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佛魄珠魂 | 上頁 下頁 |
一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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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齊哈哈大笑道:「老朽昏庸,見事不明,究竟是老了。」說著濡筆揮毫,修書回覆梁丘皇。 這一天一夜,桓齊、楊繁與中年文士談得異常投機,相見恨晚。 不過中年文士的姓名、來歷一直避而不言,桓齊也不問,在天地二老來函上已言明日後必知,不可窮詰中年文士來歷。 第二天將近午刻,中年文士與桓齊、楊繁在前廳聚飲時,女婢來報小姐已回醒,神清氣爽,病容全無,只不過小姐忽覺腹痛如絞,令婢子來此相問。 中年文士笑道:「不妨事,腹中之毒下盡便可痊癒。」 桓齊大喜,離座而起同往探視。 中年文士走在最後,到達桓愛珍所居精舍之外,桓齊轉面忽發現中年文士身形已杳,不禁一呆。 楊繁更感震驚,原來他雖在前中年文士在後,只不過一肩之距而已,相互尚在談話,倏忽之間竟形影消失無蹤,不禁相顧駭然。 桓齊先是一怔,繼又慨歎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輩新人換舊人。賢弟,你我都老了。」 九指雷神桓齊與無影太極手楊繁坐在外面客室,片刻,桓愛珍已獨自不由婢女攙扶,蓮步姍姍走入,清瘦雙靨呈泛一層薄薄的紅暈。 桓愛珍不待其父出言,道:「女兒腹中餘毒下盡,已經痊癒了。」頓時發現中年文士不在座,眸露幽怨之色道:「那位救命恩公已不辭而別麼?」 桓齊詫道:「珍兒為何知道恩公不辭而別?」 桓愛珍道:「女兒不止知道恩公會不辭而別。而且,這位恩公不是中年文士,是個豐神倜儻,翩翩不群的美少年。」 九指雷神桓齊不禁哈哈大笑道:「珍兒說話竟是越來越奇了!」 桓愛珍歎道:「虧爹還是一山之主,武林名宿,竟連他姓名、來歷、年歲絲毫不知情。」 桓齊道:「這怪得了爹麼?為父遵天地二老之囑也錯了不成。」 忽見一短裝漢子捧著一封書信進入。 楊繁道:「此是何人下來書信?」 壯漢搖首答道:「恕小的不知,信由樵夫送來,說是一位中年先生托交,山主一閱就知。」 桓齊接過拆閱,先是面現愉悅笑容,漸面生嚴肅,目泛怒光。 楊繁投以桓愛珍驚詫的目光,道:「山主是這老弟所寫的麼?」 桓齊點了點頭,在函中傾出一粒朱紅清香撲鼻丹藥,轉顏笑道:「珍兒,你恩公賜服一粒丹藥,命你清晨勤習吐納,三月之內武功全複,而且大為增進。」 桓愛珍喜不自勝,展靨嬌笑道:「真的麼?」接過一口服下。 楊繁道:「山主閱信時為何面有怒色?」 桓齊霍地立起,道:「本山尚有五行院奸細臥底,這位老弟從惡賊汪元興口中得知均書於函內,賢弟,你我速去議事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網打盡!」相偕急步如飛走去。 桓愛珍喃喃自語道:「我非要找到你不可。」 五行院主樑丘皇接獲甘家堡堡主摩天鵬甘嵩密訊,謂夷氏夫人及二子由四位殺手洪泰祺、西門虎、虞仲雄、麥雷費盡艱辛安然救出抵達甘家堡,但番酋呼延罕被大軍圍困猶命追風十六傑追殺夫人夷氏及二子,已追蹤至甘家堡外…… 梁丘皇看到此處,不禁目露殺機,切齒罵道:「番狗,只待此間事了,如不殺你誓不為人。」繼轉念呼延軍已被大軍圍住,困獸之鬥,終將不免,遂接著看下去,不禁大驚失色。 原來甘嵩敘說,鎮遠將軍亦命甚多高手追蹤而至,不知是否擒捕追風十六傑,抑或對夷氏夫人兩位公子意圖不利,到發信之前猶末查明,是以密商之下遷地為良,洪泰祺等將梁丘夫人及二位公子遷出堡外。 但—— 並未說明遷往何處。 另又將於冰飛訊,說杜剛誤事,金塔寺末競全功,天象賊禿及精銳高手均無意撤出,似向五行院奔來尋仇,不禁大驚失色。 不如意事凡八九,想不到禍患竟接踵而來,梁丘皇憂心如焚—— 少林奇行大師音信杳無。 六合門主及三才院狄洛亦不知何往。 他命人探聽雙燕堡、擁翠山莊、長沙金府、桂林澄波鄧府及各地分支黨羽舉動,均照自己之令行事,但舉動迂緩,畏首畏尾,因各大門派戒備森嚴、應付有方,故直至目前為止,無尺寸之功。 梁丘皇引以為憾的有三件事:第一是禪門三寶,玉佛秘笈返魂珠,北天山為山九仞,竟功虧一簣,僅得手一座玉佛,十數年來明查暗訪,秘笈返魂珠似為雙燕堡主葉楚雄得去,卻無確證,明向索取,又恐葉楚雄習成秘笈武功,弄不好落得灰頭土臉不說,昔年北天山惡毒技倆隱秘宣洩無遺。 這本是拿不准葉楚雄是否真有秘笈返魂珠,故而命燕雲三梟持玉佛作為餌獻作壽禮,依計行事,那玉佛天眼以苗疆毒珠代替返魂珠,葉楚雄見毒珠必然大感意外,觸摸之下定占染奇毒,只有返魂珠可解,殊不知燕雲三梟弄巧成拙,平白引起偌大風波,而葉楚雄應召來到五行院,查出確未取得秘笈返魂珠,不得已舍其返回雙燕堡?如此說來一番心機白費,得不償失,委實始料不及。 其次,毒珠之謀取可說是費盡心機才到手,而且不解奇毒亦取來,但未知解救之藥,雖可殺人於無形,卻自身也難免,是以在未找出解救藥方不敢妄自施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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