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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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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活佛面色微變,詫道:「少俠從何而知杜剛懷有不解奇毒?」 韓仲屏道:「晚輩方才窺探山外情勢,發現於冰在寺周布下天羅地網,援手相繼而至,來的卻是應梁丘皇之請的魑魅魍魎,殺人不眨眼的黑道凶邪,其次窺聽得兩人相互談話,謂梁丘皇鑒於五行院情勢險危,不願多調出人手,所以隨杜剛而來的六名施毒殺手也許是最後一撥,但杜剛卻攜有不解奇毒,可任意調遣,各五行院門下充當敢死殺手,梁丘皇志在老禪師,其餘無足輕重。」 天象活佛內心震恐已極,表面上卻從容異常,捋須淡淡一笑道:「他如此看重老衲,委實受寵若驚。」 韓仲屏知天象活佛尚有點托大,接道:「晚輩聽得杜剛奉有嚴命,務必須取得昔年與掌門人相互往來密函,更料定掌門人必佈設密宗無上威力紮布厲鬼惡煞大陣,並囑咐于冰、杜剛如何破解。」 天象活佛目中*泛懾人精芒寒電,呵呵大笑道:「梁丘皇如何知道破解之法,密宗本門只有老衲一人知其奧秘全豹。」 韓仲屏微微一笑道:「晚輩知掌門人等已布成陣式,僅須調遣人手立可嚴陣以待,但願可予於冰來犯之眾葬身其內,不過在下聽得梁丘皇授予杜剛破解紮布大陣之策不知是否一知半解……」說著趕前一步,與天象活佛附耳密語。 天象活佛神色大變,厲聲道:「此賊不除永無寧日了。」 原來韓仲屏所說的是杜剛明晚如何破解紮布厲鬼惡煞大陣,當然韓仲屏避重就輕,表示自己不知鬼陣奧秘,只把聽到的梗梗敘出。 這是韓仲屏聰明處,防天象活佛起疑,他所聽到的無非鬼陣極小部份而已。 但,足使天象活佛心神大震,忙道:「有煩少俠再勞駕一趟探明對方動靜,敝寺能得轉危為安,老衲當重謝少俠。」 韓仲屏微笑道:「不敢,晚輩一無所求,掌門人請嚴密戒備,防凶徒潛入製造紛擾。」言畢抱拳略拱,一閃出得殿外而去。 天象活佛面色森寒如鐵,暝目沉思…… 屬下諸大法王弟子不敢晉言詢問,鴉雀無聲,大殿內如一泓死水般,鼻息可聞。 驀地—— 寺內藏經閣附近松林內騰起數聲慘嗥,淒厲刺耳。 密宗門下聞聲大驚,紛紛趕去,發現三名第二代弟子橫屍在地,胸陷骨折,眼耳口鼻汩汩湧出黑血,死狀慘不忍睹。 不言而知為重手法猝不及防下擊斃。 但—— 凶徒竟不知藏身何處? 密宗門下不禁面面相覷。 一個密宗門下突驚叫一聲道:「在那裡了!」 松林南處煙雲鬱勃翻滾,無疑此人陷身奇門禁制內,困難脫身。 密宗弟子心切同門被殺之仇,紛紛出聲大喝撲向南方,刀光電奔,掌風雷動,威勢如潮。 只聽一聲狂笑道:「如非你等進入,老夫尚難脫身。」隨即沖出一個黑衣面目森厲老者,穿空騰起,似流星曳射墮向遠處漸杳。 但見煙雲深處踉踉蹌蹌跌出數名黃衣僧人,胸前為暗器洞穿多孔,鮮血汩汩溢出,面色蒼白如紙。 金塔寺占地廣袤,不僅一處為五行院匪徒潛入奇襲,自晨至午,竟有七八起,不獨金塔寺門下喪生多人,五行院匪徒亦有半數慘遭無常。 韓仲屏離去後迄未返轉。 偌大一座的金塔寺似死寂了般,一無人影,鐘鈸鐃鼓之音皆無。 堪堪天色交暮,一著黃衣僧人急急奔入大殿。 天象活佛已布就紮布厲鬼惡煞大陣在二十九重奇門,僅留下鄂倫禪師六大法王隨侍身側低聲不停商議如何抵禦大敵,目睹黃衣僧人奔入,喝道:「何事?」 黃衣僧人手捧一封緘函,稟道:「韓少俠囑弟子交與掌門人。」 天象活佛覺韓仲屏久未返來,心內暗暗耽憂,忙道:「如今韓少俠何在?」 「少俠謂五行院片刻之後即要攻山,請掌門人小心,他不久必回。」 天象活佛忙拆閱來函,面色一變,向鄂倫禪師道:「少俠謂對方援手相繼趕至,其中不乏身手高絕之輩,如依真實武功相拚,本寺當可穩*勝券,無如杜剛懷有不解奇毒,倘有否施毒殺手趕抵亦無法探知,勸老衲倘覺情勢危殆時立即撤出金塔寺撲向五行院,當可轉危為安。」 說時,山外先後傳來數聲尖銳長嘯,隨風播廻,入耳心驚。 天象活佛霍地立起,快步走出大殿。 灰暗夜空閃耀著數十道火花,天空宛如一張大繡幕般,燦爛悅目。 接著殺聲震天,顯然五行院業已大舉進犯金塔寺。 金塔寺二十九重禁制都經韓仲屏將人數減卻了不少,奇門遁甲亦均更易。 然而,韓仲屏佈設的卻是極平淡無奇,在平淡中蘊含了巧妙變化。 此乃極為簡單的道理,越是司空見慣的越易忽略,待猛然省悟已屬過遲。 此時,甘珠法王道:「啟稟掌門人,韓少俠將廿九重禁制守護弟子減到最少,雖說避免傷亡過眾,但究竟力量薄弱,似宜略增。」 天象活佛頷首道:「你帶卅六名弟子添增,隨時將情勢報與本座知道。」 甘珠法王領命而去…… 彤雲密佈,夜空如墨—— 數十道旗花已然隱去,那震天殺聲也突寂滅。 五行院及白揚堡人手十有其九均投入金塔寺內,餘外奉命伏守暗樁。 于冰和楊擎宇雙雙撲入寺中,陰司秀才耳朵最靈,隱隱聞得天際遠處傳來一聲輕嘯,他知嘯聲是怎麼一回事,忙向楊擎宇道:「你我分休景二門進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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