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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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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賣主求榮 大別山絕璧危嶂灤處下玫瑰花塢,繁花似錦,奪目嫣紅,撲鼻清香,令人神怡氣爽。 只見一老叟徘徊在繁花叢中,面籠重憂,時而發出一聲低籲短歎。 老叟正是九指雷神桓齊,為了愛女桓愛珍日漸病重,朝不保夕心憂。 遠處忽現出一黑衣老者順著花徑疾掠而來,手捧一封書信。 九指雷神桓齊目注來人,認出是自己拜弟無影太極手楊繁,皺了皺眉問道:「楊賢弟,這是何人來書?」 楊繁答道:「五行院主樑丘皇。」 桓齊不禁冷哼一聲道:「不用看了,愚兄已知他寫些什麼。」 楊繁為人極其耿直方正,長歎一聲道:「為了相救賢侄女性命,不妨虛與委蛇,拆閱來信覆他一函就是。反正樑丘皇藏身五行院,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不敢須臾稍離。」 桓齊冷笑道:「即因如此,所以來信。他逼使葉楚雄無事生非,與羅浮弟子結怨,興師問罪。擁翠山莊丘玄機對天臺淮揚、長沙金府父子金萬森、金獨白對南嶽,桂林澄波府鄧雅飛之於天南江湖等等同出一轍,使各大門派自身難保,無暇顧及五行院。」 楊繁答道:「這個小弟知道,如今少林各大門派內部暗潮洶湧,相互傾軋,梁丘皇心機不可不謂毒絕,但山主不妨拆閱來信,或許賢侄女有救也未可知。」 九指雷神桓齊搖首嘆息道:「拆閱來函徒然增添愚兄心煩意亂,他信上必索贈霹靂雷火珠,求助向北嶽尋釁。再言小女只有三月壽命,他現已配製一味靈藥,雖不能使小女復原,卻可延長壽命,函中尚附有一包藥粉,賢弟不信請拆閱來函便知。」 楊繁暗道:「真要是被你說中了,豈不是未卜先知。」當下撕開封緘,抽出函箋竟有五頁之多。 哪知函中所雲,竟與九指雷神桓齊所猜無多大出入,函封內並還有一包藥粉。楊繁不禁大驚失色道:「山主為何知道?果然盡如山主所言。」 桓齊冷笑道:「愚兄原不知梁丘皇之奸,前次賢弟外出多日未歸,丐幫天、地二老來訪,盡吐梁丘皇陰險毒辣心機,並言小女之病實因梁丘皇暗施極輕微不解奇毒所致……」 「不解奇毒!」楊繁駭異詫道:「這不解奇毒如今江湖盛傳,人人談虎色變,梁丘皇是否在苗疆盜來。」 桓齊道:「此事說來話長,暫且休提,梁丘皇自身尚未尋得解藥,所贈之藥無異廢物,服不服下也是一般,所以小女經辛老扶脈診視,說出病因,並言恐逃不出大寒,計算日期,只有三月壽命……」說著微微一笑接道:「辛老言說,據他所知,僅有一人可治,下山之後即懇求此人來此施治。」 「天、地二老不知有消息來否?」 桓齊答道:「有。此人必在大寒期前趕至。」 楊繁不禁喜形於色道:「天、地二老忠肝義膽,言而有信,看來賢侄女有救了,不過下書人還在前寨等候覆音。」 「無關緊要,讓此人多等些時候。賢弟,你當知梁丘皇用心,索贈霹靂雷火珠,他意在證實愚兄有否霹靂雷火珠此物。」桓齊淡淡一笑道:「再誘使愚兄非去五行院一趟不可,豈非自投虎口,終生受制?」 楊繁愕然詫道:「小弟知山主精擅火器,武林獨步,但霹靂雷火珠之名甚是陌生,梁丘皇來信雖有提及,小弟以為山主的火器不下十數種,因此以訛傳訛,張冠李戴所致,不料真的有霹靂雷火珠!」 桓齊嘆息一聲道:「梁丘皇雖心術不正,陰險毒辣。愚兄不為他威脅利誘豈奈我何?唯小女雖有靈丹妙藥,但恐拖不到大寒。」 楊繁道:「這是山主日夕憂慮之故,天、地二老決非虛言。」 桓齊點點頭道:「但願如此,愚兄會允諾天、地二老,只要小女痊癒,決為武林正義效力,祛魔衛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小女日漸沉重,發作時必昏厥,愚兄目睹心如刀絞,能否拖過三月之久還是疑問。」 忽聞語聲傳來道:「爹,是說女兒活不過三個月麼?」 桓齊不由心神一震。 花叢小徑只見兩個婢女攙著一羅衣少女慢慢走來。 羅衣少女形容憔悴,面色蒼白如紙,瘦骨支離,無複當年玉貌花容,正是桓齊掌上明珠桓愛珍。 桓齊忙道:「珍兒,外面風大,當心受涼。」 桓愛珍幽幽一笑道:「女兒實在悶得慌,既然只有三月壽命,何必坐以待斃!」 九指雷神桓齊面色微沉道:「胡說,你怎知只有三月壽命?前次天、地二老不是說察視堅持可以治癒,難道你就忘懷了?」 桓愛珍道:「爹,請別說這些,其實女兒早就知道了。」轉向楊繁淒然一笑道:「侄女見過楊叔父,恕侄女病魔纏身不能全禮。」 楊繁忙道:「不敢,賢侄女不要憂心,天下無不可治之病,山主並未騙你!」 忽見一嘍羅飛奔而來,躬身稟道:「山外有客來訪,說是必須親自與山主一見,小的請問來歷、姓名,來客言他的來歷,天知地知,山主當然知道。」 桓齊不禁一怔,猛然省悟,面現笑容,忙道:「就說老朽親自出迎。」 嘍羅如飛奔去。 桓齊道:「賢弟,請陪伴小女,來客諒是小女救星。」 楊繁亦不禁恍然大悟「天知地知」四字隱指丐幫天地二老,不禁大喜,笑道:「小弟遵命,山主快去!」 九指雷神桓齊似憂容盡失,神釆奕奕,哈哈發出爽朗宏亮笑聲快步如飛走去。 約莫一盞熱茶時分,只見九指雷神桓齊偕同一青衣三綹黑須中年文士並肩走來。 中年文士不言不語,只向楊繁、桓愛珍含笑為禮。 桓齊忙道:「為了小女之病老朽不勝憂煩,有勞先生妙手回春。」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不是病,是毒!」 桓愛珍幽幽一笑道:「請問是否可治?」 中年文士四顧了一眼,笑道:「賞心悅目,情趣盎然,好好。」繼向桓愛珍道:「小姐請回房,容在下詳細診視,是否可治,在下尚不敢斷言!」 桓愛珍目注中年文士肩上佩刀道:「先生,如果眼力不差,先生這柄刀一定是鋒芒犀利,切石若腐,吹毫可斷的寶刀。」 中年文士淡淡一笑道:「懸壺濟世,行走江湖,怎可無兵刃防身?小姐眼力委實不錯,此刀乃在下行走苗疆治癒了疑難怪症,病者複愈,將此刀酬謝。刀是上好緬鋼打鑄,比常用兵刃確較鋒利,並不如小姐所言切石若腐,吹毫可斷的神兵利器。」 桓愛珍道:「真的麼?我若病癒定要見識一番,但恐今生無望了。」 楊繁忙道:「此處風大,請去屋裡敘話,楊某帶路。」 跨步前導,一雙女婢攙著桓愛珍隨後,九指雷神桓齊偕同中年文士飄然走去。 一列精舍,窗明几淨,桓愛珍所居繡房寬敞幽雅,佈置一如書室,牙籤捧架,書畫條幅,琳琅滿目。 中年文士道:「小姐請坐在榻上,容在下仔細搭脈。」 桓愛珍任中年文士扶脈,目光則凝視中年文士一雙白皙如玉的手掌。 中年文士不覺心神微震,雙眉緊蹙。 九指雷神桓齊大為震恐,道:「小女是否有救?」 中年文士點點頭道:「如不對症下藥,令媛只怕活不過三月之久。」 桓愛珍道:「先生下的什麼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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