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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


  這時,辛鐵涵面色沉肅,目注常鴻年道:「入川之前,老朽兩人曾與常老師約定,僅能你我三人面晤,不容他者參預,防洩漏機密,為何常老師竟信任但文奎,居然不會絲毫起疑!」

  常鴻年滿臉愧疚,詫道:「難道但文奎心存離叛,吃裡扒外?」

  薛海濤冷笑道:「他並非我這兩人老不死的遣來,而是奉了敝幫那不成材的幫主所命。」

  常鴻年道:「那麼但文奎所言兩位遭受丐幫幫主狙擊傷亡慘重都是謊言麼?」

  「句句是真。」薛海濤道:「常老師屬下有位任湘的麼?此人乃凶邪派在常老師處的眼線,如不及時除去,終成大害,常老師速速返回,遲則無及!」

  常鴻年聞言不禁面色大變,張口欲問詳情。

  辛鐵涵催促快走,遲則不及,常鴻年只得告辭。

  薛海濤忙道:「我們也快走!」扶起但文奎當先掠出屋外。

  丐幫天地二老領著九指雷神桓齊等一行疾奔如風掠出密林,進入一幢宏偉莊宅。

  大廳內早擺好一桌豐盛酒宴,分賓主坐定後,九指雷神桓齊即道:「桓某父女這次造訪,是因小女病癒,專誠向天地二老致謝。」

  辛鐵涵笑道:「又非我倆老叫化治好令媛,委實當之有愧!」

  桓齊道:「飲水思源,設非二老舉薦神醫,小女怎能轉危為安,藥到病除,所以小女特來申謝,並希望面謝那位救命恩公。」

  辛鐵涵呵呵大笑道:「老叫化知道賢父女的心意,受人點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何況救命之德,但這位老弟惜相交不深,又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個真姓名至今都不知道,此刻這位老弟夫妻兩人已去往東海采藥去了。」

  桓愛珍一聽辛鐵涵言說他們夫妻二人已前往東海采藥,不禁心頭大感失望,但卻不深信,幽幽一笑道:「辛老前輩,恩公夫妻前往東海何處采藥?」

  辛鐵涵搖首嘆息道:「老叫化也不知,如今五行院雖破,梁丘皇及殘餘手下依然活在人世,不解奇毒仍可荼毒江湖,更不幸的是苗疆少主郗南鴻陷身在一不知名的女魔頭手中,所以這位老弟急於尋取解救之藥,不然,武林中多少無辜不免罹遭毒手。」說著,微微一笑道:「一俟他找出解救之藥,定可相見,桓姑娘,我等均非世俗之人,救世拯危乃份所應為,毫無絲毫施恩望報之心,你也不必耿耿於懷了。」

  桓愛珍喃喃自語道:「奇怪!」

  薛海濤詫道:「桓姑娘奇怪甚麼?」

  桓愛珍道:「晚輩猜測恩公並非本來面目,而且年歲甚輕,語言卻帶童音,不可能已婚。」

  辛鐵涵心中暗驚,卻不動聲色,哈哈大笑道:「桓姑娘,老叫化聽令尊常談贊姑娘靈心慧思,有料事如神之稱,老叫化說過對這位老弟相交不深,自不能說姑娘料測有錯,但的確是一雙神仙眷侶,鶼鰈情濃,奉勸一句,凡事不可僅憑臆測,須知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桓愛珍嫣然一笑道:「老前輩教訓得極是,但晚輩自信相人無差。」

  九指雷神桓齊微笑不語,僅搖了搖頭。

  桓愛珍嗔道:「爹,你老人家也對女兒料測走了眼麼?」

  九指雷神桓齊緩緩答道:「人家天地二老論輩份來說,比為父猶長了一輩,當著為父面前對你心存仁厚,未便責斥,須知滿則溢,你不可說話說得太滿了,便拿戚信而言,你就走了眼了。」

  桓愛珍不禁語塞。

  辛鐵涵捋須微笑道:「桓姑娘放心,老叫化定可使你面見這位救命恩人就是。」言畢,走向丟在屋角的但文奎而去,拍開穴道。

  但文奎睜目醒來,知事機敗露,不由面色慘變,翻身屈膝顫聲道:「弟子系奉幫主之命,非弟子有意如此!」

  辛鐵涵沉聲道:「不錯,你可以說奉了幫主之命,而且振振有詞,不過你真是但文奎麼?」五指疾伸,自頭頂拉下一具連發皮具,赫然現出真面目。

  桓齊失聲驚道:「這不是貴幫副幫主連天榮麼?」

  辛鐵涵冷笑道:「連天榮,你如今有何話說?」

  連天榮苦笑道:「辛長老,弟子說過乃奉幫主之命,身不由主。」

  辛鐵涵冷笑道:「與潞王勾結,謀害異己,也是身不由主麼?」

  連天榮面色大變,厲聲道:「辛長老,請勿血口噴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請拿出確證來!」

  辛鐵涵哈哈大笑道:「好一張利口,鎮北侯與隨身四異抄沒潞王府,搜出往來密書及海底名冊,冊上載籍甚詳,舉凡來歷姓名及重大任務均紀錄其上,何況還有人證!」

  連天榮不禁面如死灰,叩首頻頻道:「弟子知罪,弟子該死!」

  辛鐵涵冷笑道:「你死有餘辜!」手起一指,廢了連天榮一身武功,再點了睡穴,目注九指雷神桓齊長歎一聲道:「桓山主,貴山幸而及時偵破五行院臥底奸細,不然貴山危矣!」

  桓齊道:「如非小女救命恩人函知,桓某至今尚茫然無知。」

  辛鐵涵嘆息道:「其實也非五行院門下,潞王身後穩藏得有一隱名凶邪,梁丘皇不過是此人傀儡而已,他們都犯了私心自用之病,否則潞王豈能一敗塗地?」

  童清溪詫道:「此人是誰?難道從潞王府中抄出海底名冊上沒有登錄記載麼?」

  薛海濤接道:「唯獨並無此人,也許潞王並不知其人來歷姓,如老叫化猜測不錯,甚至形貌也是偽裝易容。」

  「也許潞王根本未見過此人,定有另者居間策引。」辛鐵涵冷冷一笑道:「不過無關重要,當今定可從潞王口中間出實情,我等可循圖索驥。」

  桓齊道:「潞王事敗,此人定有耳聞,必逃匿別處,人海茫茫,何處尋覓,恐無異大海撈針。」

  辛鐵涵頷首答道:「桓山主之言極是,但此人燕兆圖有天下,而是霸尊武林,或系個人恩怨,故此人決不死心,我等可自梁丘皇身上找出他的下落。」

  「但梁丘皇亦已逃遁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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