑,但確是其妻手筆,真可以說是一字一淚,不禁呆住。

  此時,辛鐵涵微笑道:「梁丘院主,如今令正及二位公子均陷身搜魂閻羅匡散手中,聽于老師言說,燕雲三梟亦已落在匡散手內,佛門三寶,翠玉古佛無疑為匡散據有,那本秘笈現在院主處,剩下返魂珠仍下落不明,老叫化雖不希罕身外之物,奇珍異寶唯有德之人居之,但匡散一生行事,心狠手辣,院主未必能應付匡散。」

  梁丘皇道:「於冰現在何處?」

  「于老師左足已斷,功力半廢,業已悔悟前非削髮為僧,隱居何處,恕老叫化不知。」

  梁丘皇道:「匡散老賊潛跡之處,於冰當無隱秘不宣之理,請辛長老見告。」

  辛鐵涵呵呵大笑道:「院主認為匡散仍在原處,那就大錯特錯了。」說著面色一正,接道:「但望院主能送回桓山主父女及童清溪師徒四人,並賜解藥,老叫化清理本幫亦請勿干預插手,那匡散自會尋上院主,以院主機智武功,救回令正及二位公子想必不難?」

  梁丘皇暗道:「你這老叫化必知老夫妻兒下落,不妨與他虛與委蛇,反正花三奇已逃走,姑且應允他,從他兩老叫化必可尋到妻兒。」遂頷首道:「兄弟答應辛長老釋放桓山主四人,不過有煩如果偵知匡散下落,速速告訴兄弟。」

  辛鐵涵道:「院主行蹤無定,老叫化如何通知?」

  梁丘皇淡淡一笑道:「葉落歸根,兄弟仍在邛崍,重建五行院!」

  辛鐵涵詫道:「重回邛崍!不懼官府擒拿院主麼?」

  梁丘皇哈哈大笑道:「無憑無據,兄弟何懼之有?」說著抱拳一拱,接道:「請在此稍候,兄弟命人送回恒山主等。」

  辛鐵涵道:「且慢!還請梁丘院主賜贈解藥救治鐵面禪師。」

  梁丘皇自懷內取出一隻玉瓶,傾出三粒朱紅色藥丸,交與辛鐵涵道:「用無根水服下,兩個時辰後即可痊癒!」立即轉身掠去。

  六眼靈獼霍元揆詫道:「梁丘皇他真會轉返邛崍重建五行院麼?」

  辛鐵涵微笑道:「此人狡詐多智,這是自找臺階的話,未必真敢轉返邛崍,不過他一計不成,二計又生,他定是要在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身上找出妻兒下落。」

  薛海濤道:「事不宜遲,宜先救治了鐵面禪師再說。」

  群雄轉身進入屋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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