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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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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仲屏道:「閣下需取得佛門三寶,我韓仲屏卻為了了恩仇,三寶現在梁丘皇手中,閣下無我指點,決難獲取。」 匡散點點頭道:「這話很有點道理,但你為何獨找到老夫相助,難道旁人不可?」 「因為閣下四十年前業已震懾江湖,再閣下非取得三寶不可,他人似畏首畏尾,難以共事。」 「所以說老夫是最好的人選。」 「不錯!」 搜魂閻羅匡散冷森森一笑,道:「韓仲屏,你錯了,老夫一向行事獨斷獨行,只有別人聽老夫之命,決不會受命於人。」 韓仲屏朗笑道:「閣下也錯了,眼前江湖比不得四十年前,人才輩出,均自視甚高,你那鬼王令非但不能震懾江湖,而且反招來無窮難阻,倘一不慎,昔年威望令名恐蕩然無存,如果不信,等著瞧好了。」 這時店小二已端來韓仲屏酒食。 鄰客暴笑盈耳,喧鬧如潮,誰也不曾料到鄰間坐著兩個江湖殺星。 匡散碧綠懾人的眼神注視了韓仲屏一眼,冷笑道:「老夫不信!」 韓仲屏微微一笑道:「話不投機半句多,閣下不信,我韓仲屏縱然舌燦蓮花也是枉然。」說著斟酒伸箸,不再言語,自酌自飲。 這面沉寂無聲,鄰室依然喧嘩哄鬧。 仍聞沙沉語聲道:「我等將何去何從?」 「順途西行,搜覓小賊下落。」 「返五行院。」 「我等乃江湖中人,怎能錯過如此百年難逢之事。」 「倘遇上搜魂閻羅匡散如何?」 鄰室中陡揚起一陣哈哈狂笑道:「聞風趕往那來五行院之人不絕於途,莫不是武林中卓著盛名的高手,匡散不過是四十年前的空負虛名的老朽,有何可懼?」 匡散聞言不禁面色微變。 韓仲屏微笑道:「閣下何必動怒,稍時他仍定須離開酒樓,閣下在途中守候就是,瞧瞧鬼王令威名仍在否?」 匡散道:「你這是借刀殺人!」 韓仲屏道:「我要殺他們不過舉手之勞,何至於借刀殺人,閣下未免太小看了我韓仲屏。」 匡散只覺韓仲屏比自己更狂,暗道:「真是初生犢兒不畏虎。」 仍見韓仲屏自飲自酌,片刻間酒食已罄過半,倏地離座而起,逕向廳外走去。 須臾,店小二走入撤去韓仲屏所用之杯盤,並哈腰道:「方才那位客官已把兩位酒飯錢均會了。」 匡散不禁一怔,道:「他人咧?」 店小二道:「那位少年客官只說途中有緣相見。」言畢急急走了出去。 風狂雪密,官道上積雪沒徑,四外白茫茫地一片,眩人眼目。 官道上忽現出七人七騎,這時馬匹也緩慢難行,不時打滑。 騎上人均戴著護耳皮帽,皮毛勁裝外罩大髦,個個肩頭兵刃絲穗飄揚,不時策騎發出吆喝之聲。 驀地—— 為首一騎二人發出一聲驚噫,手指前路不遠十餘丈外空地上插著一杆繡織鮮麗的三角旗瑟瑟飛舞。 那人一躍而下,疾如箭射掠至旗側,伸手抓住旗角,定睛一望,不禁面色大變,驚呼道:「鬼王令!」 其餘六人紛紛落下,雖說他們都是江湖中兇神惡煞,卻聽得鬼王令三字,不由自主地心底泛起一絲寒意。 突聞一森冷笑聲道:「不錯,正是鬼王令!」 雪地中忽冒起一條龐大身影緩步走來。 果然—— 正是傳說中搜魂閻羅匡散形像。 七人身形倏動,布好七個方向,嗆啷啷已兵刃脫簧撤在手中。 匡散不禁一呆,只覺對方七人對自己毫無畏懼,也不問自己為何揮旗擋路原因,厲喝道:「你們知否老夫是何人?」 「匡散!」 「知否老夫插旗阻道之故?」 「試試昔年威名仍在否。」 那人冷笑道:「四十年前鬼王令所到之處,群雄無不懾服,如今不過是一面繡織無用錦旗而已。」 匡散只覺胸中一股熱血沸騰,殺機陡湧,大喝道:「你等是何來歷?」 「梁丘皇院主屬下,五行院追魂殺手!」 匡散面色一變,厲喝道:「死!」 聲出掌出,雷厲萬鈞。 七殺手兵刃齊揮,劃出漫天流芒。 寒芒掌影,一合即分,只見七殺手已飄了開去,均目露駭容。 搜魂閻羅匡散一襲寬大黑袍上劃破了七八處刀口子,卻毫髮無損,神色異常激動。 匡散一擊無功,非但顏面無光,而且內心受著極大的震恐,不料四十年後再出江湖,形勢為之大變,鬼王令只是一杆旗子而已。 七名殺手乃相隨梁丘皇撤出五行院後再予遣出,一面搜覓韓仲屏及燕雲三梟下落,一面偵察武林多門多派舉止,以為日俊行事的張本,武功更得自梁丘皇真傳,高出當日查秋曹等殺手甚多。 這時,七名殺手雖不曾落敗,卻被匡散雷厲掌力震得氣血浮動,暗暗心驚。 匡散忖道:「今日如不施展殺手,老夫威望何存。」反手撤出肩頭惡鬼手,冷笑道:「汝等若願投在鬼王令下效力,老夫則可饒恕汝等一死,否則莫怨老夫心辣手黑。」 七殺手悶聲不答,十四道目光注視在匡散那柄奇形兵刃惡鬼手上。 這只惡鬼手打鑄得有異尋常,食指及無名指微向內鉤,可套可抓,尤其指尖鋒利如刃,掌心十二點梅花蜂孔,可打出獨門暗器「閻羅鑽」!循血攻心,立即身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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